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儿叹了口气,只觉得李翠花太过软弱善良的性子,实在让人操心。
到了镇上的赌坊,漫秋儿和从远琢磨了一下,从远进赌坊里找人,漫秋儿留在外面。
从远进去很久也没出来,漫秋儿有些急了,怕他在里面被人为难,就冲了进去。
谁知道从远正在赌桌上,跟周老三摇骰子对峙呢。
“压大,还是压小?”周老三一脸狰狞的问,他身后只剩下昨个早上在市集买来的小牛犊了,小牛犊正委屈的舔舐着皮毛,楚楚可怜。
“六点。”从远淡淡道。
“从远,你咋还跟他堵上了?!”漫秋儿走到从远身边问。
“这家伙将牛犊输给了别人,还能指着他把牛犊要回来?还不如输给我,咱们直接拿走,还能赚点银子。”
“你、你成吗?”漫秋儿看着从远身前的赌注,那是足足五两银子,要是输了,可就全都赔进去了。
“莫担心,没问题的。”从远笑笑。
两人手中摇晃着骰子,周老三眼眶发红,狠狠的问道:“小子,好了没?”
从远冷笑了下,两人同时露出杯中的骰子来。
周老三一脸虚汗,呆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人的骰子上,从远是三个两点,而周老三,则是三个一点。
从远赢了,牛犊收了回来,还将周老三面前的一两多碎银子也收了回来。
两人看也不看地上发傻的周老三,牵了牛犊就走出赌坊的大门。
“这周老三的赌技这么差还敢赌,真是不赔个倾家荡产不罢休啊。”漫秋儿感叹道。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会摇骰子的?技术还不错,居然那么准!”她又赞叹道。
从远淡淡一笑,“以前怎么学的我也忘了,反正,这也算是一门本事。不过,赌钱这个东西还是少碰为妙,总有失手的时候。”
“这样就行啦,害的我以为咱家买来的牛犊铁定拿不回来了呢,幸好有你,从远!”
“有我很好吗?”从远心里一动,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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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秋儿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当然,有了你咱家都好起来了,从前连饭都吃不饱,现在都摆的了酒席了,从远,昨个那顿酒我没来得及跟你说的,以后咱俩就是兄妹了,不管咋样,我都会照顾你的!”
“好啊,”从远听了漫秋儿的话,也不知为啥这么高兴,心情越发舒畅起来,“还没吃饭呢吧,吃点东西去!”
两人将牛犊拴在外面的柱子上,进了一家面馆。
进了面馆,漫秋儿说起昨个晚上的酒席来,一脸叹息。
“这次招来的几个乡里,真是够让人堵心的,回去得跟娘好好说说,莫要再跟那个鲁婆子来往了!”
“娘也没想到会出这事儿,若是知道,也不会让她来了。”从远淡淡道。
“算了,不说他们了。从远,过些日子,咱们去密林远点的地方打猎吧,我想多打些猎物回来。”漫秋儿道。
“我听牛大叔说密林后面有可多的珍贵药材呢,要是采到了,保准能卖个好价钱。”漫秋儿一想起那个在药铺卖出去的蛇胆,就忍不住对密林里的野兽药材蠢蠢欲动。
从远却摇了摇头,道:“这两次我们去密林,都没往太深远的地方去,里面有多少奇珍异兽,就代表里面藏着多少危险与未知,去密林的事儿还要从长计议,怎么,你赚银子想做什么?”
“总没有人嫌银子多吧,”漫秋儿想了想道,“我们多带点家巴什儿,总不会出问题的。”
从远抿抿嘴吧,似乎没有与漫秋儿计较这事儿的心思。
两人吃过了晚饭,也差不多到了去酒楼帮工的时辰,漫秋儿收拾了一番就进了酒楼。
在换了大厨之后,仙来酒楼的生意却更加火爆了。据说新来的这位大厨是从皇都下来的,是原滋原味的御厨之后,名为古之道。
古之道其父的手艺可是正儿八经伺候过当朝天子的。古之道年幼得到了父亲的真传,厨艺不亚于祖辈,但却并不像父亲一般愿意在皇朝打拼,更有一种闲云野鹤之志。据传,古之道共有两道拿手菜,一道为红烧鲫鱼,一道为百花鱼圆。
这两道菜虽说听上去没什么特别,可当世,品尝过这两道菜的寥寥几人中,对这道菜几乎评价以出神入化,镂云裁月……
皇都中,花重金百两也没人能请的动古之道亲手做出这道菜来,这古之道性情温和又古怪倔强,一般的食客,他慈眉顺眼;可若是有些来头身份的食客,他偏偏还看不上!
这古之道在厨艺界纵横一声,却没有收上一个徒弟,漫秋儿听人说,几十年前,古之道曾经收过一个极有天分的徒弟,可那徒弟几年之后暴毙而亡,古之道伤心好久,再无收徒之意。
年老之后之后辗转奔波皇都临江两地,却已经没了在皇都打拼的心思,告老还乡,回到东宁镇。
张掌柜年轻时曾经搭救过古之道妻子的性命,古之道也是为了报恩,才决定暂代仙来酒楼主厨一位的。
东宁镇地小人少,对古之道的传说知道的寥寥,甚至有许多人都不知道古之道曾经的身份,但那日张掌柜贪嘴喝多了几倍,漫秋儿才从他那儿得知了古之道的真实身份,暗中又惊又敬。
这几日,漫秋儿自愿和掌柜的申请,开始去后厨帮忙,一来,可以近距离的学习古之道的做菜手法,二来,能和这位‘传奇’大厨说上一句话,漫秋儿心中也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