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人生世,总要不断做着选择题,自己乎的,就不能共存吗?
“你不喝,葵葵就白受伤了!”玄冥轩替她擦干眼泪,将血一点点味入她口,自己也喝了一些,两人的眸色才回归正常。
毒彻底解了,可葵葵危旦夕。
“救救它,轩,救救它!”艾幼幼眼眶红红的,心疼地盯着手心奄奄一息的葵葵。
“别慌!”玄冥轩虽然没有带药箱,但随身携带的回生水倒是可以起点作用,他为葵葵上药,血止住了,伤口奇迹般复合,可葵葵的眼睛还是闭着,呼吸异常虚弱。
“怎么回事?为什么葵葵还不醒?”艾幼幼摸着它的小脑袋,血迹已经干涸绒毛上,摸起来有点扎手,多的是冷,一直冷到她心尖,让恐惧深。
“圣上应该会有办法!”想必北辰染送这只神鼠也不单单是送她宠物。
北辰染万事谋划周全,未卜先知,定是算准了葵葵关键时刻会救凤亦雪一命。
这只神鼠的忠诚,定也是北辰染亲自调教,安排她身边救命备用的!
北辰染啊北辰染,想不到狠毒的你细心竟能如此?
你事事为一个时刻算计你伤害你的女人铺好后路,可曾给过自己一条活路?
“我去找他!”艾幼幼将葵葵小心翼翼地踹怀里,提起裙摆,直奔皇后寝宫。
“且慢——”玄冥轩喊了句,思一阵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耳畔的风声呼呼而过,吹乱她的裙摆,大氅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跑掉,她只是急速奔跑,穿过一个又一个长长的宫道。
刚到皇后寝宫的门口,便能听到屋内传出的声音,是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的粗喘。
夜里格外静,屋内的声音显得出奇清晰,甚至连两具身体激烈运动撞击出的交叠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暧昧的气息无孔不入,艾幼幼感觉全身就像是忽然被点住穴道,僵硬地立原地,无法移动半步。
里面,是染染啊!是她的染染啊!
她被困八卦阵就要死掉,他不但不来,还和害她的人快活!软玉温香激情一整夜!
艾幼幼呐呐开口,似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才唤出他的名字:“染染——”
回答她的不是无声的沉默,而是屋内激烈的战斗声。
“染染——”她很费力才让自己声音大了一点。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艾幼幼缓缓垂下头,看着手心里的奄奄一息的葵葵,手上他送的戒指还,月光下出亮闪闪的光芒。
戒指,真的很漂亮,精致又稀有,独一无二。
可那光线为什么这么刺眼!
戒指还,从来都是这么闪亮耀眼,可她的染染,还是从前的染染吗?
或许他从没改变过,他本来就是个坏人。
是她不该相信他的承诺。
可他又对她承诺过什么呢?
寻遍记忆,他也从未对她说过只有她一个女人。
不经意抬眸,从窗户上看到屋内金色的床帐,似乎隐约可以看到他们缠绵的身影,眼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泪水也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染染,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已经嫁给你了,是不是得到的东西,就真的失去价值,不再珍惜了。
难道我不让你碰我,你就要去找别的女人了吗?
你说过,小雪是染染的唯一。
你为什么要骗我?
呵呵,我有什么理由要求你!因为是我先骗了你。
我一直一直欺骗你!
我还要什么理由要求你对我付出真心?
染染,我从来都不想否认,我即便心里爱着凤靳羽,但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一起,我就会很难受。
我真的很难受,只要一想到你跟其它嫔妃亲热的画面。
一想到你也用曾望着我同样深情的眼眸望着其他女人。
一想到你也会很温柔地拥抱她们,对她们诉说你曾对我说过的情话……
我就难受得想死。
终究我才是那个自私的人,明明给不了你爱,却希望你会一直一直爱着我。
坏,卑鄙,自私的,就是我凤亦雪!
她真的好像把这些告诉他,可她不能说,因为她知道她不会对他付出,又凭什么要求他一味付出不求回报?
人,不可以这么自私。
可痛,却是真真切切存的。
艾幼幼努力抑制住奔腾不息的痛处,也不去擦眼泪,就任由眼泪一直流。
流到后,满面只剩下冰凉的泪水,连原本的体温都带走,留不住一点。
“染染,我不该这么晚打扰你。但是……葵葵……葵葵……就要……死了……”短短的一句话,说出口竟是泣不成声。
等了很久,屋内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半晌,赫连云若懒懒地说道:“你很烦!快滚!不要打扰我和圣上!”
看着泪流满面的艾幼幼,玄冥轩狠狠攥紧拳,有些事他不能说啊!
“染染……”艾幼幼泣不成声。
“快滚!圣上懒得理睬你。圣上让我对你说,他对你不过是愧疚,早就对你失去兴趣了。”
“染染,说句话好吗?你说句话好吗?葵葵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它!”艾幼幼使劲用手摸着眼泪,泪水还是止不住往下流,她缓缓抬起手,吹响了那个戒指短笛。
寂静的夜空,一个女人的哭泣,一个女人不断的咒骂。
短笛幽冥,冷清的空气,格外凄厉,到后竟分不清,到底那是笛声,还是银女子的哭泣,不停回荡。
没有回应。
只能听到那凄厉的哭声。
这种感觉比困死八卦阵的恶灵嚎叫,还要恐怖。
染染,给我戴上戒指的那一瞬,你曾说,无论何时何刻,只要我吹响这戒指短笛,你都会出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