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峭壁之间,一抹人影正跃级而上,矫健的身姿犹如大鹏展翅傲然隽逸,又透着闲云野鹤般的闲适,说不出的卓然独立,出尘绝世。
明明他一身黑衣,明明他还离我几十余丈远,但我就是一眼就瞧见了他,一眼就认出了他,两年的时间,他的身形愈发高大修长,风姿傲骨,夺人心魄,让人心如雷鼓。
“喂喂……口水流出来了,”白眼狼在一旁戳我。
我一愣,连忙举起袖子来擦,嘴角细腻柔滑,绝没有口水淌下,回头狠狠瞪他一眼,竟然拿我开涮!
白眼狼笑一声,偷偷的将脑袋凑向我:“我哥不错的吧?!”
“嗯……啊?!”我傻了。
犯傻间,宵已走近。
“哥,你看谁来了?”白眼狼把我往前一推,我竟然慌得连手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了。
“Hi!”右手举了一半才发现这动作简直傻呆了,连忙拿右手蒙住,扯回来,握紧,以免做出更丢人的事来,弯起的嘴角,只是笑容发硬,“好久不见。”
真是太逊了啊!想好的美**惑呢,说好的甜密微笑呢?!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画虎不成反类犬偷鸡不成倒赊把米,唉……真是失策啊失策,好在咱绝色天生,就算是呆滞的表情,那一也定是呆得很仙就对了,我握拳,肯定ing。
宵逆光而站,本就不甚明亮的月光只在他的身上笼上了层淡淡的银光,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从肢体语言上来看,他完全就没欢欣鼓舞的表现!
擦!这真是个令人心碎的发现!
只是,我这心正碎着呢,就听空中一声鸣响!
“唳——”
一阵强风袭来,紧接着肩胛就好似被一双钢钳掐住。
擦!疼、疼、疼!
我一侧头,好家伙,差点没把我吓晕了,一只恐有丈余的大鸟正惬意嚣张的停在我的肩膀上,扑扇着翅膀,兴奋的仰头嘶鸣……
晕!我虽然有些瘦,但和嶙峋的树枝还是有差别的吧?!您老是不是找错窝了?!
Q_Q……
而且它那翅膀都能跟电风扇开全档相提并论了,扑扇得我头发都散了,想我出门前为了提高形象,专程梳洗了一番,就想的是小厮衣服不上档次,乌黑亮丽的头发至少还能补点分,被这么一抓,我的形象啊,都碎成渣了!
“不许胡闹,”宵蓦然出声,声音清冷。
我更泪了,我哪里胡闹了?是这大鸟胡闹,我是良民啊!我正郁闷,就觉肩上蓦然一轻,那只大鸟已经从我的肩上冲向了天空,在头顶上盘旋了三圈,才不舍又遗憾似的拍拍翅膀飞走了。
难不成刚才宵的话是对那只大鸟说的?!
白眼狼用手肘碰碰我,笑得高深莫测的:“看来银星很喜欢你啊!”
银星?!谁?!不会说的那只鸟吧?!
我揉着发痛的肩膀,你要,这种福利送给你好了,我白他一眼,白眼狼不为所动,反而用手摸着下巴,一脸思索的表情:“真是怪了,黑风喜欢你也就算了,没想到银星这暴脾气也对你有好感?”
“好感?!”我都恨不能把衣服扒下来给他看,我现在肩膀铁定都淤青了。好感是这么表达的嘛?!我郁闷非凡,准备说白眼狼几句,却见宵抬腿往石屋去了,我只得哀怨的瞪了白眼狼一眼,跟了上去。
石屋大家也看到了,进去了也就跟坐在露天没多大区别,就多个房顶而已,白眼狼坐了椅子,我坐了床,宵就只剩下桌子了……
于是我大方的往旁边挪了一下,让宵坐我旁边。
白眼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下你可以说你来的目的了吧?”
白眼狼一提,我立即便联想起了我那悲惨的际遇,白眼狼又极具垃圾筒的亲切感,于是我便将我憋了几天的苦水哗啦啦直想倒个干净:“此事说来话长啊!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我和我的……”
“长话短说。”白眼狼牌垃圾筒突然冒出一句。
坐着听故事竟然还嫌这嫌那,我气息一顿,瞥他一眼:“这种事情怎么能长话短说?!每一个故事都是一环扣一环,每一个细节都那么发人深省,每一天都过得那么惊心动魄,我要是说得太简略,你懂不起怎么办?那我不是还要再说一次!?与其再说一次那我现在说清楚一点不是更好吗?”
白眼狼终于正视到自己的错误,虔诚的看着我,眼中泪光闪烁:“我错了,您老慢慢讲。”
哼!害我又要再整理一下思路。
“在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我和我的朋友正……叽叽咕咕咕咕叽叽……”,我从被劫那天开始讲起,当然,我聪明的隐瞒了我被劫的地点,不然真不好解释。
宵听我说完,眉头微蹙:“你是说劫你的人是诺斯克?”
