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次兵行险招,也是诸葛炎实是当世奇才,他剑气之霸道,举世难有匹敌,而这九霄龙吟剑诀更是诸葛炎修行多年的杀着,一经使出,啻天剑化为九天神龙,其上实则蕴含着千万道霸道剑气,当金龙第一次穿过张羽身体的时候,那千万道剑气其实尽数打在张羽的身上,只是他不明白,为何那一下,张羽竟然没有死…
诸葛炎想不通透,只是料来张羽修为深厚,一击难以致死罢了,其实说来这也只是因为林巧儿的一魂一魄融入张羽魂魄之内,使得张羽体质异于常人,纵然再严重的伤势,恢复起来也比别人快上一些,是以诸葛炎的第一击,虽是重伤张羽,却没有将他杀死,林巧儿的魂魄之力展现出来,便是之前诸葛炎见到的那团乳白色光芒,这股光芒暂时压下张羽体内极为严重的伤势,这才使得张羽有机会想出借助诸葛炎其上的剑气助自己冲穴的方法。
想林巧儿固执的宁愿魂飞魄散,甘愿永世不得转生,也要留下这一魂一魄陪伴张羽,到得如今,每于危急关头救下张羽,这份情谊,这份恩情,却不是单单的男女之情可以述说的了。
“轰!”一声震响自地面传来,张羽所站立的地面,周遭土块翻飞,赤红的煞气夹杂着烈焰自张羽体内尽数散发而出,他所立方圆十里之内,却是尽数被赤红煞气与烈焰所笼罩…
诸葛炎轻阖双眸,他清晰的看到了张羽脚下所踩的八卦图案,这却是张羽借助最后一丝剑气之力,冲开了第六门,死门!
“好强的玄火劲气…”紫凝看着那在张羽周身弥漫的烈焰,此刻这些烈焰的颜色再不是赤红之色,而是玄黑色,她喃喃道:“这就是师尊所说的,玄火劲气练至极处所展现出的黑炎…”
此刻这黑炎环绕在张羽周身,配上赤红色的煞气,黑红交映,实是绚烂无比,青冥看的眼中露出惊叹之色,“这就是所谓的太阳中心的火焰…黑炎…”
萧月颜心中一动,她曾听清韵真人说过,流水劲本是克制玄火劲的,但也有例外…那便是玄火劲中,有人将此等功法修炼到最极致处,施出那三千流水也无法浇灭的黑炎,那时…流水劲将再无法与玄火劲匹敌…
“这便是,可以烧毁一切的太阳之火…”萧月颜喃喃自语,心中忽而觉得一丝苦涩,想不到,对方变是在内功的造诣上,也要胜过自己…
张羽眼眸抬起,直视空中的诸葛炎,此刻他的眸子,却是恢复了往日的清澄,再无半丝血色,“还给你!”
