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张越回到自己房内,推开阳台的隔断门,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被夷为平地的凉亭。
古尔法与克琳斯蒂娜已被他各自安排了暂住的房间,反正别墅这么大,空出来的房间要多少便有多少。
“魔法和吸血鬼吗?”张越对这两股不同于与修真者的力量十分好奇,暗自琢磨有机会一定要找古尔法询问一番。
古尔法已被他种下了“血神种魔符”,自己就是让他去偷窥他们血族第一美女的内裤是什么颜色,也不愁他敢拒绝。
反倒是克琳斯蒂娜的存在,更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克琳斯蒂娜所讲述的经过虽看似合情合理,但细细推敲而来,又存在着许多疑点。
堂堂天主教教皇奥夫西斯,难道就真的会软弱到任东正教皇要追杀他唯一继承人性命也要退让的地步吗?
诚然,克琳斯蒂娜的天赋越高,她对于东正教皇的威胁也就越大,可同样的道理,她的存在对于天主教,乃至于整个基督教派的意义也就越是重要。
退一万步来讲,即使他奥夫西斯就是个怂蛋,全世界不在东正教势力覆盖范围内的位置也有很多,为何却偏偏选中了中国?
这是巧合?还是其中隐藏着一番自己所不知道的算计?
心中揣着这个怀疑,也是张越坚持要将克琳斯蒂娜留下的终于原因。
如果天主教真的有着什么针对中国修真界而来的阴谋,那么将克琳斯蒂娜这个核心人物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多少也可以控制住事情的发展。
张越本想将今晚的事情知会薛玲一声,可毕竟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擅自猜测,不论是克琳斯蒂娜天主教教皇继承人的身份,还是薛玲身为火阁阁主江北省管理人的地位,都太过于敏感。未免将事情进一步复杂化,张越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暂时隐瞒下来。
时节已入深秋,微显寒意的晚风有几分凌乱,张越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便关上阳台,退到了床边,他正要盘膝入床,开始今天的修炼,神识却突然一动。
张越在心里默数几秒,眼见古尔法在他神识的视野里来到了自己房门口,他才不紧不慢道:“进来吧。”
古尔法抬起手刚要敲门,便听见门里传来了张越的声音,吓得他手一哆嗦,忍不住仔细环顾四周,喃喃道:“没有监控摄像啊。”
为了不被克琳斯蒂娜发现,古尔法甚至刻意用上了血族的隐匿魔法,却没想到这门被他用来完成过无数次暗杀的看门魔法绝技,在张越眼里就跟不存在似的。
想到这里,古尔法不禁对张越的可怕又认识到了一层。
他讪讪推开门,又小心翼翼的将门轻轻合上,才恭恭敬敬的看向张越:“少爷,深夜来访,打扰您休息了。”
张越被古尔法诚惶诚恐的态度闹得有些好笑,忍不住随意的摆了摆手:“我们修真者又没有睡觉的习惯,谈什么打不打扰。”想了想,他又道:“你们吸血鬼难不成晚上还会睡觉?”
“是高贵的血族,不是吸血鬼!”古尔法心里抱怨了一声,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毕恭毕敬道:“我们血族在晚上都会用冥想来代替睡眠的。”想了想,他又本能的朝克琳斯蒂娜房间的方向忘了一眼:“基督教的圣魔法师与圣骑士,也会用冥想来修炼魔法力或是斗气。”
圣魔法师?圣骑士?张越对这些个全新的词汇越发好奇,只是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古尔法在这深夜刻意施展潜行魔法来找他,自然不会是天真到以为可以用这种肤浅的手段干掉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古尔法掌握着有一些不能让克琳斯蒂娜知道的秘密,要暗自与自己交流。
联想到自己方才的猜测,张越不由得眯起眼睛,凝视向古尔法:“就不说这些插科打诨的话了,你深夜来找我,总不会是来问厕所位置的吧?”
“张少爷您说笑了。”古尔法讪笑一声,心知张越这是在刻意拿捏姿态,要等他主动开口,不过他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既然血族已是回不去了,而自己又的性命又被捏在了张越手里,那么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张越面前多多表现一番,以取得他的信任,提升自己的地位。
他常年身在血族,见惯了了族中对待血奴的残忍手段,在阿萨迈族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想杀死看不顺眼的弱者,是不需要理由的。
自从知道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了张越的手里后,他便一直提心吊胆,就怕张越一个不高兴,就随手折磨他一番,当成了炮灰,那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而现在,不正是他表现忠心的最好时机吗?
想到这里,古尔法更加不再犹豫,直入主题道:“少爷,其实关于克琳斯蒂娜的事情,我还知道一些可能您会感兴趣的秘密。”
“果然!”张越眼皮一跳,暗道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道:“什么秘密?说来听听也无妨。”
古尔法没料到张越竟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只有尴尬一笑,硬着头皮道:“我虽然并不知道此次任务的详细原因,但我们族长在下达任务时,却刻意避开了另外两人,极为慎重的交待了我,在杀死克琳斯蒂娜之后,一定要把她从不离身的那只银十字吊坠取回来,而且除了我之外,这件事情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顿了顿,古尔法偷偷撇向张越,见张越似乎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只得把牙一咬,抛出了他最后一个重磅炸弹:“我们族长甚至叮嘱我,哪怕失去了杀死克琳斯蒂娜的机会,也一定要得到她的那只银十字挂坠!”
古尔法说完一口气说完后,却见张越依旧是那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直让他心中一跳,怀疑自己这副牌是否押错了。
张越等了他几秒,才不咸不淡道:“只有这些吗?”
古尔法忐忑不安道:“是的少爷,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张越淡淡的朝他摆了摆手,道:“既然没有要说的了,那便回你的房间去吧。”
听到张越下了逐客令,古尔法心中一沉,不禁有些失望,不过他也不敢违逆张越的意思,只有告了一声辞,乖乖退到门外。
他正要合上门时,却又听见张越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能有这份心,很不错,我会记下的。”
古尔法听到这话,心中那块大石头才终于落下,暗叫自己这一趟赌总算没白压,他强压着不让惊喜的表情太多夸张的露在脸上,连声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才悄然退了出去。
直到古尔法将门合上,张越才终于不再掩饰的皱起了眉头,古尔法刚刚的消息,虽然并不太直接,但却也足够让他确认,这件事情背后的不简单了。
“即使失去了杀死克琳斯蒂娜的机会,也一定要得到那只银十字挂坠么?”张越喃喃念了一句,想起那枚看上去与其他基督教信徒所佩戴的银十字徽章没多少区别的挂坠,心里暗暗留了个心眼,决定找机会来试探克琳斯蒂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