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喊,还真让周围的人开始注意这边,不过让男子失望的是,很多人见到如此场面,竟然如同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纷纷快步离开。有几个人想过来凑热闹,被旁边的人拉住低语了几句,也一脸惊诧和庆幸,然后拔腿就跑。
男子一阵错愕,我靠,什么时候西南卫的人这么胆小怕事了?这也太不合常理了!以前老子这么一喊,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早就围过来七嘴八舌地打听事或者看热闹了。好几次自己就是趁着人多,摆脱警署追缉的。
沈非鱼嘿嘿一笑,“继续叫啊!一会叫来了警察,也省了我的事!”
男子脸上立马浮现出讨好的笑容,谄媚地说道:“这位大哥,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这是初犯,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饶了你?可以啊,去警署吧!”
“别介啊,大哥,看您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年纪轻轻便能人前显圣,傲里夺尊,将来肯定是个大人物啊!只要您把我放了,我立即改邪归正的,等您以后说起来,也是一段佳话不是?”
“呦?小嘴挺甜的啊?”沈非鱼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家伙,刚才那镇定狠辣的小偷好像不是眼前这人一样,这变化也太快了。
其实这也很正常,像这样的小人物在底层混迹久了,自然养成了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沈非鱼自然没有兴致和这家伙废话,将自己的卡一把夺了过来,便准备打电话报警,这人无疑是个惯犯,还是交出去比较省心。
男子一看这架势,立即慌了,这要是进去,得关个十天半月的,时间长短无所谓,关键是里面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想想前两次的惨痛教训,男子一阵恶寒,稍一犹豫竟下了决心,反正自己是跑不掉了,不如赌一把。于是猛扑过来,一把抱住沈非鱼的双腿,开始嚎啕大哭。
沈非鱼一愣,心说搞什么鬼?自己还有事,这家伙怎么成了狗皮膏药?皱了下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干什么?赶紧放开!小心我一脚踢死你!”
男子哇哇大哭,那叫一个凄惨,鼻涕眼泪横流,一边哭还不忘一边往沈非鱼裤腿上蹭:“大哥啊!您就放过我吧!只要您饶了我这一次……我给您做牛做马啊……我啥都能干啊……要是您想偷个东西……在西南我说第一没有人敢说第二!”
“屁话,老子在西南还需要偷东西?”沈非鱼甩了甩腿,奈何这家伙抱得死死的,就是不撒手。
“还有啊,大哥,我以前干过机甲维修,您要是有机甲需要维修维护啥的,我绝对能帮您搞定,免费的修理工,您不要白不要啊!”
沈非鱼电话已经拨出,听到这话,心里一动,自己上午还在感叹,丫的别一辈子成为机甲维修工,这才多长时间,就碰到了个会修机甲的,以前自己拆了很多机甲,总是不能把零件全部装回去,弄的颜姐都不想让自己过瘾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去星河机甲回收站死皮赖脸地去拆人家的机甲了。
而如果有个会修机甲的就好了,老子负责拆,那人负责修,两不误啊,完美!
这样颜姐就可以让老子拿卫戍府的机甲练手了,哈哈,这简直是为自己的机甲拆卸大业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后路啊。
而这时电话已拨通,听筒里传出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喂?您好,这里是西南卫警署,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哦哦,没什么。范署长家的下水道堵了,让他赶紧找人修修吧,马桶的水都漾出来了,太恶心了……””沈非鱼胡乱说了两句,赶紧挂了电话——不是他故意胡说,而因为警署规定,没事打骚扰电话的,一律刑拘一天。
沈非鱼还有事,不想惹这个麻烦。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直接傻眼了,听着听筒里嘟嘟的声音,心里那个纠结啊,这事自己是记录呢?还是不记录呢?
沈非鱼当然不知道他给警署接线员出了个的难题。
此刻,看着仍然往他身上蹭鼻涕的家伙,喝道:“别哭了!”
男子听见沈非鱼不再报警,暗地里高兴,刚准备大哭一场以表感激,听沈非鱼一声喊,吓得赶紧收声:“大哥,您不报警了?”
沈非鱼看着已经成了大花脸的男子,一阵无语:“你叫什么名字?站起来说话。”
男子看看沈非鱼,见他脸色不济,怯怯地站起身来,委屈万分地抹了把眼泪,让沈非鱼看得极为不爽,抬腿踢了一脚:“还给我装?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演戏?”
