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班没多久,五一假期又要到了。想想人的这一生,除了上学、睡觉、退休生活,用在工作上的时间真的没有多少。如果人生的价值要是以贡献社会和他人来衡量,大概多数人呈负数。
萧汉在微信上给当地征婚的那个聊友淑女璐璐发了个问候,但许久没有得到回复,便给昨天聊过的那位旅行征婚者奶葡萄发了个微信。
萧汉:晚上好,这会方便继续谈吗?
奶葡萄:你好大哥,方便,我们还是语音吧。
萧汉拨通了她的语音。
奶葡萄:我也喜欢直接语音而不喜欢扣字。
萧汉:语音省事又能有面谈相似的感觉。
奶葡萄:就是!大哥,昨天给你讲了那些,你会不会认为我太开放了?
萧汉:你那是追求幸福,不过你确实比一般女人看的开!
奶葡萄:其实我真的不是那种喜欢乱来的女人。我们那里有一位公司老板,邀请了我多次,让我陪他旅游,说要给我许多钱,可我就是不答应他!
萧汉:哦,他有老婆吗?
奶葡萄:正因为他有老婆我才不答应他,我只找老公,而不做任何人的小三。
萧汉:做小三会破坏别人的家庭,不道德是吧?
奶葡萄:就是!
萧汉:昨天你说你离开西安后到了石家庄,石家庄那位是什么情况?
奶葡萄:石家庄的这位叫牛刚,比我大五岁,身高有一米八五,又黑又壮,留小寸头,眼睛不大,但盯人看的时候很瘆人,说话嗡声嗡气的。
萧汉:不是黑社会的吧?
奶葡萄:他可不是!他属于那种话不多,挺阴沉的那种人。
萧汉:去他家了吧?
奶葡萄:他开一辆大吉普车,把我接到了他家。他家在郊区,他父母有一座两层小楼,他也有有一座两层的小楼,和他父母住前后院。
萧汉:他是做什么的?
奶葡萄:在村外的树林里养了七八十头奶牛。
萧汉:其实现在有点本事的农村人过的比一些市里人强。
奶葡萄:他家大院子里有一棵大枣树,他家里的所有家具都是半新的实木家具,家电也都是笨重实用的那种。
萧汉:他对你怎么样?你能看中他吗?
奶葡萄:他看起来对我虽然不够热情,但也实实在在的。
萧汉:那也不错。
奶葡萄:他带我参观他的厨房的时候,他指着又高又大有天然气的灶台对我说:“以后这里交给你了,你做啥我吃啥。”
我问他:“牛羊肉爱吃吗?”
他点了点头。
他带我参观他给我准备的卧室的时候,他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指着里面的一叠脏兮兮的钞票对我说:“这些钱你买菜用,快用完了我再往里放,村里的商店啥都有。”
我问他:“我可以随便花吗?比如买衣服和化妆品。”
他又点点头。
萧汉:你跟他不住一间卧室吗?
奶葡萄:我刚进他家的时候脸都直发热,肯定是红了,他那么魁梧,而我这么娇小……
可他给我安排的卧室在楼上,而他自己却住在一楼的一间卧室。
萧汉:他这是保守还是不好色?
奶葡萄: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当他是很正经。
萧汉:他也是离婚的?他孩子呢?
奶葡萄:不,他是丧偶的!他一个儿子五岁了,他父母给带着。
萧汉:他前妻是怎么死的?
奶葡萄:我看他总是那么阴沉,就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所以也没问。
萧汉:他不跟在你一起睡,你觉得失落吗?呵呵!
奶葡萄:你这话问的,就好像我多么需要一样。
萧汉:需要也正常啊!
奶葡萄:去你的吧!我可是真正为了找老公成家的。
萧汉:呵呵,好吧,不逗你了,你接着说。
奶葡萄:住到他家后,我每天买菜做饭做家务,当然顺便也给自己买了几件衣服。他真的是很好伺候,就算是清水煮面条或者清炖羊肉他都吃的很香。
萧汉:他抽烟喝酒吗?
奶葡萄:他不抽烟不喝酒,而且也不玩牌,整天吃完饭就去牛场干活,除了吃饭能问他几句话以外,他平时几乎不跟我闲聊。
萧汉:他怎么这么闷啊?
奶葡萄:开始的头几天,我倒是觉得他挺有男人气概的,但是几天后我觉得他也太没情调了,我很难想象怎么能跟他过一辈子。不过又觉得跟他在一起挺踏实的。也不用我打工挣钱,花了多少钱他也不问,我上网聊天他也不管。
萧汉:是不是他心里没有你?