他单手一扬,但见一柄金色长剑急急地飞向诸葛炎,诸葛炎单手接住,却是之前化为金色神龙的啻天剑…
对方既破了自己的九霄龙吟剑诀,诸葛炎心中震惊无比,尚未回过神来,但见张羽身形一闪而逝,周身环绕的黑炎忽而尽数向自己袭来,他心中一凛,一手挥出一道金色剑气,剑气碰在黑炎之上,双方都为之一顿,继而金色剑气当先消散,黑炎复又回到张羽身边…
“天下无敌诸葛炎…果然名不虚传…”张羽见对方一道剑气便可破开自己的黑炎,心中实已是敬佩非常,想着自己开启第六门,死门,若是再不能胜过对方,当真是无地自容了,他忽而右手一扬,碧霄见冲向天空,“玄炎残光剑。”张羽一声低语,碧霄剑上赤红光芒闪过,分化为无数赤红剑影,浮现在空中,剑锋遥遥指着诸葛炎。
张羽身子骤然腾空而起,卷着漫天黑炎,左手羲炎剑锋一吐,身子连同羲炎化为一道巨大的赤红剑芒,逼向诸葛炎,与此同时,那空中的无数赤红剑影也尽皆袭向诸葛炎。
这两招正是清玄真人的少清破虚剑与上清残光剑,此时张羽一经使出,当真是毁天灭地之威势,诸葛炎身当此两招决计,神色一凛,他几次抬手间,便挥出无数道金色剑气,迎向那自空中落下的碧霄剑影,继而身子卷着长剑带着一道金色剑芒,迎向张羽的赤红剑芒。
“轰!”空中四散出无数的赤色,红色劲气,地面龟裂,树木折断,狂风四起,青冥等三人向空中看去,见得赤红剑芒当先散去,露出张羽的身形来,他周身的黑炎护在胸前,带着他的身子极速向后退去,于此同时,他左手上的羲炎却是脱离了掌心,凭空浮在空中。
若是别人见得此情景,都道张羽于方才那一次交手败下阵来,不但如此,还被诸葛炎打的脱了兵刃,但此刻青冥,紫凝,萧月颜三人看去,却知张羽是刻意避其锋芒,但见张羽右手袖袍一拂,羲炎凭空疾驰向天际,张羽单手掐诀,喝道:“太清玄光剑!”他刻意让诸葛炎打落自己的剑刃,却是为了施展这最后一式,太清玄光剑!
诸葛炎这一剑的来势极为凶猛,他的身子都被强盛的金色光芒包裹住,眼看这金芒就要吞噬张羽之时,一道硕大的赤红剑芒宛若撕裂开天际一般,自空中直朝诸葛炎的金芒上落来,诸葛炎当此之局,手中握着的啻天剑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剑锋吞吐间,金色剑芒已是破开张羽护体的黑炎与煞气,刺入张羽胸间三寸…
“玄炎!”感受不到兵刃入体的痛感,张羽眼中血芒一闪而逝,脚下的伏羲八卦图忽明忽暗,左手与右手手掌之上,各自凝聚着一颗玄黑色火球…
如今的局势,诸葛炎的剑锋已然刺入张羽体内,只消剑锋再往前递去一寸,其上凝着的霸道剑气,便可将张羽的心脏击的粉碎,饶是那头顶的巨大剑芒与张羽双掌之上的玄炎同时击在诸葛炎身上,也无法阻止诸葛炎先杀张羽之势了。
就在诸葛炎认为自己先行得手之际,不知怎的,他的身子骤然被一股大力束缚住,那向前挺进的剑锋再是动不得半分,诸葛炎心中一沉,低头看去,却是他此刻距离张羽身子极为之近,半只脚踏入了张羽脚下所踩的八卦图之中…
他忽而苦笑一声,这笑声极为短暂,接下来赤红剑芒与玄炎同时打在他的身上,轰然震响,金芒与红黑光芒平分了整个天空,没有人能再看清,天空中两人的身影…
光芒散去,二人的身子缓缓落下,啻天剑仍是刺在张羽的胸间,张羽周身的黑炎尽数消散,脚下的八卦图案也是消失不见了。
紫凝见得此情景,再是耐不住,一步来到场间,扶住张羽的身子,但听得他闷哼一声,低头看去,见他眉头紧皱,神色痛楚不堪,她心中“咯噔”一下,料来他受伤不轻。
而诸葛炎此刻站在他的对面,比起他来,看起来更是要凄惨的多,他的半边金袍被黑炎尽数焚去,周身无不漫步鲜血,这鲜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张羽的了,诸葛炎遥遥凝视张羽,缓缓向前踏了一步,紫凝立时凝神戒备,她暗运劲气,想着只消这诸葛炎再往前一步,她便立时出手!