诺斯克?斯诺克?!好熟悉!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还有人叫这个名字的?!不过真是人如其名,都这么欠打,我撇撇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就是上次我们在客栈见到那个穿得很花哨那个人,对了,他当时还叫你哥来着?”我偷偷的觑了宵一眼,就算你酷帅狂拽屌炸天,也不能到处乱收小弟啊?!收之前至少要先看看人品啊!就比如说白眼狼,虽然智商差了点,但人品还不错啊!
人品还不错的白小弟右手握拳砸在另一只手心:“果然是他,看来他还不死心呢。”
我弱弱的插了句嘴:“他倒底想让你们跟他合作什么啊?”
小白冷笑一声,露出与他智商毫不相符的鄙夷:“能怎么样,帮他打南岭呗。”
“……”
这种国家大事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打群架口气说出来?!作为被打的一方,我表示很心惊胆颤啊!于是我敢紧表明立场:“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哦~~~”小白挑眉看我一眼,然后笑得贼眉鼠眼,“懂的懂的,有人在那里嘛!”
“……”
你说我手怎么就这么痒呢?看来刚才有人的耳朵还没被捏疼!我还是心太软,太手下留情了,没吃那一盏就不能长一智啊!我瞥他一眼:“难道你不算南岭人么?打起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小白捏了捏鼻子,识相的换个话题:“不过,诺斯克怎么会抓你?”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嫉妒我比他俊美呢?!”
“……”白眼狼嗤笑一声:“那他派你来,是想利用你的长相?***哈哈……”
我白他一眼:“你怎不说是利用我的智慧呢?”
“是你自已说的长得俊美嘛。”
我不屑的应他:“我是靠智商吃饭的,长相只是业余爱好!”
小白星星眼:“业余爱好是什么意思?”
我摆摆手:“说了你也懂不了。”
白眼狼喘着粗气在一旁墙角画圈圈,我又开始继续往下讲,只是没讲两句,再次被宵打断,这次,他直接横过手来……
抓住了我的手!!!
要不要这么突然?!
人家还没准备好……~*。*~
白眼狼凑上前来,皱着眉头看着我:“他给你吃了毒药?”
我视线转移,连忙苦逼的点点头,“是啊,而且口感一点都不好!”
众人:“……”
宵扣着我的脉腕,我只觉得心跳加速,见他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我又慌忙凝神聚气,生怕心跳太快会暴露我的心思,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抬头看了我一眼,黑潭般的眼眸透着我看不懂的光,我只觉得心跳得更快了。
“哥,楚凌没事吧?”
我的手倏地一轻,宵已放开:“是魂拦。”
白眼狼听后诧异的望向我。
“怎么了?很严重?”我心里一紧,难不成还没得解了?!“我现在需要写遗书么?”
白眼狼好气又好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你那样看着我干嘛?!”只看得我胆战心惊啊!我胆子很小的,大哥!
白眼狼白我一眼:“我只是在好奇啊,这么简单的毒药你怎么还没解呢?!”
我眨眨眼:“什么意思?”
“真是身在宝山还不自知,”白眼狼摇头晃脑:“你不是跟裴神医一起来的么?”
“那又怎么样?”
白眼狼隐隐有种鼻孔朝天开的架势:“神医神医,你当人家是叫着玩的?什么病到他那里都是迎刃而解,妙手回春,可以这样说,江湖上就没听过他治不了的病,何况你这小小的魂拦之毒。”
我咂舌,这么厉害?!
“我这就去找他,”我连忙起身,却被白眼狼拦住,怎么了?
白眼狼勾起嘴角笑道:“你都来了,哪里需要劳烦裴神医呢?”
我眼睛一亮:“你也会?”
“我自然不会,”白眼狼笑着摇摇头,脑袋朝宵一指,“不过我哥会啊!”
“宵会解毒?!”
白眼狼一挑眉,自豪道:“高手!”
“……”又不是你,你这么大言不惭做什么?!不过看在你举荐有功的份上,就不打击你了。
我星星眼看着宵,真想乘机应景的抱下大长腿,痛哭流涕状,大吼一声:“大哥,救命啊!”
“不急,你先把事情讲完了再解也不迟。”白眼狼扯住我欲行抱大腿的矫健身姿。
敢情中毒的不是他呢?!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就是中毒然后被逼来这里,不是讲完了嘛?”之前还让我长话短说呢,好嘛,结果我讲这么详细这家伙都还没懂呢,果然,智商这种东西,是无法通过沟通来提高的。
白眼狼不知我心里的想法,在那里不怀好意的笑,眨眨眼:“不是还有你扮女子,当稳婆那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