奶葡萄:可是当我在她家住到快一个月的时候,那天吃过晚饭他问我:“你觉得这个家还好吗?”
我低着头说“还好吧!”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你觉得我这人还好吗?”
我咬了咬嘴唇:“你挺实诚的!”
他站起来背过身去非常郑重的问:“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咬着嘴唇想了半晌,屋里笼罩在沉默的气氛中。
我想我这之前结过两次婚,都失败了,这次我必须慎重!
我嗫嚅着说:“我们俩再处一段时间再决定好吗?”
他抬头望着屋顶的吸顶灯:“那就再给你十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到时候你愿意嫁给我,我会给你一笔彩礼,再办一个个简单的婚礼,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我会给你出路费送你回去!”
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萧汉:再婚也要有彩礼?这是一些农村不好的习惯吧?
奶葡萄:我再婚还真没想过彩礼的事,也不是我找他要,而是他提出来的。
萧汉:之后你怎么答复他的?
奶葡萄:我考虑再三,第十天的晚上他吃过晚饭后看着我,用眼神问我做什么决定。
萧汉:你怎么答复的?
奶葡萄:我慢慢的,小声的,说:“我同意嫁给你!”
萧汉:哦!
奶葡萄:我以为他听我答应了会很高兴,可是他仍然很冷静,只是冷冷的说:“那我明天给你彩礼,筹备婚礼。”
他这晚仍然回了他自己的卧室!
萧汉:他是要等办完婚礼再跟你同房吧?
奶葡萄:可就在这天晚上……
萧汉:呵呵!他找你了?
奶葡萄:我真想不到!
萧汉:我猜对了吧?呵呵,男人都这样!
奶葡萄:什么啊,不是那样!
萧汉:那是什么?
奶葡萄:那天半夜,我闻到楼下有一股烟味,我以为是哪里着火了,我就下去查看,在楼下的一间开着窗户的小屋里,我看到这间屋里没有开灯,而是有火光。牛刚盘腿坐在地上在烧纸!案子上摆着一张女人的遗像,遗像前摆着两盘水果贡品!还竖着一根冒着火苗的白蜡烛。
萧汉:他这是在给他的亡妻烧纸吧?
奶葡萄:我听他边往火堆里添纸边对着遗像说话。
萧汉:他说什么?
奶葡萄:他说:“岚子啊――!你走了快五年了,我们的儿子都五岁了,我真想你!我经常在梦里见到你。昨晚我又梦到你,我梦到你在摸儿子的头,我梦到你对我笑了!又梦到你要走,你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我,又走几步又回头看看我!”
萧汉:看来牛刚的心里都是他的亡妻啊。
奶葡萄:他又接着说:“岚子啊,你临终前对我说让我再找一个女人成家,你让我答应,我答应了你,可我的心里实在是放不下你啊!十天前你在梦里又催我再婚,你说现在来的这个女人不错,让我娶她……”
萧汉:真玄乎!
奶葡萄:他接着说:“岚子啊――!我在梦里见到的你是真的假的啊?你真的要让我娶这个女人做媳妇吗?如果是真的,你就让烛火点点头,我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萧汉:那烛火?
奶葡萄:妈呀,当时吓死我了,我看到那白蜡的火头真的点了两下!
我吓的差点喊出声,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后悄悄的回了自己的卧室。这一晚我始终没敢睡,也没敢关灯。
萧汉:那火头也可能是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刮的点了点。
奶葡萄:不管怎样,我不可能嫁给一个心里整天装着亡妻的男人。
萧汉:这倒是。
奶葡萄:第二天我给他做好早饭,看着他吃完。他抬头看着我,用眼神问我眼睛怎么红了?
我用手捂上眼,颤巍巍的说:“牛刚,我知道你是好人,我虽然答应嫁给你,可我现在发现我不适合你,对不起!我今天要走了。”
萧汉:他挽留了吗?
奶葡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片刻,然后点点头。
萧汉:他送你走了?
奶葡萄:他送我到了火车站,我刚下车,他就开车离开了,我们连再见都没说。
萧汉:人啊,没有感情,说什么也无趣。
奶葡萄:不过离开他我觉得心里很轻松。之后我就买了去山东德州的火车票。
萧汉:这次没人给你出路费了?
奶葡萄:因为走的仓促,事先没有约好,只是在德州有个征婚的聊友,所以路费自己先出了。
萧汉:又有新的故事开始吧?你又会遇到怎样的男人?
奶葡萄:改日再聊好吗?
萧汉:好吧,晚安,好梦!
奶葡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