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突破后,段达一边继续苦练,一边沿河西进,入青海省境内。温度每天都在降低,空气中含氧量也在逐渐减少,黄河已经变成小溪。
段达初步估计这儿海拔应该在三千米以上,每走一步所耗费的体力是以前的十倍以上,每呼吸一次进入血液中的氧气,在不断减少。蓝天好像就在头顶,白云似乎触手可及、又似乎离得很远,感觉天不再高,地却越来越厚,不时能听到放牧姑娘的歌声。
一路沿黄河而上,段达终于来到黄河的源头之河—孔雀河。孔雀河的源头就是的黄河的源头,这次沿河追索对段达来说即是武学上的苦修,又是心灵上的旅行。
在旅行中国术成功突破至暗劲层次,现在他不仅双脚能发出暗劲,双手也能发出暗劲。剑术也更进一步,达到出神入化层次。
到达黄河源头后,段达漫无目的在草原上游荡,因为失去了黄河这个明显的参照物,他也判断不准自己到了何方,只是知道在土谷浑境内。
这天早上,段达对着朝阳打坐结束,忽见一头野狼正在追一头小猪,小猪只有平常一猪娃大小,三四十斤重。小猪明显已经跑了很长时间,显得步履蹒跚,不出意外,百步之内,这只小猪就会成为野狼的精美早餐。
在草原上野狼的耐性和耐力都是最好的,其他动物都比不过它。在草原上厮混这么长时间,段达已认出这猪是蕨麻猪,以草原上的蕨麻草为食物,肉味鲜美,真是送上门来的美食。
段达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子,以重手法执出,石子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一枚石子从蕨麻猪脑门穿入,一枚打在了野狼的尾巴上。只听野狼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夹着尾巴逃跑了,逃跑的姿态让段达感觉那是一只狗。
段达掏出随身小刀,把蕨麻猪收拾干净,又找了几种草原上特有的香料,准备弄一顿精美的早餐。蕨麻猪烤至半熟,就有大量的油水浸出,滴在火堆上,发出油脂特有的响声,同时美妙的香味也飘散开来,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远方马蹄声传来,并有少女的欢呼声。顷刻,两匹马旋风似的来到段达旁边,抬头望去,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威武雄壮,长着一脸大胡子,女的则长的相当漂亮,头上辫满了细细的小辫子,每个小辫子上都缀着五颜六色的宝石,身上穿着少数民族特有的盛装,像是刚从篝火晚会上下场。走近后发现,她和其他少数民族少女有明显的不同,没有脸上的高原红,脸蛋竟然呈现牛奶一样的白色,真不知是如何防紫外线的。
少女来到段达旁边,以马鞭指着问:“喂,那个乞丐,你是汉人吗?”竟然是字正腔圆。
段达没有抬头,少女见段达不理他,刁蛮的说道:“别装着听不到啊,附近就你自己。”
段达回看自身,发现叫自己乞丐真是没有亏自己,自己这身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由于段达穿不习惯牧民的衣服,也没想着换,不仅有点失笑。
少女见段达不理她,再次出声:“喂,看什么看,说你呢?”段达抬起头,微笑道:“姑娘有两个地方说错了,第一在下段达,不叫“喂”;第二在下也不是乞丐。”
那姑娘听段达说她两个地方说错了,顿时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下炸刺了,手中马鞭向段达脸上卷去,如果打中顿时脸上就会开花。
段达很自然的把右手放到背后,却正好用手指夹住少女的鞭梢,神奇的令人难以置信。
