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儿负气的瞪了从远一眼,脚步加快,溜到了从远的前面去。
从远含笑追上去,“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
两人一道往山下走的时候,漫秋儿瞥到了山腰的那条小溪,若有所思。
以前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山上又鲜少又飞禽野兽,漫秋儿经常带二娃来这边的小溪捉鱼。
漫秋儿捉鱼的时候,二娃就在旁边加油鼓劲,捉了一小布口袋的银鱼,漫秋儿穿鞋袜的时候,二娃就笑嘻嘻的去旁边的树上摘青桃。
想想那些艰苦的日子,如果没有二娃这个小机灵,那过得该有多么的枯燥乏味。
如今日子好起来,漫秋儿第一件事想的便是让二娃进学堂,就算她节衣缩食,也要让二娃和别人家的娃一样,接受最好的教育!
倘若家庭的条件不好,那么考取功名,将是通过自身努力改变人生命运的一条阳关大道!
她漫秋儿既然已经是耿家的一份子,那么绝不会让她的弟弟在起跑线上就输给别人!
漫秋儿看的出身,冷不防被从远拍了下肩头:“想啥呢,那么出神?”
“没,”漫秋儿摇摇头,望着小溪沉吟了下,“我想给二娃捉点小鱼回去。”
从远微微诧异了下,“家里有鸡有肉,抓那东西做啥?”
漫秋儿弯着眼睛冲从远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东西,吃的不是口味,是回忆!”
“傻样!”从远的嘴角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伸手开始脱自己的鞋袜。
“哎,哎,”漫秋儿连忙阻拦,“我下去捉就行了,你在一旁看着吧。”
从远不管不顾,慢条斯理的将鞋袜放好在一旁,“既然是回忆,怎么能落下我?去坐着,我来!”
漫秋儿缓缓收了动作,乖乖听话的坐在了一旁的树根下。
从远的背影修长高挑,小腿的腱子肉露出来,看上去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粗布麻衣穿在从远的身上,却也显得那样的有形。
望着从远娴熟的动作,漫秋儿心里升起一个想法。
有从远,真好!
……
……
捕了一小口袋的银鱼,漫秋儿便将从远喊上来了。
从远穿好鞋袜,正要和漫秋儿下山回家的时候,山下却忽然来了一声大喊。
“漫秋儿!!!从远兄弟!!!”
两人一愣,均是向声源处望过去。
这会儿天色开始晚了,山下那个努力向他们跑来的人影不甚清晰,但漫秋儿还是很快认出那个人来。
“阿虎!!!”她跳起来向阿虎招招手,“我们在这儿!!!”
阿虎跑的上气不接下去,急吼吼的跑过来,满头大汗,“漫、漫秋儿……”
“咋了这是?别急,慢慢说。”漫秋儿将水袋解下来,递给阿虎。
阿虎理也不理那水袋,喘了口气,便声音发颤的道:“不好了,二娃、二娃被他城里的大娘给劫走了,说、说是翠花婶子欠了她好多钱,还不出来,要送到皇都去、去当太监!”
“啥!?”
“什么!?”
一记晴空霹雳,硬生生砸在了漫秋儿的脑袋上。
漫秋儿站在原地,手中的篮子和布口袋砸到了地上。
阿虎见状连忙安慰:“漫秋儿,没事儿的,翠花婶子已经想办法了,说卖田卖地都要凑出银子把二娃救出……”
话音未落,阿虎面前人影一闪,漫秋儿早就跑出了老远,只留下一个身影在山路上狂奔。
阿虎一呆,下意识的回头跟身旁的从远解释道:“从远兄弟,你也莫急……”
这一回头,身旁哪里还有人,只余下一个装着野鸡的布口袋里,野鸡在扑闪着翅膀……
漫秋儿和从远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家,刚进院门,就听到东厢房里面传来李翠花的哭泣声。
“当家的,二娃还那么小,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李翠花两眼通红,眼眶里积满了泪水,“二百两……二百两,咱们去哪儿弄那么多钱!”
“翠花……”柱子声音嘶哑,焦急却又无奈,“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能耐,拖累你们母子了……”
李翠花含泪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这就去找里正,让他给估量下咱家的房子田地的价钱,能卖多少卖多少,说啥也要把二娃也赎回来!”
屋子里传来锤墙的闷声,“我没用,我没用!保护不了你们母子,废人一个,我活着,到底有什么用!”
“爹,娘!!!”漫秋儿听不下去,冲劲东厢房里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二娃被劫到哪儿去了?”
“漫秋儿!”李翠花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见到漫秋儿和从远,眼中似乎多了一分安定,可想到二娃的处境,眼神很快又黯淡下来,“二娃,被他婶子给劫走了!”
“我知道,”漫秋儿皱眉点头,“娘你先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从远跟着坐到床边,倒了水给李翠花和柱子。
“前几日,我刚刚开了工钱,便去你们大娘家还钱,顺便买了些东西孝敬二老。以往每次去,翠英顶多是不拿正眼看我,可这次,翠英却告诉我,让咱家在一个月之内拿出连本带利欠下的银子,一共二百两,若拿不出来,就将二娃送到宫里,去当小太监!”
“二百两!?”漫秋儿听得又气又好笑,“她不如去抢好了!!!”
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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