诸葛炎看也不看紫凝,脚步微抬,这一步就要落下,紫凝便要动手之时,听得张羽低声道:“住手…”
紫凝一怔,诸葛炎又连续走出两步,此刻他已然走到张羽面前,二人四目相对,均是一语不发,诸葛炎微微伸出手来,一下将插入张羽胸口的啻天剑拔将出来,还剑入鞘。
“我输了。”诸葛炎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合眸,语气中听来竟有一丝解脱的味道,“你若要杀千靖皇帝,如今也算是易如反掌了。”他看向张羽,缓缓摇首,以他如今的本事,若要去杀那皇帝,确是再无人能拦得住他。
“我还有必要再杀他吗?”张羽淡淡问了一句,诸葛炎沉默半晌,忽而胸口一阵剧痛,喷出一口鲜血后,眼前一黑,已是昏死了过去。
“丞相!”这边诸葛炎方才瘫软在地,周无延便率着军士快马赶到,他们此时将张羽和紫凝团团围住,周无延当先自人群中打马而出,下马背起诸葛炎的身子,与张羽凝视一眼,他没有把握,自己的三千人恐怕难以留下对方。
而天下无敌的诸葛丞相,今日战败一事一旦传将出去,恐怕整个大云国的军心,都将开始涣散…
“张师弟。”三千军马将张羽团团围住,青冥见得场间情势,也是再不能袖手旁观,与萧月颜纵身上的前来,他们二人一到场,便极有默契的将张羽护在身后,青冥当先上前一步,笑道:“这位将军,贵军丞相负伤颇重,还是快些带回去治疗的好,莫要再生枝节。”
周无延沉声道:“琼霞派相助反贼,莫非也反了不成!”
青冥微微一笑,竟是缓缓解下琼霞派的道袍,将其随手抛向空中,缓缓道:“我并非什么琼霞派的弟子,我只是他的朋友,你们若要与他为难,大可先过我这关!”
紫凝与萧月颜见得他这般举动,都是微微一惊,周无延看向青冥,眼中精光闪烁,他虽知青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口,但若要真在这里与他们起什么冲突,他确也没什么把握,如今连诸葛炎都败了…
他大手一挥,喝道:“撤军!”
周无延撤军之后,众人也均是松了口气,紫凝扶着张羽,柔声道:“师兄,我们去那边歇息一下吧!”
此时邺城城楼下,因为张羽和诸葛炎的激战,地表皆是龟裂开来,道旁的树木也是尽数折断,可说是乱成一团,紫凝扶着张羽走到一处山岗上,让张羽缓缓坐下,柔声道:“师兄,你觉得怎么样。”
张羽微微摇首,他与诸葛炎最后的交手,互有损伤,若非诸葛炎踏入自己的八卦领域,身形受制,他纵然能重伤诸葛炎,自己的性命恐怕就不保了。
此番胜利,实是侥幸非常,若是自己没有突破第六门死门,那么这伏羲八卦之力是断然约束不住的诸葛炎的。
紫凝为张羽把了把脉,但觉他脉象还算平稳,只是胸前那处剑伤极为可怖,处理起来恐怕颇为棘手。
“这儿荒郊野外的,无医无药的,还是得去城中找大夫才是。”青冥以劲气暂时封住张羽胸前的伤口,让其不再流血,但这也只是暂时的,紫凝也是明白,张羽此一战看似并无什么大碍,其实被诸葛炎那等凌厉的剑气贯穿,此会无事?她柔声道:“师兄,青冥师兄说得对,我们还是去城里看一下吧…”
张羽摇首道:“师妹,你随师尊学医多年,我们又何必去另求他人?”
萧月颜道:“紫凝师妹虽然精通医术,但此处并无什么药材,她纵然是知道如何医治你,也是束手无策。”
张羽还待再言,忽而闷哼一声,却是胸口剧痛,腑脏犹如被无数细针穿透一般,他到得如今实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体内无一处不被诸葛炎剑气所伤,若非林巧儿的那一魂一魄暂时护得自己,他如何能支撑到现在?
