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跟你们去的”,王雅芙摇了摇头,站起来,转身沿着池边小径超远处走去。
王雅芙的拒绝让他突然很释然,阿楠没有追上去,下意识地想从口袋里寻找一支烟来抽,却发现自己很久没有抽过烟了,真是一件苦差事,不是吗?
“她是乔少的亲生母亲,得罪了乔少后果你们自己想想吧”?四个随从作势要跟王雅芙前往,被阿楠给挡住了。
乔任宗除了震怒还是震怒,几乎击碎实木椅子的把手,手下办事不得力,自己只有亲自去一趟。
“你终于来了”!王雅芙娴静地坐着,对这个一生让她充满爱恨情仇的男人,语气淡然,内心的伤痛早已经随时间的流逝渐渐地长平,再也没有当初的决绝和尖锐。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在风华正茂的年龄,被他惨不忍睹地打压,只是,从她的脸庞依稀看到曾经的美貌如花。
“你风华不减当年”,第一句话,不是问候她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不是关心,仅仅是一句无关痒痛的开场白。
爱没有了,恨亦消失,剩下的仅有*裸的利益。
她笑得恬然。
两人之间横亘着无法跨越的巨大横沟。
“此行来者不善啊”。
“雅芙,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吗”?
“原谅?这么多年来你步步紧逼,你让我原谅你?你已经毁了我的人生,如今,你又让儿子听命于你的要求,你这个自私的人,你休想毁掉儿子的人生”
“我这是在帮他,他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笑话,是你单方面自以为是吧,你的目的旁人不知道,难道我也不知道”?
“雅芙,你对我仍然存在偏见啊,我是曾经对不起你,但是,这么多年,我心心念念地想着你,希妍对钟墨视如己出”
“不要再给我装可怜,我在你心目中没有那么重要,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我恶心,我累了,我需要休息了”。
“你难道想搅乱钟墨的幸福吗?他可是你儿子”!他唤住了她欲走的背影。
她转过身来,“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我是在帮钟墨,你是个毁掉我们人生的侩子手”。
“无论如何,请你不要插手钟墨的婚姻”。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哀求。
“你是在求我放过你吗?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揶揄。
“如果不是因为钟墨,我根本不愿意再看到你”!她她慢慢离开,宛如一片清雅的莲,曾经清清雅雅地开放,如今,绝世而独立。
这个女人,他给了她太多的伤害,他以为她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她的乍然出现彻底打破了他安稳的梦,每一次夜里醒来都惊了一身汗,他怕她的报复。
人生是一个轮回,谁说不是呢?
乔任宗无功而返,但是,他认为乔钟墨和李菲儿的婚事必须提升日程,办的越早,噩梦结束的也越早,谁也不能阻挡他的行动,他有着铁血手腕,必要时必须采取极端的手段保证结婚典礼的顺利进行。这个男人的狠在二十年前已经展现得无遗,这么多年,只会增加这种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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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四个月来,除了自己日渐隆起的小腹,和刚刚订婚时的喜悦之外,只剩下自己每天紧盯着他,怕他被别的女人抢走的患得患失。
每天的恶心呕吐折磨得她痛不欲生,每一次想起订婚当天发生的事情,李菲儿都觉得一切都像一场笑话,尤其是那天晚上,乔钟墨面对瓢泼大雨俨然不顾有身孕的她,驾车绝尘而去,不知道他是否又去找了那个女人。
但是,她更深刻地明白她始终没有走到乔少的心里,重视她的人只有乔任宗和他们家的人,而在乔少心里,她的分量微乎其微。
楚希妍极力争取要李菲儿住到他们家,在照顾未来儿媳和孙子的同时,她也有了陪她说话的人。
可是,她迷恋他达到不可自拔的境地,她喜欢他的气息,他幽深的眼眸,他健硕的身躯,他深邃的思想,一切的一切…像是中了罂粟的剧毒,即使身体日渐萎靡,她仍然对他沉迷,对他疯狂,可是,他不愿意对她做出更为深情的举动。
他对她曾经的蜻蜓点水般的深情像梦幻一样存在,却时刻安慰着她追随他的心。
她中了罂粟之毒,中毒至深!
今日,李菲儿陪乔少到中旺乳业子公司视察子公司的工作,座谈会,交流会,现场参观,他没有叮嘱她要小心呵护自己腹中的宝宝,而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只顾和子公司经理交流,身体倦怠的她,只有找了一间休息室休息。
晚上,是中旺乳业子公司经理特意举办的宴会,出席酒会的单身女人像蛇一般地缠着他,他左拥右抱,无视她的感受。
妖艳的女人吊在他的脖子上,带着谄媚的狐笑,像是在对她发起挑衅。
一个充满蛊惑气息的男人,一个俊美多金的男人,任何女人在他面前只会卑躬屈膝,但是,除了羽月,她始终和他保持着遥远的距离,并在他宣布订婚之后,时刻想着离开他,她是讨厌他,还是想成全他的幸福?这种情况不得而知了。
由于她身体不适,她只陪他出于礼节性地露了一下面,接下来,他就安排她回了酒店。
“你太过分”,一向骄傲的她怎么能够接受这种羞辱。
“做我的女人就需要大度”,他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只要你不向其他女人不付出真心,我当然可以大度”。
“你觉得呢”?他模棱两可地反问。
她点点头,他说得没错,自己没有办法驾驭这个男人,那么只有忍受,她相信这一切会因为儿子的出生改变的,到时候所有的屈辱她会加倍地收回,她要以正牌乔夫人的名义好好收拾那些妖魅的女人,尤其是羽月,想到此,她的嘴角上扬,带着隐忍而快意的微笑。
司机载她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