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尘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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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万里,即便是倾城国色在这里也会被无情的掩埋。
同时在这里,也最容易成为最吸引人的风景
那名叫风绝艳的女子便是这乌拉莫城一道最引人注意的景色。
她也丝毫没有去遮盖自己身上景色的意思,相反她的美是如此的主动。
所以她被当地所有女人称之为风尘中的女子。即使当地有不少垂涎她的男人也口口声声的说道自己曾经和这女子有过亲密的接触。
然而
只有真正知晓这女人的主才知道,凡是看过这女人身子的会被挖了眼睛。凡是碰过女人身上任何一个部位的,便会挖去各自相同的部位。
这是一道隐晦的秘密。
因为被挖了眼睛,和割了舌头的男人不会把这样丑闻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有那些没有得到的男人才会自以为是的臆想着这一切。而那风绝艳也任由那些男人无限的去臆想,丝毫不去理会。
她长期住在离开乌拉莫城后,紧挨着大门附近的一家客栈那里。客栈看似孤立,却临近黄沙。到了黄昏时刻,那里常常被黄沙包裹,整个酒馆都仿佛是消失了一般。
远远的只能听到顺风而来的歌声。
那是一个女人的歌声,唱得是男女间的情爱之事。
这只是一个吻、给我吧。
你知道每每见你我的心怦怦直跳。
你知道我的心在寻找着它跳动的你。
来从我的唇里尝尝你的唇是什么滋味。
我想我想看看你能爱地多深。
我并不着急,我想带着旅行的心情。
始于风平浪静,之后疾风暴雨。
一步一步,温柔再温柔一点。
我们开始水乳交融,一点一点。
当你用熟练的技巧吻我。
我发觉是你对我轻柔的。
一步一步,温柔再温柔一点。
我们开始水乳交融,一点一点。
你的美如同未完成的拼图。
但我余有拼凑的一角。
那是西域一国的语言,听懂的人便知道那歌词当中露骨,听不懂的便只晓得那去掉倒是着实的不错,更何况那唱歌的女声如此的美妙。
那声音本就让人遐想万分,尤其是在乌拉莫城大多数人都晓得这唱歌的人是谁之后。
那遐想自然就更加浓郁了。
这歌声,姜衡自然是听到了。
他了解西域这边的风俗,歌曲是她们表达心声,心情的一种最简单的方式。
所以在西域各个角落,男女老幼都能成为一个灵魂的歌手。
这一点和南岐州那看似文采飞扬却内敛的性格是有区别的。
他们不会收敛内心的文采,和天赋,他们会尽情的展示出来。就像此刻一样
天下字九万,贾诩辨识之。
更晓得不少西域的语言,即使在这里语言众多。
在她的翻译下,姜衡几人自然知晓了这女人歌词的意思。
最老的老龟都摇头:“受不了!这西域的女子也太开放了!”
这开放的感觉几乎到了他们的骨子里面了。
在那女子的一曲歌声之后,乌拉莫城便立刻出现了回应的歌曲。
已然是露骨,只是那曲调以及那声音没能吸引住最原先那女子的注意。
在这里就得强调一下,对歌在西域各国是经常出现的事情。隔着数里,男看不见女,女看不见男。彼此的交流便在这歌声当中,若是那男子对出的歌曲,让对面的女子满意,便会有下一步的发展。
所以,此刻女子下一步的发展显然是没有了。
瞧着
乌拉莫城不间歇的男歌声传来。
女子依旧无动于衷,连城外驻扎的贾诩等人也听得有些烦了。
那张君宝对贾诩示意了一下,指着姜衡,她清楚这家伙的意思。
这姜衡是谁?
南岐州府第一才子、当得上,第一乐师、更是当得上。
贾诩上前好奇的问道:“主公,我有一问题一直想请教?”
那姜衡言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说着话
姜衡手中翠竹棒已经现出。
他转向乌拉莫城的方向,缓缓闭上的眼睛。
一首‘红颜旧’凄美的笛声,悠悠的传了出去。
整个乌拉莫城的声音全部都消失了。
没有谁再去比较,因为这么没法比较。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压根没有唱歌,仅仅只是那曲调,就让所有人都自觉的后退。
那土行孙听得那凄美中带着悲伤的曲调忍不住问道:“难道只有我感受到老大是在想什么人吗?”
显然不止他一个人。
连河妖大鳌,灵感大王,还有老龟都感受到了。
贾诩和张君宝瞧着姜衡所面对的方向。
那里看似乌拉莫城,可却又是南岐州府的方向。
如果真的有相思,那么姜衡此时此刻唯一的相思,就在那一个方向
就在一个叫南宫佳人的女子身上。
这世上的痴情男子太多。
但如姜衡这一般,把这股痴情和相思融在这曲子里面的人不多。
贾诩点头,暗暗语道:“我现在终于知晓主公之前写得那些曲子里面,为何都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原来真的是她”
张君宝言道:“你觉得那女子如何?”
贾诩沉默,许久后回答:“这世上女子数不胜数,但能配得上主公之才能的,那南宫佳人算是一个。”
贾诩不是一个喜欢拍马屁的下属。她既然这么说了,就表示了她对姜衡的认同。
这认同或许不是对于姜衡的实力,不是对于姜衡的为人,却是对于姜衡此刻吹得那首曲子的认同。
“西风夜渡寒山雨、家国依稀残梦里、思君不见倍思君、别离难忍忍别离、狼烟烽火何时休、成王败寇尽东流、蜡炬已残泪难干、江山未老红颜旧”
那曲子还是曲子,可是那声音却在空中留下了这样的一段词。
那词让整个乌拉莫城的人都记下。
更是让那个起头唱歌的女子记住。
当她风尘的身影穿过黄沙去寻找那道身影的时候
那黄沙当中,连他的脚印都已经消失了。
这方才是此中之人,他仅仅只是为了一首歌而歌。
不像是城里面的那些人,他们为的却是歌以外的东西。
“只可惜,没能见到这人甚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