只是到得现在,也已是极限了,张羽眼眸微闭,头微微一侧,正靠在紫凝的肩上,紫凝一惊,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但觉他气息平稳,心中松了口气,想是他昏睡了过去…
邺城,城东一处大宅院之中,乃是此次凌霄率冥绝宗弟子暂时入住之所,他率宗内弟子名义上前来相助诸葛炎,其实也只是因为他听闻百花堂已经与叛军联手,听得这个消息,他便已然清楚,龙敖之前远赴塞外去寻百花堂为何会迟迟未归了。
“宗主。”怜月穿过后院,来到书房之中,见得凌霄端坐于案前,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案上的呈报,她静静伫立在前,不发一语,待得凌霄将这些呈报尽数看完后,方才缓缓道:“诸葛炎,输了。”
“是输了,还是死了?”凌霄抬起头来,沉静如水的眸子看了怜月一眼。
“重伤,但尚不至死。”
“何人所为?”
“…”
“嗯?”凌霄察觉出怜月的面上有丝异样,重复问道:“何人所为。”
怜月深吸口气,沉声道:“那人或许宗主已然忘了,叫做,张羽!”
凌霄听得这个名字,眼中微微闪过一丝错愕,“你说他胜了诸葛炎?”他不禁自案前站了起来,双手隐于宽大的袖袍之中,目光凝向怜月,“此事确切?”
怜月颔首道:“如今整个邺城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不出几日,这件事,该要传遍天下了。”
凌霄缓缓合眸,眉头紧皱,道:“诸葛炎名震天下,这些年来,不论这千靖皇帝做出什么昏庸之举,激的天下人怨气如何大,只要有他诸葛炎坐镇,这江山,便还是他千靖皇帝的,可如今…”
“帝国的军队名义上由千靖皇帝统一调度,其实各地的将领在关键时刻也都只听命于诸葛炎,诸葛炎身为一国丞相,总览军政民政,权倾半边天,这一点儿千靖皇帝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得不如此,他若削诸葛炎的权,便等于他最后的倚仗也没有了,全军视诸葛炎如天神,他此番一败,大云帝国的军心恐怕已经溃散…”怜月看了眼凌霄,又缓缓道:“此场战争,似乎大局已定…”
凌霄摆手道:“未必!”
怜月摇首道:“没了诸葛炎,邺城旦夕便破,这些天来,诸葛炎一直在后方破坏义军的粮草,可不知为何,这些叛军仿若有别的粮草补给一般,否则这十万人一旦断粮,哪能还如疯狗一般强行攻城?”
“这便是诸葛炎走错的第一步。”凌霄忽而微微一笑,道:“十万断了粮,自然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但若是这十万人在粮草将断未断之时,一连十数日对邺城进行坚决的强攻,那么无论是谁,都会开始怀疑,这些叛军,是不是还要别的路线来运送粮草…”
“起初或许还会怀疑他们是背水一战,但一连十数日…就不得不怀疑,他们根本没有断粮的危险了。”
凌霄看了眼怜月,道:“再蠢的将领,也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天下间,岂有面临断粮危机不退反进的道理?那宸渊偏偏敢这么做,可真不简单。”
怜月蹙眉道:“我还是不明白,诸葛炎可说是将对方的后勤补给线破坏的体无完肤,只要军粮有一日不能按时运送,大军的断粮便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何以他们支撑了十数日,尚没断粮?”
凌霄微微摇首,此事他也是想不通透,只不知这宸渊究竟用何方法,将这大军在断粮之际活活的支撑了十几日…
不过这也是从中有些变故罢了,若非半途杀出个张羽,将诸葛炎打成重伤,他宸渊要想破这邺城,恐怕绝非易事。
这只可说是天命了。
“宗主,现下我们怎么办?”怜月看不出凌霄面上的喜怒,他们原本以为有诸葛炎在,纵然百花堂相助叛军,中原依旧是固若金汤,不料如今变得如此…
凌霄笑道:“风依然想与我赌一赌,看一看,究竟是谁的运气好些,对方既已下注,我莫非还有不跟的道理么?”
