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还没来得及发火,宋青玉站起来将手里的长剑啪的一声叩在桌面上。
宋青玉腰板挺直一脸桀骜不驯,鼻孔朝下:“那你们几个指望的上?还不赶紧给小爷滚!”
南羌挑着眉看宋青玉像极了被惹怒的小老虎,张大嘴就在那里嗷呜嗷呜。
平民百姓哪敢跟贵家公子斗,打量一眼宋青玉衣着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几人面面相觑灰溜溜的跑了。
南羌看着宋青玉挑眉:“人说南淮王的昭阳郡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强出头什么。”
“谁说跟我没关系,那是我姐姐的亲女儿,好歹也是我的亲外甥女,她按辈分怎么也得喊我一声舅舅,当了别人舅舅自然要护着。”
南羌顿时觉得被宋青玉占了便宜,南羌轻嗤:“那是堂的,你这算哪门子的舅舅,你去过南淮王府?见过南淮王府的昭阳郡主?”
宋青玉:“怎么就不算,堂舅舅也是舅舅。谁说我没去过南淮王府,我六岁那年跟着我爹我娘还有我大哥大嫂去了南淮,就是那时我在南淮王府看见我那大外甥女在梨花树下练剑法,那时候,就是那时候我觉得练武英姿飒爽,比闷在屋子里读书好多。”
南羌拧眉头想了大半天:“吹的吧?”不然他怎么没见过这小不点?
览西舅舅登门,那可是大事,她还记得当时刚在外头偷溜回府,那天还是从后山回来的……
回到府中她记得拜见过两位舅舅,还像确实有一位辈分大的男子,可没见过有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小屁孩啊?
南羌一副‘你蒙外头的人或许还能蒙过去了,蒙我,算你不巧’的神色看着宋青玉。
宋青玉急了眼:“我真去过。”宋青玉撸起袖子,白皙滑腻的手臂上露出一个豆大的疤痕。
宋青玉看着南羌:“这伤疤就是在南淮王府落下的。”
“哦?”南羌眉头蹙得更紧。
宋青玉一双瞪圆的眼扫了一眼四周,刚好目光落到怀清身上。
“道长?”
怀清看宋青玉跟南羌坐在一桌,似乎还聊得甚好感情不错。
怀清抓了一把花生米,走上去,刚走进就听到宋青玉说道:“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怀清扬了扬道袍:“你这浑小子说谁死了呢!”
南羌瞟了一眼,一双桃花眼四周打转,面上装着淡定悠闲的吃着花生米。
宋青玉不理会怀清,继续看着南羌:“这疤痕是真的在南开王府落下,那是我还年幼,爱调皮,趁着看护的侍女不注意就偷溜了出去,好像是进了南淮王府后院那块空地。
然后在那碰见身穿绯色衣衫,满脸灰尘的小女孩,她跟我年纪一样大,她一瞧见我就猛扑过来,把我摁在地上,我跟她扭打在一起,不小心撞在荆棘上,划了好大一口。
后来我阿娘跟我说,那个女孩,是南淮王府的庶出小姐。”
南羌看宋青玉说的像真的一样,怀清在一旁不着痕迹地抬起眼皮看了眼南羌。
南羌蹙起眉头,经宋青玉这么一说她好像到想起了一些什么。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实情却不是宋青玉说的那样。
她分明记得那会在后山回来,半路上碰见一个长得十分粉嫩一身华衣的小屁孩拦着她去路,那小屁孩面色嚣张,开口闭口就说她是小庶女。
后来两人确实是扭打在一块,可宋青玉这伤可不是不小心碰着荆棘刮破的,是这小兔崽子看打她不过,拿起地上的荆棘就想朝她打去。
谁要那荆棘藤刺手,这小兔崽子扔朝她扔去,扔不准还不服气,呼哧呼哧的跑去捡的时候不小心绊在石子上,摔了一跤,手臂刺在荆棘上。
南羌记得那会明明有叫白芷那小胖丫头送他去南织那的。
好一张颠倒是非黑白的嘴,南羌眯着眼看着宋青玉:“你这小子,打赢了吗?”
宋青玉倨傲扬了扬脸:“当然是赢了,我还把她揍哭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爹娘怕我去南淮王府找她的麻烦,这往后才不让我去的。”
宋青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当年他爹娘不让他再去南淮,那是因为他一回去之后就嚷嚷着练武,说要跟南昭一较高下,又说誓要把南羌这丫头打的满地找牙。
宋家夫妇二人怕宋青玉去了真惹出个什么麻烦,要知道他们儿子是个倔脾气,娇生惯养的哪经得住南羌没轻没重。
这两个孩子要真是打狠了,伤了两家体面。
况且就算两个孩子再怎么闹也翻不出花来,可宋青去一次,就一心说要当将军,去两回岂不是闹则要住在南淮王府里头不回来了。
南羌刚想开口,怀清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贫道听说这南淮王府庶出小姐可是有两位,你说的是哪一位?”
“自然是传闻里最嚣张跋扈的那一个,南淮王府庶出三小姐。”
南羌面色越发难看,怀清偷偷窃喜,怀清还继续道:“南淮王府庶出三小姐?那还了得,传闻她常常嚣张跋扈,这南淮大街上,谁不是见了她就躲。
她可是十二岁就杀人了,还将人家的头挂在人家门口上。”
宋青玉脱口而出:“凶残。”
南羌平复肚子里的怒气:“我怎么听说她杀的无恶不作匪贼?”
怀清道:“我没说她作恶多端啊,她是替天行道,可也凶残,二者也不冲突。”
宋青玉摸着下巴:“女孩子家家的,才十二岁就杀人,还把人家脑袋挂在家门口,确实凶残。”
“哪凶残了!”南羌拍桌而起,宋青玉与怀清吓了一惊。
“又不是说你,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宋青玉点了点头,南羌蠕动嘴唇:“我佩服她!就不许你们说她,怎么了?!”
怀清见缝插针:“这么护着她,难不成你跟她还是老相识?还是你跟她是老相好?”
“混账!”
说这话的是宋青玉,宋青玉看着怀清:“好歹她再怎么嚣张跋扈,也算是我外甥女,这尚未婚配,你怎么能拿她清白说事。”
宋青玉说的是好话,南羌却鄙夷不屑:“人家还没必认你这舅舅,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怀清似笑非笑:“原来你是她舅舅,一时荤话,多有得罪。”
宋青玉倒也大气:“无妨无妨,谁叫我那不争气的外甥女净做一些有辱斯文的事才会落下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