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来报,说雪翳大军已逼近边界驻扎,这‘死’字恐怕是战书。”戚离夜道。
“战书?他这是要恩将仇报?”风烈邪攥紧拳。
“景王爷许是真误会圣上要抢人,解释也没用。还是将王妃送回去。”戚离夜苦口婆心劝说,圣上真是吃力不讨好,一片苦心谁人知啊!
“不还就是不还!”风烈邪想也不想就怒答,拂袖而去,“整兵准备迎战,让他来打!朕倒要看看他能混账到什么程,朕怕了他不成!哼!”
风烈邪伸手推门,门缝内只见一抹粉红色的人影迅速闪过摆好姿势。
艾幼幼笑嘻嘻,嘴里含着酸梅果子,嘟嘟囔囔道:“唔——师父,徒儿有好好练,没有偷懒哇。”
本来气得牙根打颤,一瞅桌上被她吃得东倒西歪的果儿,还有她塞得滚圆圆的小腮,风烈邪的怒气瞬即被冲淡,弯起手指给了她一个爆栗子:“我都瞧见了。”
“痛痛!”
见她揉着脑袋哀哀叫的小模样,风烈邪有些后悔手重,他长臂一伸将她扯入怀,温暖的掌心她头顶轻轻揉起来:“是不是这里?”
“唔。”艾幼幼将舒服地闭上眼,靠他胸膛,强健有力的心跳就像浪花拍打着海岸,而他身上的栀子花香让她宛若置身花海徜徉,好熟悉的温柔喔。
被她心安依靠着,风烈邪心窝一暖,低头看着靠怀里的她,还能这般拥抱她多久?
“好点了吗?”他轻叹一声,却现她已经小猫般他怀睡着了。
“懒猫一只。”风烈邪长臂一收,将她打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放榻上。
那只雪嫩小手即便睡着还一直抓着他的衣襟,她喃喃呓语:“羽,不走不走。”
“不走。”风烈邪轻叹,脱了鞋袜,陪她躺好,低低咒道,凤靳羽你个混蛋,拥有她不说,连她的梦也霸占了……
“汪汪——”
相安无事的一夜又是被“犬吠”吵醒,风烈邪睁眼已是天色大亮,他小心翼翼起身怕吵醒她,慌张地出门。
“大清早吠个甚啊!”他伸了个懒腰,不满地埋怨。
“微臣该死。”戚离夜也不想打扰,圣上自从快马加鞭赶去雪翳就没好好休息,照顾王妃是连续几日没日没夜守着,回来又要处理朝政,晚上还得陪王妃玩,铁人都要累倒,“可是该早朝了。”
“朕这就去。”风烈邪步子不停,取下面具。
“圣……圣上!您的脸……”戚离夜惊悚地指着风烈邪的面庞。
“怎么?太帅把你吓到了?”风烈邪潇洒笑了笑。
“不是。”戚离夜掏出随身带着的小铜镜,颤颤巍巍递给他。
“这……鬼啊!”风烈邪大叫,铜镜一张哭笑不得的俊脸,被人画成京剧脸谱的怪样,两条眉毛虫子一样盘踞蜿蜒,一边脸蛋上写一个大大的“蛋”字。
凤!亦!雪!他真想冲过去把这小妞捏爆!现他身份就罢了,给他画一张大花脸居然还那里装睡。可恶!
接连的几日,风烈邪都没有现身。
可是怪事年年有,近日特别多!
譬如艾幼幼不过是无聊赖对着花池喃喃自语:“神呐,若池子多几只螃蟹陪我玩就有趣了。”
第二天果然几只大螃蟹从天而降。
她只是咂巴匝巴小嘴儿:“口好淡哦。蟹黄包沾甜辣酱好吃了。”
半个时辰后,热气腾腾的蟹黄包驾到。
奇迹不胜枚举,除了不能变出个凤靳羽,几乎到了美梦成真的程。
所以艾幼幼敢拿脑袋打赌,风烈邪这帅到人神共愤的大皇帝,一定偷偷摸摸猫某个角落,时刻贼贼地朝她这边望。
可他为什么不肯相认,要躲着她呢?艾幼幼支着小下巴懒懒地瞥着窗外的榕树。
门被推开,几个宫女盈盈而入,她什么也没问清,就被以绑架的速带入院子的另一件宫殿。
“好大的浴池啊!”师父说不让她走动,她也没细细逛过这院子,想不到这里竟有如此豪华的浴池,全是羊脂白玉砌成,盛满温泉水。
宫女服侍着艾幼幼宽衣,让她浸入温泉,被氤氲的水汽包裹。
有的为她轻轻擦背,有的为她精心洗,还有人捧起她的双脚,细细按摩,服侍得异常周到。
“为何忽然帮我沐浴啊?”艾幼幼舒服地闭上眼享受,好久没洗过这么惬意的温泉浴了。
“圣上交代过要好好服侍王妃。”
“温泉里不仅加了可以养颜润肤的花瓣,还有一些安胎的药材,圣上真是有心。”
“是啊,圣上模样帅气身材又好,又对王妃体用心。真是天下第一好男人。王妃好福气。”小宫女眼闪动崇拜的爱慕。
不知是这眼神让艾幼幼很不舒服,还是孕吐反应加重,她只觉得胸口一口气堵得难受,头也跟着晕起来。
“我不洗了。”艾幼幼收回双脚。
宫女们立刻地搀扶她站起身,用布巾替她擦干身体,披上一件雪白的丝绸单衫,扶着她向一旁的软榻走去。
蒸汽弥漫,艾幼幼感觉脑袋沉甸甸,脚跟也软得踩不踏实。
“哎呀,王妃头晕了。宫扇、香油,快点!”宫女大喊。
一群宫女惊慌失措,还未来得及围上来,就见一抹紫金色的身影疾风般闪过,长臂一伸将艾幼幼揽入怀。
我曾不止一遍问自己,如果当初勇敢的做自己,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一个人,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抛却所有,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甚至不求你爱我,只因遇见你,是我人生美好的风景。不是我不愿成全,不懂放弃,不舍离开,而是因为我已变成一棵树,生长你必经的路旁,不求你回眸,只要能天天凝望着你,就好。
——风烈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