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干咳了一声,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怀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代银子。桃面笑将银子收了起来。
“我这里打开门做生意的,向来是看银子办事。”
南羌看着那袋银子有些心疼,翻了一下白眼。
桃面笑道:“请问二位是要买一些什么消息。”
南羌道:“你不是号称什么都知道吗,我们为什么而来你会不知道。”
南羌满满的火药味呛得桃面笑不由失笑。
“你们要的消息怕是这点银子买不到。”
南羌皱了皱眉头,桃面笑继续道:“你该不会是忘了之前欠我的银子还没有还清吧?”
“那就再欠着到时候,我一起还给你。”
“到时候,到时候要是你逃了不在京都,我找谁要去?总不能要我千里追这点银子吧。
到时候去了你的老虎窝,我还能不能出来还难说。
况且我桃面笑做生意一直都是不拖欠,由你拖欠一回已经是破了例,要是还有第二次,我这里的招牌就算砸在你手里头了。”
南羌翘着二郎腿:“你都说已经有一回破例,一回生二回熟,这点做生意的道理你懂不懂。”
怀清道:“也是,你看这大半夜的我们又没有带银子出来,这回就算是我问的,他欠你一回可以,我就不能?”
桃面笑看着两个人:“你们俩还真是恬不知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异两口子,同一个鼻孔里出气的。”
桃面笑起身走进屏风里头,拿出一个盒子。
南羌看着那盒子,桃面笑从里面拿出一张拮据,推到南羌跟前。
“画押签字吧。”
南羌粗略看了一眼上面的,眉头越皱越紧:“我之前就算欠你也只欠你一百多两,这上面怎么写着白银三百两。”
南羌指着借据上面的数字,面目有些狰狞。
桃面笑自若淡定的道:“上回你欠我的这么久时间总该要算上一点利息,你撤回问的问题粗略说你一百两已经算是实惠。你要是不乐意可以到别家去问。”
桃面笑刚想把借据抽回来,南羌马上把借据抢了过来。
“我签,不就是区区三百两吗,我打发乞丐的都不止这个数,小看谁呢。”
南羌有些愤懑的拿起笔,桃面笑将笔夺了过去。把一盒殷红的胭脂推了过去。
“画押就行。”
南羌失神片刻,这狐狸还真的是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
南羌在上面按了一个手印,不情不愿的把借据推了上去
桃面笑心满意足地把借据叠好收进怀里。
“江北治和袁望淳奉命去南淮查案,刚到了南淮袁望淳就想给南淮王府来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而被长宁公主反将一军。
至于那位南淮王府三小姐,听说是病了,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里头那位是真的三小姐还是假的三小姐,就不得而知了。”桃面笑最后的语气十分清淡,像是刻意说给有一人听的一样。
南羌以为怀清没听懂,南羌清了清嗓子:“管她是真的三小姐还是假的三小姐。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从那破地方出来。”
“快了。”桃面笑一句话堵住了南羌。
南羌挑眉:“快了?”
怀清坐在一边沉吟不语,眼睑下垂,像是若有所思。
桃面笑折起扇子:“江北治不会在南淮留太久,长宁公主也不会让他留在南淮太久。
不出三日,这桩案件总会有个了断。”
南羌转了转眼珠子:“你的意思是,这江北治能查清在南淮王府那位就是三小姐?”
桃面笑道:“谁知道呢,你只是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出来,这平安健康出来也是出来,这被压出来砍脑袋也是出了来。”
南羌面色旋即一变:“你这是在耍我呢。”
“这不是你问我的吗。”桃面笑细笑。
南羌卷起袖子抡起拳头,坐在一边许久不说话的怀清将她拉了下来。
怀清道:“如今朝廷对这件事的局势如何。”
“自然是有不少人盼着南淮王府倒,这谋逆可是大罪。南淮王府一倒,这跟在后面吃果子的人可是一群人。”
桃面笑看着南羌反应,继续说道:“想必你之前在密谍库还有百腾阁也查了不少,如今密谍司和南淮王府到底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南淮王府里,虽然南淮王不在,可南淮王府里真正在背后谋划的长宁公主在。
只要南淮王府赢了,你这种无辜被牵连的小辈,说不定还能从里面捞一把好处。
到时候可别忘了还我三百两银子。”
南羌眯了眯眼睛:“这也用你分析也用你说,有些脑子的都知道这里头是什么回事。
就这些问题你收我一百两银子,你这是抢钱呢?!”
桃面笑面色一滞:“你这是翻脸不认人,吃饱了不算账?”
“倒也不是,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品德。我是想问你,这严淞最近有什么动向。”
“严淞?”桃面笑略略蹙眉:“这几日他往丞相府里走的密切。
之前你们在阮家大院里挖出来的那点东西,交给了他。
那些东西应该是当年阮家私藏有关于豫王与邵家,朱家的贪污证据。是吧?”
南羌舔了舔后牙槽:“想知道?”
桃面笑露出浅浅的笑:“不想。”
南羌面色拉了下来,怀清一边道:“是。”
南羌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怀清,怀清冷清道:“我们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南羌看着外头,面色有些收敛。
“你想问严淞会不会借着那本账本告发阮家当年一事?”
南羌心中闪过略略惊疑,怎么这狐狸什么都知道。
桃面笑笑了笑:“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打开门做生意。”
怀清看着南羌,又看了一眼桃面笑。
“严淞现在就是被逼急了的狗,总有一日会跳墙。阮家当年的是要真的被翻案了,这京都城的天又要变了。曾经豫王一党的人,算是彻底没了根基。”
“这是朝堂的事。”南羌漠然道。
桃面笑戏笑:“朝廷的事,是事关己。你说是不是?”
南羌不接他话,屋里的蜡烛摇曳,传来一阵敲门,桃面笑才回过神。
南羌与怀清看着快要天亮,二人坐在密谍门口。
在外面搜查了一夜的严淞看见怀清和南羌,面色恼怒。
南羌跳了起来:“严大人,我等你可等的是好苦,你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