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琛知道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问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江梨看着那信,忽然就乐了,她说:“我说她今天晚上怎么就这么等不及跟我翻脸呢,你看这信看着污秽,其实中间有蹊跷。第一行的第二个字,和第二行的第四个字,还有第三行的第三个字,和第五行的第五个,用这个顺序以此类推,你就会发现一个好玩的事情。”
沈云琛接过信,按照江梨的话去做,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顿时愣住了。
“夜半子时,梅林相见。”
沈云琛觉得这个贵客应该不是他们,那么会是谁?
他看了眼江梨,只见她正盯着地上的没人露出一副欣赏的模样,然后说了句让他头疼的话:“这女子倒是生的娇媚,与你相配足矣。”
沈云琛扶额,然后眉毛一竖,怒目瞪着江梨:“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梨抬眼,眨巴了两下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开个玩笑,不过我说的确实如此。且不说这贵客是谁,能让花卉只身一人前来的绝对不是一般的贵客,而发现我才是顺带的,所以她很急的要带我走,然后去见那个贵客,你说那个贵客是谁?这信又是谁送去的?”
沈云琛被她的话拉入深思之中,又听她说:“刚刚小白出去溜达了一圈,你知道它刚刚发现了谁?”
沈云琛皱眉,从江梨的眼里看出一丝恨意,透过这恨意他顿时明白了这个人是谁了,于是眼皮子朝上看了一眼。
这个客栈不大,但是胜在高,总共四层,一层吃饭,其他都是睡觉的,他们在二楼,不代表三楼四楼没人。
江梨踢了踢地上的人,说道:“这人挨了你那一刀,肯定活不了,祸害了这么多女子,也真是是个大祸害,如果换做是以前或许还可以送去衙门,可惜如今的衙门是靠不住了,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说着,江梨又觉得悲哀起来:“你说我若是将人悬挂在镇子的头头上,严实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然后派兵来杀了我们?”
“不过,就算派了兵来也只有被砍头的份。对这个人若是做的不过分,我心里也不好受,更何况是他的人,就这么轻易的死去,我心里更加的不好受。”
沈云琛笑着,眼里却满是心疼,他拿出笔墨来,取了一张纸在纸上写下了花卉的一切罪行和秘密,一炷香的时间就写好了,江梨看了一眼,不由得点头称赞,字体如印刷的一样,却也透着几分狂隽。
“这件事情等会我去做,你去找他吧!”沈云琛眼底现了几分苦涩,其实他是不愿她再去见他的,那个人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一团乱,就算自己不在意,难保梨儿心里不在意,他都能明显感觉到两人虽然看似亲密,可是有些地方已经不在那么的亲昵。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还嫌不够恶心吗?”江梨眼一瞪,这个人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眼底的落寞还是入了她的眼,人家明明说了不在意,可是真的不在意吗?没来由的她来了脾气,“风无痕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你若是不想去我自己去。”
沈云琛连忙拉住人,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想你去找他的。既然你没有去找他的心思,那我陪你去把人挂起来吧。”
江梨瞪着他,看到他眼里的小心翼翼就有点生气,憋了憋气才没有让自己委屈的哭出来,她说:“沈云琛,哪怕下辈子没有你在身边,我也不会去找他,我跟他已经是陌路,你明白吗?”
这样的问题他们已经讨论过几次,这次她把话说的很明白,她希望这个男人能懂,就像她懂这个人不会抛弃她一样,她也不会抛弃他。
沈云琛笑了,似乎也有释怀,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他纵是再小心翼翼,居然也在这个时候伤了她。
她比自己还要恨那个人吧!
江梨叹息,她觉得这个时候不该说这个,而是转移了话题:“走吧。”
两人一起落在屋顶,居然碰到了一个人,江梨一看这个人她还认识,顾庭睿身边的随从落花。
落花看到江梨就露出一脸的甜笑:“夫人,晚上好。”
江梨额头冒黑线,她觉得这个人脑子有问题,那天她跟顾庭睿闹掰闹得这么凶,她不信这个人不知道,现在居然跑到她面前继续喊她夫人,是觉得她好欺负还是怎么的?
“落花,你是皮痒了还是来找抽的?你不好好的在屋里伺候你家主子,跑我面前来作甚?”说着,目光瞄到手里的花卉,顿时明白了,露出一抹讥讽,“怎么,是来跟我抢人的?”
“夫人,瞧您说的,落花这不是来跟夫人请安吗,再说了,主子在屋里等着夫人去找他。”他的目光落在花卉身上,又对着江梨谄媚一笑,“夫人有事要处理,不如让属下来?”完全无视了江梨身旁脸色难看的沈云琛。
江梨笑了,笑的极其甜美,就连后面的沈云琛都有些看不懂她这笑是什么意思,只是皱着眉头看向落花,一双眼睛充满看敌意,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只听他一声夫人,再见这少年一股谄媚劲儿,他立刻知道这人是谁了。
顾庭睿的随从,半个月前攻打云间山庄的时候,他也在。
不由得,沈云琛的眸光变得幽深又充满杀意。
江梨感觉到了身后之人的恐怖气息,不由得笑了,并不阻拦沈云琛去收拾落花,并且侧身给了他们空间,手里依然拎着花卉,目光则是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墙后面,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那边朝着她看来。
不用猜她也知道那人是谁。
她冷眼盯着那个方向,一双杏眸杀意乍现:“你也想来打一架吗?好好地天楚不呆,跑到天元这个是非之地来。顾庭睿,你可别告诉我,严实扰乱天元朝廷跟你无关。”
那黑影从黑暗的地方出现,一身白衣依然玉树临风,可人却小手了许多,下巴的胡茬也浓郁了几分,整个人就跟被泡在阴郁的泡沫里面,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人居然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