朱老六爽朗一笑,“回来好,回来好,咱这小乡村虽然比不上大城镇,但住着舒服呀,还在爹娘身边,这落叶归根落叶归根,叶子都知道的事情,咱们有好些人,都比不上那死物哩!”
朱老六的话惹得桌上的众人一笑,从远也跟着笑起来。
笑罢,从远朗朗道:“这小乡村的风土人情,甚是合乎我意,那大城镇是许多人的心之向往,却并非我所爱。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所以,在哪里居住,是不能强求,全凭个人喜好。”
“恩,伢子,你说的有道理,来,叔跟你喝一杯,”朱老六和从远的酒碗在半空相碰,喝了几碗酒,两人的脸膛渐渐翻红。
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朱老六和那些工人师傅们很快就有些发醉了,吃饱喝足,他们站起来纷纷离开耿家的小院子,说着明日清晨会来,家中开始动手拆房。
从远和那些工人师傅们坐在一张桌子上,没少被劝酒,这会儿喝了也不少人的,罕见的染着绯红的酒意,步履微醺。
漫秋儿拿来过了热水的热帕子,敷到从远的脸上,嗔怪道:“方才你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那些人都是好酒量,平日里你这滴酒不沾,今儿个头一回喝了这些酒。今天该头痛了。娘给你煮了些醒酒汤,一会儿你喝下。”
从远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喝些酒又怎么了?那醒酒汤喝了也没事用,我本就没多少睡意,一会儿咱两个出去走走,吹吹风,这酒意就散了。”
漫秋儿一听,点点头,也常在那,经久汤还是喝了吧,养肺心而出的,你若是不喝酒是浪费。
过了会儿,李翠花从灶房里走出来,端着那碗热腾腾的醒酒汤,看从远喝了一干而净之后才放心地让漫秋儿带着他,两人慢慢出去散步。
已经是傍晚的秀,山村景色十分的美妙,四处环绕着青山,青山绿水的映衬下,河边开着的那些小白花就像是一道道无比明丽的点缀,在纯美的小花,在火红霞光的照耀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红光。单单是看着美景,都叫人心神荡漾。
站在河边,漫秋儿心情大好,道:“我来家里都快一年了,现下可算看到家要翻新的样子,小院虽然简陋,可也有我的许多记忆在里面。”
从远的眼里映着一抹柔光,身旁的漫秋儿在夕阳的笼罩下浑身被罩上了一层金红色,他温声道:“以后这样的记忆会有许多,丫头,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你陪我到老,好不好?”
许是从远多喝了几杯酒,今天的话格外多了一抹柔情,漫秋儿望着他被染醉的侧脸,心跳加速之余多了一抹恶作剧的心思,凑上去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口,后凝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羞不羞?”
从远愕然,下意识的捂住自己被偷袭的那块脸颊,有些哭笑不得:“我羞什么?你这丫头,行事怎这般大胆了?”
漫秋儿忍俊不禁道:“左右这儿没人,你怕什么?
“恩,”从远镇静的左右看了一圈,确定这会儿四周的确没人,一把拦住漫秋儿的纤腰,他的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
“坏丫头,这么调皮,就不想想后果么?”他朗然的声线这会儿多了一丝沙哑,漫秋儿瞪大眼睛望着他的嘴唇,从远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气,已经足够她头脑发昏了。
眼看他的唇越凑越近,漫秋儿忽的醒过神来,一把推开他的双手,向身后退了几步,“你……你忘了胖丫跟你的约会啦!”
从远方才还迷离沉醉的眼神这会儿被漫秋儿的一席冷话浇的什么也不剩了,不高兴的放下手臂,"好端端的说她做什么?多扫兴。"
“我想,总被她哭着喊着闹着也不是回事儿,要不和爹娘说说,让他们出面,跟汤老七说道说道这事儿,让他们管管胖丫罢。”漫秋儿拖着下巴,很棘手的道:“这村里的风言风语一传出来,咱俩不在乎,爹娘可不会不在乎,要我说呀,莫不如……”
“莫不如让我娶了你,我看胖丫还敢不敢过来!”从远将她的纤腰一搂,鼻尖亲昵的抵住她的,“到时候都知道我的媳妇是村里最能吃醋最不饶人也最泼辣的,我看她们谁敢惹我。”
漫秋儿不服气的听着他给自己扣上的这些帽子,辩解的嚷道:“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好不好?我哪有泼辣?又哪里有不饶人啦?吃醋嘛……也得分是谁对不对?”
从远见她模样娇憨惹人垂怜,忍不住凑上去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心跳的快要溢出喉咙的时候,他几近遏制不住自己,忙松开手,又远离了几分她的面容,缓了缓心气才道:“对,你说的都对,我的媳妇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也是最好的姑娘,对不对?”
漫秋儿只觉得这句话在从远的嘴里听过,正仔细的回想是什么时候听过的时候,却被从远拉了拉手,“走吧,起风了,我们回去了。”
向后走了没几步,漫秋儿还糊里糊涂的不知晓从远怎么忽然说走,却忽然见到从远用两只拇指塞住她的耳朵。
漫秋儿不解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扭头回去看,似乎看到方才两人站的小河对面,稻草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啊动的……
从远转过她的脑袋,索性一只耳朵铁柱他的胸膛,一只耳朵用掌心捂好,轻轻拍了一下,似乎还说了句什么,漫秋儿没有听清楚。
走了好远,从远才将她的脑袋放开,漫秋儿懵懵懂懂的回头看他,问:“这是干嘛?”
她一仰头才看到,从远脸上的醉意深了几分,显得更红了。
“没什么,”从远的脸色似乎红的不正常,却别过脸去不让漫秋儿直勾勾的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