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紫水此时这般做,也并不是毫无道理,那白桃符虽是已经身死道消,但她此时毕竟是天赋异禀的修行之人。
与常人念力不同,那身上似有几道外人,不可见的魂魄和她自家独有的神识意识,并未就此一一的涣散。
居然此时正巧叫通习,阴阳法力的紫水在神识之间,用另一种说不清的道理探查看见。
而这些无形之物患得患失之间,摇摇欲灭只等那人,最后的油尽灯枯。
所以说她白桃符虽然是已经死了,但在这一毫一息之间,也并不是严格意义之上的灰飞烟灭。
想来其实这事又要反过来说,便要得益于那残眉老鬼的无意手段,才是它们在机缘巧合之下,显出了现在它们的样子。
而这叫人难以解释,又匪夷所思的事便要从白桃符,现下被套住的那件怪异宝衣,再细细的叫我们说起。
那残眉老祖本就是使用,邪路手法之中的拔尖之人,他早已对诸般,折磨修行之人生死的攻法,了如指掌所以平日之间,他对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器,更是情有独钟。
此绿符长袍便是他在多年之前,斩杀了一位同道中人,而抢得手中的一件,稀奇古怪之宝,名叫绑尸袋。
此物除了名字和模样极怪,而它在修行一界之中更是极为罕见,单说此物叫人如何的炼制。
而那些相生的符文,非古非今之行,又到底是何意义,现在我们随着此人的身死道消,已然是不得而知。
可此宝却在修行一界的灵器之中,也是大有名气的存在,所以又有修行之人,管这一种妙术的灵宝,叫做敛灵袋或叫拘灵袋。
此物相传是荒蛮一族独有的修行手段之一,那荒蛮一族与中原的福地人家,生活习惯截然不同,先不说那吃喝服饰,百节的节气之风。
单说那生老病死一路,他们就不兴苦丧告别入土为乐,反而以一种奇怪的习俗,护住亲人的尸身,待得那水分血液一一的沉降之时。
那原本有肌理的皮肤,变成了山石一般的枯硬存在,这才是能被看成,与天地之共生共久的最后意义。
而那身体生前是带着,血肉行走的载物,死后那身体便是,自家灵魂彻底安息的最好,栖息所在。
草木尚且枯萎且有留种,往生如此代代不灭,那人亦能保住他,生前的骨血精魄,不坠轮回带着前生的记忆,也能再度得以机缘托生它物。
也不枉虚度一回,至于此间又变成了另一种,什么样的生息形态。
此间看来这种说法,也只有在荒蛮一族的风俗传闻之中,我们可以浅浅的解释。
而这里我们说的这般多,却也只为了说明此间的二件事情。
这一件便那就是荒蛮一族,为了保存尸身容器,不叫其腐烂的拘灵袋,炼制的初衷之法。
而这二来就是那拘灵袋,却也能有一种妙法,就是在一时之间的确能敛住,人的三魂七魄,而让人介乎于生死的游离之间。
据传闻说这拘灵袋非丝非绸,极难炼制自成符文为符锁,再加之与天道有违,现在就连有着本源传承的荒蛮,都早已然将此种手法,失传了近百年有余。
可现下当世仅剩的寥寥几只孤品,却也是那上古时期荒蛮一族,有名有姓的大英雄,去世之后的隐蔽穿衣所在。
所以那元婴大层面的残眉老祖,他收藏往来之间的每一件法器,怕都是在此间修行一界之中,大有来历极难一见的珍奇之物。
但这位老怪虽然是杀了,那拘灵袋先前的持有之人,成为了现在此物的真正主人。
亦是多少的知道,此物的一些妙用,是真正能封印诸般灵性,拘敛之灵物,天下不出其二的好宝贝。
但他也在遇到此宝之时,杀人越货占为己有的太过心焦,根本也就没来得急,细细向此人盘问出,此物的又一出处来历,所以他也是对此宝的后续演变。
不甚知晓这才情急之下,情愿要以此物换下,通天玄宫的又一至宝,用在了白桃符的身上。
可这些事情紫水虽是一概不知,但他一身的修行功法,融为神识之中更是,极为的迥异非常。
他虽也探查到了那白桃符,气绝于此不可复生,可瞬息之间他便又发现了。
此人周身的上下,套着的这件绿符长袍,乃是用得一种极为阴邪的手段,封印住了此人体内的一种,没头没脑的怕人灵物。
而这些没头没脑的噬吃灵物,也并不是完全就能被此间,绿袍之上的怪异符文,所生威死死的封印克制。
而是却由绿袍之内的另有一种,叫人极难捕捉感受,甚至是小于蝼蚁砂砾数倍有余,根本就叫人之肉眼,不可见的怪异毫厘之虫。
密密麻麻的覆盖,而此时它们居然正也积聚在,此人的寸寸肌肤身下,这才里外一同生出了,两股离奇的相辅力道,将此胆小的噬灵之物,镇压了下来。
那紫水身怀佛家至高的密宗功法,虽是不能使出相应的莫大佛家法力,但他却也能对感受阴邪,鬼魅一术的手段。
自是体会的异于常人,不会有错的,而这里面的感受,却也不是修行之人,修为层面的高低,就能够逾越定论的。
此时的紫水不知道,他们夫妇二人黑白桃符遭遇了什么,还道是此间的阴邪之物,害死的白桃符。