男子吓得赶紧躲开,嘿嘿笑了两声,“什么都瞒不过您!我叫李存霸,存在的存,霸气侧漏的霸!”说完还颇为得意的样子。
沈非鱼看着李存霸这么如此迅速地转换表情,非常不悦,骂道:“再得瑟?我让你从此以后不存在,也没霸气可漏!信不信?”
李存霸赶紧收拢脸上的表情,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连忙道:“不敢不敢。”
“你会机甲维修?”
“是!是!我以前干过这行,后来因为一些事干不下去了,所以就转行了……”
“什么样的机甲你都会修?”
“大多数吧,其实机甲大都是一个原理,研究会了一台,其他的基本上没有大的差别。”李存霸偷眼瞟了瞟沈非鱼,心说难不成他想让我去修机甲?他家有机甲?
“嗯!说的也有道理。”沈非鱼点点头,“不过你可想好了,你确定跟着我,而不去警署?”
李存霸抬头看了看沈非鱼,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哥,您要是去过警署,被关押一段时间您就知道了,那里简直是人间地狱啊,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再去了。”
“哦?那里有什么好玩的?”沈非鱼一听反而感兴趣起来。
“啊?好玩?”李存霸想起里面的事,打了个冷战,看看沈非鱼竟真以为好玩的样子,不由一咧嘴,“大哥,里面是人间地狱啊,哪有什么好玩的!”
“快说,哪那么多废话!”沈非鱼对这个李存霸的赖皮模样颇为不耐。
“这……实在是不太好说。其实,主要是,那个……那个里面的人被关得久了,兴趣爱好都有点变态,一个陌生人进去,特别是那种临时关押,待几天就会走的,都会被他们那个……那个啥……”李存霸说到这里,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
“哈哈!被爆那个啥?”沈非鱼立即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怪不得这家伙宁愿卖身也不愿被警署抓回去。
“额……大哥就是聪明!”李存霸极其不自在,但是仍然不忘了恭维沈非鱼一句。
“嗯,这么好玩的地方,范修这家伙估计还不知道,看来有空得带他去见识见识!”沈非鱼淫笑道。
李存霸似乎看见了一名无辜的青年,被眼前这位骗进去,然后惨遭爆那个啥,不由一哆嗦,心说这也是个恶趣味的主,自己以后还是得想办法早点逃脱为妙。
“走吧!”沈非鱼大手一挥,也不怕他现在逃跑,带头向车子走去。
李存霸磨磨唧唧在后面跟着,几次想拔腿就跑,可是想想后面还有个人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又生生忍住了。
走了会儿,看见停在路边的车,不由一惊,“大哥!您不说不追究我了吗?怎么把我往卫戍府的车上带?”
沈非鱼看了看,随即恍然,转身拍了拍李存霸的肩膀:“对了,以后你跟我混,记住我叫沈非鱼!家就住在卫戍府。”
李存霸正想着怎么逃跑,听见这个名字膝盖一弯,好悬没跪了,尼玛,西南三大恶少之首?!怎么这么倒霉,落他手里了!怪不得刚才周围的人跟避瘟神一样,早就应该想到的。可怜啊,老子还想着早点跑,这回惨了,落他手里能跑吗?
他老爹一句话,还没跑出一公里,估计就会被逮回来了。
这怎么感觉像是被卖到山区当童养媳,想跑却跑不了的感觉啊。
正抹眼泪呢,沈非鱼说道:“你想以后当牛做马那大可不必……”李存霸心里一喜,可随即又听沈非鱼继续说道:“顶多也就是暗无天日!”
上了车,李存霸有点坐立不安,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样的人生,真的是暗无天日?
车子一路来到范修家,下了车子,李存霸一把抓住身非鱼的胳膊,嘴唇都哆嗦了,“老大,老大,以后我不敢了,您不是要让我修机甲吗?下步您让我修马桶都可以,千万别把我送警署啊……”说着眼泪哗一下就流了下来。
沈非鱼直接呆了,“你有毛病啊,老子说不送你警署就不去,你翻来覆去墨迹神马?”
“那个,真的?”李存霸泪眼婆娑,“可是您不应该去卫戍府吗?怎么来到了警署署长范泰的家?”
“呃……”沈非鱼一看,还真是不怪这家伙,“我来找人,你不用担心,跟着我就行了。”
听沈非鱼这么说,李存霸立即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