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移开了距离，仍旧不紧不慢地说着，“我那房间里的一床一桌，哪一样不是我自己添置的，就连那墙上的壁纸都是我自己贴上去的，你说，这些东西是你的吗？”
黄香玉想呛声，却碍于她气势逼人而堵住了喉咙，给自己一口口水呛得咳个不停。
苏小妖眼风扫了一圈重新收拾过的屋子，已经没有半点往日男主人的痕迹，她这个鸠占鹊巢的速度倒是快。
那排收藏架上，细细一看，便可发觉已经少了一只，想必已经拿去变卖成真金白银了。
黄香玉自从成婚，便从此在家当少奶奶，旺丰不济之后她也不过遣走了家里的保姆，每日买一回菜做个三餐。
如今四十已过，年老色衰，身无一技之长，出去找活干也不会有人要她。
再者，她眼高手低，养尊处优惯了，让她出去看人脸色挣几个钱也不可能。
她的下半辈子，要么找个倒霉的男人养了，要么就是靠苏家留下来的那几个古董瓷瓶了。
苏小妖不疾不徐地，又道：“这房子，这古董，本来也不是你的，是苏家的。我不过看你可怜，连个挣钱的本事都没有，才好心好意劝苏善笙留给了你。不然你以为他那个脾气，他不会宁愿卖了去还债？”
黄香玉好不容易止了咳，被她这么半明半暗地贬低了一通，气得瞪眼咬牙，偏偏又直指要害，她被呛得哑口无言，只得冷哼了一声。
苏小妖给莫小北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走回她的房间去了。
她的房间她特意换了特别的锁，就是再厉害的锁匠来了，也不定能打开，所以她不在的时候，其他人也休想进来，不然这里面早被外头那个眼红的女人糟蹋得乱七八糟了。
莫小北初次得进女孩的闺房，睁着两个好奇的眼睛四处张望。
“你的房间好香，是不是女孩子的房间都这么香？”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个傻问题。
苏小妖手上收拾着一些要紧的东西，随便地回腔，“我不用任何的香水香熏，怎么会香？其他女孩子的房间我不懂，大概是香的吧。”
有一回，她从苏小暖的房间经过，里面是各样深深浅浅的粉，一股浓浓的玫瑰香味飘出来，熏得她直打了几个喷嚏。
他又转过去看照片墙，惊叹道：“哇，原来你去过那么多地方！”
照片里的女孩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异国风情前笑得肆意灿烂。
明眸皓齿，又洒脱不羁，有一种让人十分着迷的魅力。
她伸手把照片一张张揭下来，“嗯，以前我妈带我去的。”话里有着淡淡的伤感。
莫小北很是知趣地闭了嘴，和她一道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小半个小时之后，她收拾出两大箱的东西，不多的几套衣服，其他的基本都是书。
外头有人敲门，她了然地过去开门，几个身强力壮的搬家工人鱼惯而入。
黄香玉又从沙发上站起来，嘴巴张了几回，却没有话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