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儿哑然无声,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劝道:“老伯,您想想,那一碗馄饨里面全是肉,少说也要四五两肉吧?单买还要多少钱哩,他们怎么可能做这亏本的买卖?可不就是要弄个小一点的碗,少盛些才能回本?”
赵老汉叹了口气,道:“是呀,我
月牙给赵老汉盛了碗山药汤,递过去劝道:“老伯,莫气了,就这么点事儿,不至于的,喝碗汤,消消火。”
“那这样馄饨铺那边不是还有许多人么?”漫秋儿道,“他们知道只有那么大的碗,还要在那里排号?”
赵老汉苦笑道:“有些人见我跟那店主理论起来,看见了那碗的大小,便走了,可有的,已经排了好久,若是这么走了,岂不是白排了对?反正三文钱也不多,好歹能尝尝肉味不是?”
一旁的韩大勇听了,不禁笑道:“这些人,好没骨气!不过,想来他们也是不知道弟妹这儿有这么划算的摊子,若是知晓了,定然不会去什么馄饨铺占便宜。”
赵老汉听得更羞愧了,闷闷叹了口气,揉着自己方才磕到的腿。
依照漫秋儿和月牙所想,对面的街口有一家新开的馄饨铺,那今儿晌午的生意恐怕不会如昨天那般火,不过赵老汉这么一叙述,两人心里又燃起了些希望,期待着一会儿的生意能好起来。
等到徐廷和韩大勇这两拨人走的差不多了,零零散散的又来了几波人,这生意竟然一直没断过流。
那李婆子没一会儿就来了,过来成了两份饭,喜滋滋的走了。
韩大勇介绍的另一伙人也过来了,火急火燎的吃罢了饭,急匆匆的赶回去开工了。
跟昨天差不多的时辰,九个瓦罐里的饭菜又是空荡荡的,漫秋儿心里这个喜呀,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月牙也牵着牛车过来了,幸灾乐祸的对漫秋儿道:“漫秋儿姐,方才我看那馄饨铺,门前都没几个人啦,里面还有几个客人,跟那店主吵吵呢,说他这是诓人,欺骗。”
漫秋儿道:“那可不就是?虽说三文钱一碗肉馄饨会亏本,可也没有那么坑人的呀,这么大,算什么?”她学着赵老汉的样子比量了个圈,道:“甭管生意做得好坏,欺骗人,那就是人品有问题,这家馄饨铺子,吃不得!”
“恩,”月牙认真道:“就是!”
份饭的生意仅仅在开张的时候寂寥了一天,此后几乎每天上午,生意都火爆极了。
开始的前几天,客栈门前的人还在只是驻足观望着,可后来,见漫秋儿他们的摊子前面排满了人,也禁不住诱惑,往往是快排到了,瓦罐里的饭菜却空了。
小吃街这片附近的人都知道同源客栈的对面有一家卖份饭的小摊,摊主是两个姑娘,做的饭菜好吃又可口,两个姑娘手脚麻利又迅速,态度还好哩。
这一传十,十传百,没几日,再看漫秋儿的摊位到了晌午的饭点,已经有好些人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吃饭了。
虽说每天就忙那一会儿,可漫秋儿和月牙每日回家的时候还是累的腰酸背痛。
不过,看着每天入账的白花花的银子,漫秋儿想着,就算吃再多的苦,也值!
李翠花见到闺女的摊子每日这么火,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漫秋儿借机与她说,不如将镇里的活计给辞了,到摊子上帮忙。
李翠花有些心动,可琢磨了一阵儿还是没同意将镇上的活计辞了。
“再等等,过一阵儿若是还能这么红火,娘就去帮你们的忙。”李翠花这般道。
时间过了约莫一个多月,漫秋儿交给李翠花那儿的钱就攒了十三四两多银子,李翠花将这银子给了漫秋儿,道:“漫秋儿,现下距离你和月牙出摊子都过去了一个多月,你看看,这银钱咋给,总不能让月牙白干。”
“娘,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漫秋儿将银子推回去,“这银子就在娘你那攒着吧,我手头还有呢。”
等到了下晚,月牙过来帮漫秋儿忙活炤房里的事儿时,漫秋儿便先将她叫到了西厢房里去。
“月牙,这是你上个月帮我的工钱,你拿着。”
一锭银子被放到了月牙的掌心里,月牙下一刻就立刻缩手,将银子还回漫秋儿的手里,“漫秋儿姐,说好了我是来跟你学习的,要啥银子哩?你把我带在身边,每天咱们姐妹一起吃饭聊天就够了,月牙从你身上学到老些东西了,可不要银子!”
“话不是这么说的,月牙,每天你在我这儿洗菜切菜,起早贪黑浪费的这些时间就不算银子?咱俩的摊子生意能这么好,少说有你一半的功劳!月牙,你莫推辞了,这银子你务必收着。”
月牙无奈道:“漫秋儿姐,我只是出了些力气罢了。你说,无论是这食材还是炒菜的技术,这出摊子最基本需要的,我一样不占。漫秋儿姐,你就莫跟我算这个账了,姨也不会让我收这些银子的。”
“你这傻姑娘,让你收就收着!”漫秋儿板起脸,“甭说是你在我这儿帮忙,就算换了我娘,我一样是要给钱的!我娘不来,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这摊子,不还是得雇人跟我忙活?怎么到了你这儿,你就分文不收?这钱,你拿好了,亲姐妹也要明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