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郎笑而不答,只管把木棒一根根插进草地,等插完了木棒,把七园明梅拉到木棒中间,又取下七园明梅的雨衣,将雨衣拉扯着支在木棒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雨棚。
七园明梅站在小小的雨棚下,忽觉心底涌出一股暖流,不禁赞道:“你好棒哦!”
庄郎得意地笑道:“这里就是用来养你的饲养小棚!”取来装备包,又从里面扯出一条干毛巾,将那毛巾垫在装备包上,向七园明梅伸了伸手,“请坐吧!”
七园明梅冲着庄郎笑了笑,顺服地坐了下去,却不觉现出一脸的忐忑。
庄郎待七园明梅坐好,抓起急救包打开,说道:“好啦!现在可以给你包扎了!”说着,拉住七园明梅的手,替她挽起袖口,却被她用肩头一下撞开了。
“我说过了,不要你给我治伤!先治你自己吧!看你一瘸一瘸的!”七园明梅嚷嚷地说。
庄郎被那么一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腿还在疼,虽然那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但是被雨水泡了这么长时间,纱布上的药粉早就被冲刷掉了,而且还在不时地渗血,却依然笑着说:“我的腿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抓起七园明梅的手,不由分说地在伤口处清理起来。
七园明梅无奈,只好任由庄郎施为,待那伤口包扎完了,见庄郎又来拉她那只手,连忙别过身子说:“好啦!这边就不用你管了,你自己也该换药啦!这么大的雨,你再不换药,腿就废了!”
庄郎随意地说:“没事!”一把扭转七园明梅的身体,捞住她那只手,强行包扎起来。待包扎完了,药和纱布也用完了,忽觉有些眼花,便就地坐了下去,眯着眼睛说:“好啦!没事了!都歇会吧!”说完,感觉真是有些疲累,索性两腿一伸,直直地躺了下去。
七园明梅见庄郎就那样躺着,连忙喊道:“喂!地上湿,你这样会生病的!快起来!”见庄郎侧过身不理她,只好吊着受伤的手,软软地碰了碰庄郎的身体,眼睛无意间扫过庄郎腰间的佩枪,不由心里一动,又看看自己腰间的手枪,觉得正是杀掉庄郎的好时机,可是那手往腰上一摸,那枪套盖却怎么也扣不开。心想,自己手上无力,不如等伤好了再说。
大雨终于停了,只是天色依旧暗淡。小睡中,庄郎觉出身外一片寂静,便立刻转醒过来,待起身准备离开时,忽觉觉头重脚轻,脑袋晕晕乎乎,他知道自己病了。原来在这亚热带,由于天气湿热,各种病菌最易滋生,不像北方那么干净,比如庄郎上回在天岭,他那回比现在伤得更重,但因地处高原戈壁,天气骤寒骤热,细菌不易生长,所以他反倒没事。
七园明梅见庄郎有些不对劲,问道:“你怎么啦?”
庄郎随意地说:“没什么!我们走吧!”待七园明梅起身,捡起她座下的装备包,从中搜出几袋食品,然后扔掉装备包,走出那小雨棚,扯掉当做棚盖的雨衣,将那雨衣又给七园明梅披上,这才一瘸瘸地转身走去。
七园明梅看着庄郎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犹豫着跟了上去。两人走了一会,庄郎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按说走的是回头路,可是所到之处丝毫也没有印象,便透过树荫望向天空,却见天空还是那么暗淡,根本看不出太阳的方向,不禁愁道:“不好!咱们迷路了!”
七园明梅见庄郎有些着急,也望了望天空,可是也辨不出任何方向,只好问道:“你没有指南针吗?”
提到指南针,庄郎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只见手腕空空,那上面原本有快特战表,但是在天岭的时候,他担心常虹儿迷路,把那表送给了常虹儿,而这回虽然从查瑞斯那里要了不少装备,却单单忘了要一块指南针。郁闷道:“指南针呢……,那年那月倒是有,此时此刻真的没啊!”
七园明梅失望地问道:“那怎么办?”
庄郎无奈地说:“还能怎么办?走到哪算哪吧!”四面看了看,一瘸瘸地胡乱走起来。
这时,一架直升机从天上飞过,庄郎听到那熟悉的马达声,知道是查瑞斯派来的直升机,本能地想冲着天上大喊,却立刻意识到喊也不管用,因为抛开直升机的高度不说,单是那轰鸣声就足以压住他的喊叫,而且在这片遮天蔽日的森林里,直升机上也看不见他们。
那直升机果然是查瑞斯派来的,而且查瑞斯、白天等人就在那上面,他们本来在南边追击龟尾,因为追出十里也没追上,便按计划返回了,却发现庄郎不见了,电讯呼叫也联系不上,只好驾着直升机漫无目的地寻找,可是面对这片茫茫林海,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直升机飞过这片空域后,又飞去别的地方转了两圈,那驾驶员见油料仅够返航,便向查瑞斯报告说:“队长!我们的油料已经不多了,是否需要返航?”
查瑞斯看着白天、蒋平舒等人,抱歉地摊了摊手,对驾驶员说:“汉斯!返航吧!”
白天连忙喊道:“等等!再等等!”一边喊,一边极力向森林里搜寻,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查瑞斯知道白天心急,便稍等了片刻,劝道:“老白!先回去吧!我们回去以后,可以加满油再来!”
白天难过地说:“可是……,老庄现在肯定很麻烦,如果再迟点的话……”从蒋平舒手里抓来一顶头盔,给查瑞斯看了看。
查瑞斯看了那头盔,知道那是庄郎的头盔,而且头盔上面有个弹孔,说明庄郎确实遇上麻烦了。无奈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经过这次合作,我和你们一样,我们都是战友了,所以我也很难过,但是直升机的航程有限,我们必须返航了!”
白天知道查瑞斯的话不假,只好说:“好吧!那你们返航吧!我下去找老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