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园明梅不服气地说:“穿兽皮不好吗?多有档次呀!店里卖几万块呢!再说了,有你跟我在一块,原始社会就是世外桃源,大不了男耕女织,你不愿意穿兽皮,我给你织衣服!绝对全手工!呵呵!”
庄郎纠结地想了想,教训道:“织你个头!我是庄郎,不是牛郎,你也不是织女!别做梦啦!给我做饭去!”不屑地晃晃脑袋,抡起斧头在肩上,自顾削木桩去了。
关于罗象生是否穿越,庄郎心里半信半疑,且即便能穿越出去,也不知会穿到哪里,故并未寄希望于穿越,仍然每日里伐木修栈。不觉一晃半年过去,只见那栈道环天坑而上,竟直达天坑之顶,这栈道终于大功告成。
栈道修成了,庄郎随时可以离开了,但临走这天却觉十分留恋,尤其是七园明梅,借口收拾行李,竟躲在洞里迟迟不出,其实又没什么行李好收拾,无非是几件粗制滥造的器皿。
庄郎见七园明梅久久不出,只好进洞去叫她,却见她正抱着个陶碗落泪,过去放下她手里的陶碗,劝道:“好啦!能出去是好事!别伤感了!走吧!”伸手拉住她,带着几分感慨走向洞口。
两人慢慢走到栈道前,刚要上那栈道,七园明梅忽然甩开庄郎,抹着泪说:“我不走!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不离开这里!”
庄郎上前又拉住七园明梅,耐心劝道:“别说傻话啦!我知道你对这里有感情,但还是不能感情用事嘛!你看看咱们,都跟野人一样了!总不能当一辈子野人吧!先跟我出去,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七园明梅扭了扭身子,哭道:“呜呜……!我习惯不了!出去以后,你肯定不要我了!呜呜……!可我已经习惯有你了!没有你,我……,呜呜……!”
庄郎最见不得七园明梅落泪,只好搂住她的肩,纠结地安慰道:“我又没说不要你,只是……!老实说,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们就像一家人,所以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不要亲人呢?刚好我也没爹没妈,家里多个亲人,我觉得挺好!”
七园明梅往庄郎脸上一瞅,瞧他说得认真,不信地问道:“真的吗?你当我是亲人,跟妻子是一样吗?”
“啊……,不是……”庄郎不想看她伤心,也不想骗他,竟被问得手足无措,尴尬地说:“我意思是……,亲人不止一个角色!比如妹妹,妹妹也是亲人,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呜呜……!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七园明梅又哭了起来,撼动着身躯说:“我不是你妹妹!妹妹不能跟你过一辈子!我要的是和你过一辈子!呜呜!”负气地挣开庄郎,转身往回走。
庄郎连忙追上去,拦住七园明梅,正犹豫着怎么劝她,七园明梅却猛地撞开他,哭喊道:“你走!你不想要我,就别理我!我就留在这里,我不走了!呜呜!”甩头间,泪花飞溅,竟飞到庄郎脸上。
庄郎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慌忙左思右想片刻,又搂着她哄道:“好了嘛!不要哭了嘛!你可以先从妹妹做起嘛!做了妹妹以后再说嘛!对不对?”
七园明梅瞪眼看着庄郎,不甘心地问道:“那做了妹妹以后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反正只要出去了,那就是来日方长,只要来日方长,那就一切皆有可能!对不对?”
庄郎一边忽悠,一边搂着七园明梅往回走,那七园明梅自是有些不愿,却又不知那来日方长,能长出什么可能,只好一路挣扎着,半推半就地上了栈道。
两人出了那天坑,立于天坑之上,又是一番流连感叹,然后认清方向,向塔班而去。一路上,几经险山恶水,艰难跋涉,终于到了塔班镇上。两人复归文明社会,满心欢喜,又感慨万千,只是一身褴褛,容不得两人陶醉,便赶紧找个服装店,进去买了两大包衣服,又去旅店开房、洗澡、换新衣。
两人忙完了身上的事,又开始为肚子张罗起来,跑去酒店狼吞虎咽,嚼得腮帮子都发软了,这才停嘴喘气歇息。吃饱了饭,庄郎开始想事了,觉得应该给公司打个电话,便去买了个手机,又找个僻静处,按下了公司的电话号码。
不一会,电话接通了,庄郎听出那边是刘萍,笑呵呵地说道:“嗨!刘萍吗?”
那刘萍听出庄郎的声音,意外而疑惑地说:“郎哥?!!!”
“嗯!是我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白天他们都回去了吗?”庄郎随意地问道。
“郎哥!你还活着?”刘萍说着,不觉鼻子一酸,眼睛立刻红了。
“嗯!我还活着,没死呢!我活得好好的,什么时候死的?”庄郎笑嘻嘻地说着,却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嚎啕大哭,慌忙喊了起来,“喂!你怎么啦?我……”想起自己失踪这么久,家里人大概以为自己死了,又道:“哎!我没死,你应该高兴呀!怎么反倒哭了呢?哎哟!”
“不!我高兴!我太高兴啦!”刘萍依然大哭着说,“郎哥!你在哪?你快回来吧!兄弟们都在等你呢!”
“噢!对不起!我……”庄郎想起让他们担心了,心里一下生出许多歉意。赶紧又说道:“我在塔班呢!很快就能回去了!”
“你在塔班啊!你怎么还在塔班呢?哦……,你在塔班就好!我马上叫白天他们去接你,他们现在也在塔班,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你别走开!别挂电话!”刘萍兴奋地叫着,一手抓着电话,一手去摸手机,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白天。
待拨通白天的电话,刘萍满嘴语病地说了起来,听得那白天一脑的稀里糊涂,但好在他听懂了一些关键词,从那些关键词上分析,总算能判断出中心思想,以及段落大意,顿时也跟着语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