原来段达早在少女出鞭的时候,就判断出这一鞭的落点必在自己后背。也因为这,段达判断出这少女仅仅是刁蛮,却并不狠毒,要不段达就非得给她点苦头吃吃不可。少女扯了两下鞭子,纹丝不动,少女虽然鞭法高明,但是哪能比段达在黄河中练出的功夫稳健。
那大胡子男人见段达功夫如此高明,向前一步,双手抱拳道:“在下伏骞,见过段兄,舍妹无礼,望段兄勿怪。”竟然彬彬有礼,而且说话时眼睛看着段达,你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他说的话全是真诚,令人心生好感。
段达听后,不仅感叹,果然是以后能和双龙和李世民成为朋友的人,气度令人心折。
伏骞又对那少女责备到:“朵朵,快向段兄赔礼,以前总觉得自己鞭法高明,这次遇到高人了吧!”虽然是责备的话,但是听在耳中却是慢慢的宠溺,又令段达这外人不起反感,宠溺自己的妹妹,总是会被男人认同的。
少女眼角闪过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放下手中鞭子,说:“赔礼可以,但是他偷吃我们部落小猪,应该先赔钱,再赔礼道歉。”
段达一时有些感觉不对,刁蛮少女怎么会讲道理,于是说:“那是当然,朵朵姑娘请说,这猪值多少钱,在下自当赔给姑娘。”
朵朵竟然伸出手,说:“那咱击掌为誓,不能反悔哦!”。
段达无奈和她三击掌,结果少女竟然高兴的跳了起来,段达感觉自己陷入她的阴谋当中,因为她说话的语气让人想到偷鸡的狐狸。
朵朵伸着手指开始算起这头猪的价钱,段达越看越不对劲,朵朵连续掰着自己的手指,算了半柱香,竟然还没有算完。
后来见少女懊恼的说:“罢了罢了!我少收你一点,你给一千两银子吧!”
段达瞬间凌乱了,“姑娘你莫非在欺我,此种猪在草原上只卖一百文,怎么会是一千两银子呢?”
朵朵跳到段达右侧,不怀好意说:“咱们刚才可是已经击掌为誓了啊,莫非你想反悔?至于为什么是一千两银子,你听我给你慢慢算。这只小猪价值一百文,但是它母的啊,等到秋季就会生两个小猪,小猪到明年又会生小猪,我仅仅算到十几次生小猪就一千两银子了,后面还有无数次我没给你算呢。”
段达顿时觉得这少女头上生出两个小角,在摇啊摇,摇啊摇,这分明是一恶魔问题少女嘛!
这时伏骞在一边歉然道:“段兄千万不要当真,朵朵再逗你玩呢,她一贯会捉弄人。”
少女摇着伏骞的袖子不依道:“大哥,你为啥要揭穿我,一点也不好玩!”
伏骞转头向段达道:“段兄是中土人士吗?来草原有何事,不知在下能否帮忙?”
段达拱手向伏骞说:“在下关中剑派段达,见过伏骞王子!”然后简要说了自己追索黄河源头的事。
伏骞听后佩服道:“段兄沿大河而至源头,不仅仅是为了追索黄河源头吧!如果在下所料不错,段兄定是为了锤炼武技,看段兄身上气势逼人,收获定然不小!”
段达心中暗惊,这伏骞好敏锐的洞察力,仅仅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就判断出自己的目的,自己在他面前显得有些稚嫩。
果然不能小觑古人,这种见微知著的观人功夫,自己跟他们差的太远。段达只能笑而不答,算是默认了。
见段达默认后,伏骞热情的说:“小王最好结交朋友,段兄一定要在我们部落多留几天,让在下尽地主之情。”
段达从伏骞出现后的言行举止,除了他的长相,几乎以为他就是一个汉人。也想结识一下这个土谷浑实权王子,看以后关中剑派的生意能不能再做突破,做到土谷浑。
于是伏骞把自己的马让给段达,自己和朵朵共骑一匹,段达不仅暗叹伏骞会做人,在人际交往方面,自己还要向这位后来的一方领袖多学习。
伏骞是个极为善谈的人,一路上讲起草原上各种典故,让人兴致盎然。通过伏骞介绍,段达才对土谷浑有了初步了解,原来土谷浑的祖先属于鲜卑慕容部的一支,在晋太康年间,由于部落斗争失败,率领所部一千七百户从辽东分离出来西迁至阴山附近,至西晋永嘉末年,又从阴山南下,经河套南,度陇山,至陇西之地,子孙传承,形成了今天的土谷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