而那些自家从没见过的阴邪之物,居然还寄居在白桃符的身上,这才一怒之下近在咫尺,激发了自家含有佛家手段的七曜齐元,神识的法阵。
“噗!”的一声,连同着这件绿符长袍一道震碎,强行放出了那白桃符的自家真身,平置出来。
这一连番的变化突如其来,可把眼前的残眉老祖吓得,着实不轻因为他自是没有想到,那几人之中看似法力,最为微弱的紫水。
居然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把,这件风雨不透刀火不伤的灵器,损毁的如此彻底。
而他更不敢想象的是,那封印在白桃符体内的可怕之物,一旦放将出来,嗅出了自家的法力,再次的爆发出来。
那自家该会用得什么手段,再去对待加以阻隔呢,这才在慌乱之间吓得残眉老祖,连连不住的遁飞后退。
不管不顾的拉着身边的幻蝶仙子,心中是否愿意的牵强说道。
“此处马上!…就要倾覆崩塌下来,事已至此我们已然无回天之力,仙子…快快跟我一同离去。
否则…等那可以进出的悬浮石碑,一旦砸毁我们还和那白桃符…好友…有何区别。
快走…快和我走…走…!”。
那幻蝶仙子不知为何,十分同情眼前的黑白桃符,自是知道从今日而后,此间二人生死永隔的痛苦境遇。
那一脸的表情由心而发,万般的语言竟化作了梨花带雨,哽咽的说道。
“道友,莫要太过伤心。其实我等…皆会如此,只是早些晚些的罢了,与其反将过来,让白道友看你陨落而伤心,还不如由你来担下。
所以你…高兴一点的一力承受吧,因为这种感觉我早有体会,白桃符道友虽不能,再与你息息相对…
但如若…道友不嫌弃,我自家的山门之后,有一处叫天冰湖的绝好出处,可以保住白道友的今日容颜模样。
与你也可算是能够,以另一种守望的朝夕得见…”。
那幻蝶仙子言尽于此,不知为何却是看去紫水的模样,那黑桃符再是悲伤,也全然受领了此人的真心好意。
而不像残眉老鬼那般来的太过虚伪,故而回复此人的说道。
“仙子宅心仁厚,我们夫妻二人先行拜领,只是我还有些话,要对紫水道长说些,仙子先行请便,我们…有缘自会…再见。”
“那紫水道长,你们可要…快些!”。
此时的幻蝶仙子对紫水颇有温情的说完此话,一来强扭不过残眉老祖的法力,二来也不忍在他的眼前,失去了自家的容颜分寸。
故而就势以一道粉白幻彩之光,快速的消失在了那,浮游石碑的转动方向。
其实那残眉老鬼的一概私心,都是多余的,他自是没有想到。这位正气道长的手段,还不止是如此。
那绿符长袍虽然是拘灵的手法离奇,却丝毫受不起那佛家功法的加持,这才历时之间一同发作爆开。
似是腐朽破败的片片化去,变成了气化的乌有之物,而那绿袍之内和白桃符肌肤下的黑虫,说来也是奇怪。
此时它们虽是数量极其庞大,却竟也是随着此袍的坏去,没有了符文的遮蔽所在,竟也一同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一般,而那数道由暗影浮龙化身而来,一变再变的可怕噬灵之物,虽也正如那残眉老鬼,所担心的那般。
这不同凡响的庞大封印灵力,瞬息消失而一下子冲出,飞出了此白桃符的体外。
可这物一下置身于紫水奇人,七曜齐元的法阵之中,竟也感受的处处皆有灵气。
却又找不到此间灵气之跟脚的来源,竟更也圈圈不知疲倦的鱼游打转,如同迷路了一般,好生的有趣。
那紫水先前吃过通天玄宝的前亏,自是知道此间之物,没有被佛法一同化去,也绝不平常顾也不敢对其,通天玄宫之中的任何一物,再生大意。
默默得在七曜齐元的法阵之中,另开辟出了一处只有此物,鱼游的小小所在,彻底分离了它与白桃符的两边,再无害人之机。
这才示意叫黑桃符动作起来,那黑桃符默默的看着,紫水为他们夫妻二人,做完的这一切。
外人绝不会染指的事情,又回复了自家爱妻的本来模样,心中顿时生出了无限的感激,无限的感慨。
此时竟又联想起,他们夫妻二人愧对此人依旧颇多,这才稍有平静的说出了,这件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夫妻二人到得通天玄宫,并无真实的所求,而纯粹是为,还得这位正气道长的一个人情。
他们此前也并未在找寻,什么对修行之上有益,或是法器一类的宝物,而最先寻找的却是,一解众人进出之忧的门禁,通行玄宫之钥匙。
这样一来,也好省去此人和异儿.红菱子的大半时间,好好叫此间的几人,去长一长修行之上的眼缘。
而这二来他们常年如此,又出自散修自是知道,探宝涉险的道理,就是不管此间如何的好坏。
便总要先谋得自家,后路无忧的保全道理,所以也就是说,他们真心诚意的出自一片善念。
却是平白无故的受到此间厄运,这才把这一枚分量,颇重的禁制钥匙,交付在紫水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