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贺家站满了人。
石家、苏家、小祁家、王家人在贺家的院子,其他人围在门口观望,围了三四层人。
许是阳光刺眼,贺向西眼睛眯上了一些,他望着苏槿,沉声道:“云清媳妇,这事你怎么说?”
这事今日怎么看都是小祁家的不对,苏槿自知理亏,语气歉意道:“圆子咬人确实不对,我们愿意赔医药费。”
“谁稀罕你的医药费,把狗交出来,我要打死它。”王凤气得咬牙切齿。
苏槿越护那条死狗,她就越不会放过那条狗。
谁叫苏槿不让她舒坦。
“不可能。”
苏槿毫不犹豫,又道:“这事是我们小祁家不对,我们愿意赔偿医药费。”
“谁稀罕!那死狗谁都不咬,偏咬我,肯定是你想害我小产!”王凤插着腰骂道。
她旁边的石临沂忍不住低声呵斥道:“王凤,别胡说!”
今日这事他也在场,苏槿瞧见他们明显就准备绕开走了。
“呸!你那嘴喷出的是屎啊,真臭!”苏汉朝她啐了一口口水,“明明是你这个臭婆娘踹了狗,那狗记恨你,照老子说,就该咬死你!”
还没说几句,又吵了起来,贺向西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就为了一件小事,吵了大半个钟头了!
他沉声道,“安静!”
紧接着他看向王凤,呵斥道:“临沂媳妇,没有证据的事别胡乱说!”
见他们一个个的护着苏槿那贱人,王凤心里有些不平,“贺村长,你说话怕是偏心眼了吧!明明是那死狗咬了我!”
贺向西老脸一沉,语气有几分不悦,“我当村长几十年,向来公正!”
其实他就是偏向小祁家。
石老头子怕王凤再说下去把贺村长得罪了,连忙出声道:“临沂媳妇,这事小祁家道了歉就算了。”
不算了还能怎样,难不成非要把人家狗打死?
实在没这个道理。
王贺氏好不容易逮着小祁家的不是,哪肯轻易放过他们,“算什么算,这事不能算!必须赔钱!”
“你这臭婆娘是不是还没被打够?”
苏汉伸着脖子,恶狠狠道。
王贺氏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往后推了几步。
“嗷嗷嗷……”
突然传来狗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王凤他大哥王万拎着圆子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两个孩子,苏溪和苏樱。
苏樱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阿姐,他来家里硬抓狗。”语气带着许些哭声。
苏槿脸色一变,当即上前了几步,“王万!你放下圆子。”
“嗷嗷……”圆子看着她,使劲的挣扎。
许是被带打了,它的一只眼睛半睁着。
苏峰蹙了蹙眉,当即上前,走到王万的面前,沉声中夹着不悦,“王万,你想干什么!”
“哥,摔死这死狗。”王凤见苏槿着急,心里舒坦了一些。
“你敢!”
苏槿当即呵止,又准备上前。
祁云清一把拉住了她,他正视王万,冷声道:“该道歉、该赔银钱我们一样不少,但你们想逮着这事,任意妄为,那就别怪我们小祁家不厚道了。”
石善忍不住出口,“本来就是小事,不至于搞得这样僵,王万把狗放了。”
他还真不知道王家人去抓人家小祁家的狗了。
王万看向王贺氏,很明显是她主意。
这会,众人的注意力这会都在王万的身上,没人注意苏汉在挽袖子了。
他娘的,逮老子家的狗,还没问过老子呢!
下一秒,场面突然混乱。
“哎哟。”王万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他手顿时一松,圆子摔在了地上。
它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王万的大腿狠狠咬了下去。
“啊……”王万的痛喊声。
紧接着苏汉的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对着王万又是一拳,匪里匪气,“想挨揍?老子成全你!”
两人一狗混战,一时热闹。
祁云清护着苏槿连忙退了几步。
顿时贺向西头都大了,这下好了,更不好解决了。
这王家是不是没脑子,非要去惹苏家人,明知道苏家是混头。
石、王两家反应过来,连忙去拉扯,苏汉这人真是混,不管是谁逮人就打。
一时间还拿苏汉没有法子。
石善鼻子挨了一拳,鼻血当场就流了出来,石原连忙拉过他,“爹,别去。”
“苏汉,住手!”
贺向西拿过一旁的扫帚,敲打着柱子,发出巨大的“砰砰砰。”声。
听见他的声音,苏汉才住手了,骂骂咧咧起身:“再抓老子家的狗,老子打不死你!”
说着抬头看向王凤,“敢摔死它,老子就摔死你!”
他一走开,圆子也机灵,跟着他一起走了。
“苏汉!上次我警告过你,不许打人,你是不是逼着我赶你出去。”贺向西沉着脸道。
“我又没错。”苏汉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巴。
苏强狠拍了他手臂,怒骂道:“你这臭小子,给老子滚回反省,成天找事,是不是以为老子管不了你!”
苏汉不敢反驳他,摸了摸发疼的后脑勺,嘀咕道:“走就走!”
紧接着苏强又道:“把这死狗也弄回去!瞧着都心烦!”
众人眼睛又不瞎,自然看出苏强这是护着苏汉和那条狗。
“死狗,跟老子回去。”苏汉大摇大摆的带着狗走了,走之前还朝王万吐了口水。
简直嚣张至极。
贺向西唇动了动,想说的话又噎回去,算了,让这混头走,免得等会又干一架。
王老头子本来就没打算管这事,但瞥见孙子的脸青紫交加的样子,忍不住气愤道:“苏强,打了人,回去反省就算了?”
苏强沉着老脸,不客气道:“你想怎么样?这孽子性格暴躁,等会又打人了,谁拉得住,到时候我才不管了!”
他理直气壮,噎得王老头子头发昏,他怒骂道:“你苏家简直野蛮!”语气有种拿苏家没有法子的意味。
苏强丝毫没有恼怒,反正他王家只会嘴巴仗。
苏家的“沉默”,王老头子非但没觉得舒畅,反而嗓子那口气憋的更难受了。
无赖!
瞧着王老头子牙痒痒的样子,苏槿都看不下去,但莫名的有些舒畅。
她也不让贺向西为难,思量半响道:“贺阿爷,这事是圆子的不对,我回家一定会好生教训它,医药费我出一百文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