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兹”的一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在剑身上,强行制止了姜倾月凶悍的一剑,剑锋上滴落而下的血迹,妖娆如似盛开的花朵。
“我教训妹妹,你凭什么横加干预。”姜倾月一愣,本该见好就收,骨子里的傲气却让她按捺不住,猛地用力把剑往前逼近。
“聂季风,你快放手,姜倾月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我,她不敢拿我怎么样。”未晚眸色沉凝,眸光幽暗,盯着他汩汩流血的手,心中分不清是何滋味,急忙冲上前去轻扯着聂季风的右手,为免伤到他,却不敢太用力。
聂季风神情自若的模样全然不像处于危急关头,他直视着倾月,冷冷地丢出三个字:“放开剑!”
“不放。”姜倾月本是怕王三供出她来,毁了她的名声,她只是想吓唬吓唬未晚,待未晚松了口,便息事宁人,谁知半路杀出一个聂季风,让她骑虎难下。想到冷亭里避雨时,聂季风对她的羞辱,心中更是恼怒了三分,这个不知好歹的蛮夷人,竟然和她作对,更是挑战了她的底线。
茶王铺里已然乱了套,王三急得跳脚,若是这三人中,有一人死去,他是别想要解药了。京兆尹更是急,他粗着嗓子大喊:“倾月郡主,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还不至于要动刀动剑的。”
“想清楚了,我的人你动得起么!”季风深邃的目光慢慢锐利起来,似利箭直射向姜倾月,带着与生俱来的桀骜和狠绝,让姜倾月不寒而栗。
像是看透他的内心,姜倾月低声道:“世子这番偏袒未晚,可是喜欢她?”
聂季风耐心已被逼得所剩无几,他不慌不忙看了倾月一眼,讥诮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质问我。”
姜倾月眼眶一红,向顾慎言几人各扫了一眼过去,眼眸流转间,尽是无助,那是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招架得住的眼神。
顾慎言心碎一地,率先沉不住气,紧张吼道:“聂世子,枉你也是饱读圣贤书的人,你怎么能出口伤人呢?”
季风倏然凉笑,在他眼里,动他女人就是不行!
相爷府的张公子站出来,劝道:“不如由我做下和事佬,我喊停,大家齐放手,如何?”
秦烽是军人,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被激怒了,便咬牙切齿道:“倾月郡主伤了五小姐,是你姜王府家事,伤了聂世子毁了两国邦交,必然再揭两国战火,到时候谁也担待不起。”
陈康安不语,站在那里独自陷入沉思,姜未晚不过是言语重了些,并没有更多的行动,反观姜倾月,本可以劝服未晚的,却狠绝拔剑,似乎骨子里就带着几分鲁莽与残暴,母亲说姜倾月没脑子,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这种女人万万要不得。
姜倾月见眼下场面没法收拾,秦烽甚至连个台阶也没有给她下,她犹豫着要不要灰头土脸地收剑,耳旁突然传来响亮的通传声,“王爷驾到!”
众人纷纷回首,姜北已大步迈进门,他在倾月面前站定,冷着脸低吼着:“姜倾月,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放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