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奴才对小环拳打脚踢,艾幼幼双臂一张护住小环。
“是你自己找死,给我狠狠打!”
赫连云若一下令,几个奴才气焰嚣张,拳脚便如雨点一般落艾幼幼身上,她咬着牙不喊痛,死死地护住小环。
“别打了,求你们,娘娘怀有身孕!”小环拼命叫喊着求饶。
“小环,不要求他们!我们不求任何人!”
“娘娘……可是娘娘岂能替小环受苦?为一个就要出宫离开您的小奴婢,值得吗?”而且,这个奴婢还有可能要出卖你!
“我说过你是我的姐妹,咱们不是主仆。”艾幼幼忍痛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就算你离开了我,我们就不是姐妹了吗?”
“好个姐妹情深啊,和卑贱的奴婢姐妹相待,凤亦雪,看来你天生就是个卑贱的命!”赫连云若大笑,“是她自己找死,往死里打!”
艾幼幼脸色煞白,痛苦拧眉的表情引入眸底,小环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摧垮,感动得眼泪横流,紧紧抓住艾幼幼的手:“娘娘……”
看着艾幼幼受苦,赫连云若将雪隐王府受的委屈连带妒意一同泄出来,张狂地大笑:“贱女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此时奴才们忽然停止踢打,赫连云若纳闷:“怎么不打了?继续打,打死这狐狸精。不要以为有法力相护你孩子就没事,踹不死你肚子里的贱种,就踹死你!”
几个嫔妃扯了扯云若的衣袖,冲她挤眉弄眼。
“扯我做什么?我打错了吗?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做了多少对不起圣上的事,害圣上……”
话未说完,一道强劲的掌风从背后袭来,赫连云若整个身体像纸片一般咻地飞了出去,掉地上沁出一口血。
“圣……圣上。”赫连云若瞠目结舌,其他嫔妃立刻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声跪倒。
只见剑光一闪,适才踹打艾幼幼的奴才,顷刻血溅当场,断了气。当北辰染举剑准备了结几个嫔妃的性命。
艾幼幼用无力的声音阻止:“她们不过就是揪了我的头,没做什么坏事。”
“朕活着一天,谁敢你一根头!”北辰染怒不可遏。
“放了她们,就算是我。”她继续央求。
见北辰染放下剑,一旁的玄冥轩心慨叹,好厉害的女人,真会笼络人心。
“圣上,这女人……”赫连云若爬起来刚凑过身就挨了北辰染一记耳光,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像陀螺一般转了几个圈,倒地不起。
剑锋直指赫连云若眉心,北辰染眯起眸,犀利的冷光从两排羽扇般的长睫射出:“滚!”
“对不起,我来晚了。”北辰染一脸怒气对上艾幼幼时,化作春水般温柔,慵懒的嗓音道不怜惜。
他草地上拾起她掉了的一只绣花鞋,为那只小巧的脚亲自穿好:“以后可以躺草地上看天空,但不许脱鞋,草地很凉。”
“染染。”艾幼幼露出微笑,像是期盼他许久终于找到依靠,如愿以偿地昏倒他怀里。
“可恶!”本想打压她的气势,结果自己被算计,还换来二人情意浓绵地相拥,北辰染多傲气的人,居然给这贱女人穿鞋?!哪个女人会有这样的待遇啊!赫连云若肺都要气炸,凤亦雪这死女人一定是使苦肉计!
凤亦雪,咱们走着瞧!我一定揪出你的狐狸尾巴!赫连云若气呼呼地离开。
北辰染将艾幼幼抱回寝宫,等玄冥轩诊治之后上好药,门外小声吩咐:“把那几个嫔妃压入大牢,先用烙刑,再用盐水洗一遍澡,后凌迟,吩咐行刑的人,肉要慢慢削。”
他说到酷刑的时候简直和做菜一样简单,玄冥轩知道北辰染心狠手辣,可他还是心疑惑:“圣上不是答应王妃放过她们了吗?”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朕说的。朕只是收起剑,你哪只耳朵听见朕对小雪说要放她们性命?”北辰染眼皮一翻,轻描淡写地浅笑。
“确实没说过。”可这……根本就是偷换概念,做了坏事还睁着眼说瞎话!不过倒是说得很清楚,谁也不能动王妃一根头,那这么说来,他倒是履行承诺做善事了?
明明就是出尔反尔,表面答应得好,背地里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包括杀凤靳羽的事也是如此,他是真的不会骗她,也是真的不会改变自己。
明明是表里不一的事,水火不容的事,怎么北辰染做起来就像是天经地义,游刃有余,还让人觉得很坦荡荡呢?
这世上,恐怕就他一个人,做坏人还做的坦荡荡!
看来阴险和高深莫测到了一定的境界,北辰染殿下这里,坏也能变成个性和魅力啊!玄冥轩打了个寒颤。
他什么时候都猜不透北辰染,惟独面对凤亦雪,这个为人阴险、高深莫测的人,却是真正的透明,一眼就能望到底,句句真诚。
北辰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宫女递来的粥碗,立门口,想要推门,又顿住敲了敲门:“可以进来吗?”
艾幼幼愣了愣,这皇宫他出入自由,何况她已经被封妃,夫妻之间根本无需多礼,可他每次都很礼貌,看来北辰染是打心底里尊重她。
艾幼幼清了清嗓子掩饰内疚的情绪,答道:“可以。”
“本来想准备你爱吃桂花螃蟹,但你身体还未复原宜吃些清淡的,先喝碗碧波莲藕粥。”北辰染微笑着坐榻边,为她背后垫好舒服的枕头,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唇边。
她听话地咽下粥,轻声问他:“这些习惯我都不记得了,你还记得。”
“你不需记得,我记得就好。”他会记得她所有喜好,所有习惯,每一个愿望,一一为她完成,不需要她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