怜月尚不明他的话中意思,又听他缓缓道:“那皇帝不是一直在忙着修建九龙台么?”
怜月一怔,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只如实道:“是的,不过因为如今天下各地义军四起,劳役不够,所以迟迟未能竣工。”
凌霄笑道:“人手不够,我们便借他一些人吧。”
“宗主?”怜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们何必去帮助那皇帝?”她对于这什么千靖皇帝实无好感,若非那百花堂当先选择了义军,他们冥绝宗逼不得已,为了多一臂力,她是决计不赞同与那朝廷联手的。
凌霄摆了摆手,摇首道:“你莫要小看了那千靖皇帝,你们莫非真的当他傻吗?江山风雨飘摇了,他却只专心修建九龙台,你莫以为,他修建那高台,就是只为一时兴起?”
怜月一呆,凌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按我说的去办吧!”
“对了。”怜月正要转身出屋之时,凌霄望着她婀娜的背影,忽而想起一事来,“龙敖兄,可有消息?”
怜月微微摇首,“我已派了许多弟子在塞外打听他的消息,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凌霄沉默半晌,终是摇首道:“灵儿呢?她此番回来,我将她关了这么久,她该是气的在屋里又蹦又跳的吧?”
怜月道:“灵儿她…”
凌霄微微一笑,凌灵是他的女儿,她的脾气他自然是十分清楚地,当下道:“我将她关起来,也只是因为如今外面的情况乱的很,她若再似以往一般任性,可是不行了,这样吧,你替我去哄哄她…”
怜月本想说“宗主何不亲自去看一看她。”但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又咽了回去,只缓缓颔首道:“好。”
“气死我了!”凌灵闺房中,怜月刚迈步进来,便见得凌灵坐在榻上,将丝绸枕头重重的往地上一掷,怜月见她扁着小嘴,一张俏脸上薄怒含嗔,不由轻轻一叹,“当真是知女莫若父。”她心中感叹,已是走到凌灵身边,道:“灵儿,什么事发那么大的火?”
“你问他们!”凌灵一指门口站立的两名冥绝宗弟子,随即偏过头去,再不发一语。
怜月回首看去,见那两名弟子只垂着首,神色间甚为恭敬,心中沉吟一声,问道:“你们怎么得罪小姐了?”
“弟子不敢!”两人听得怜月的询问,急忙跪下身来。
怜月素知凌灵性子刁钻,但她也不至于与这些弟子发这么大的火,只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凌灵道:“我只不过是要出去转一转,这两人说什么也要跟着我,怜月姐,这是我家哎,莫非我做什么,还要被像人监视着不成?”
怜月闻言,神色稍缓,道:“你们俩先退下吧。”两名弟子如蒙大赦,躬身将屋门关上,退的远了。
“灵儿,如今外面乱的很,你也不是不知道,要看着你,是宗主吩咐这些弟子的,他们断然不敢违抗宗主的命令,你又何必与他们置气呢?”怜月见得凌灵嗔怒的模样,心中实是拿这个大小姐没有办法,只得和声劝慰。
凌灵撇嘴道:“我哪里是与他们置气了?我气的是我爹!”
“宗主怎么了?”
凌灵道:“怜月姐,我随你回来也有三四天了吧!三四天了,我连我爹的一面都没见到,便是我回来了,也只是由人通报了一声,他便叫你来安顿我,他甚至都不出来看我一眼!”
怜月轻叹一声,摸着凌灵的秀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龙敖失踪,百花堂与叛军联手,蠢蠢欲动,宗主如今可是忙得不可开交…”这话她也只是说出来安慰凌灵罢了,毕竟再怎么忙,岂有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见一面的道理?
只是凌霄这些日子来越来越少见人,没事时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长则四五日不出来,怜月便是要见他,如今也是不容易了,若非今日得知诸葛炎战败的消息,恐怕她依旧是见不到凌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