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上躺着的根本就不是江国!而是一个面容扭曲的女人,这女人披头散发,脸颊也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李凡吓得跌坐到了地上,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一张床。
“啊!”感受到头上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李凡又紧张地回过头去,却见到一只惨白的手从床上耷拉下来。
“妈呀……别杀我啊……”李凡蜷缩着身体往一边移动着,心道这简直和恐怖片里演的一模一样啊!下一步应该就是出现一个女鬼,然后把自己掐死……
“你在这里做什么?”果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李凡吓得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蹿去,但是发现前面正是刚才恐怖女人的床位,又急忙向后退着。最后似乎发现是怎么也不太合适,便把头埋在双臂之中索性不去看。
“大姐……小弟是无意冒犯啊!我是来看我爸的……还请大姐给条生路。”李凡哆哆嗦嗦地说着,却根本不敢抬头看看。
郁婉疑惑地上前拍了拍李凡的肩膀,却发现这一拍李凡哆嗦地更厉害了。她笑着开口说道:“你还没我胆子大呢……起来吧,我是警察,你见过的。”
听了这话后李凡也注意到这声音一点也不阴森,相反的是还带有一丝甜美,他疑惑地慢慢抬起头,便看到了郁婉那甜美可人的笑容。
“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啊……不对!你是警察!”李凡说罢急忙站起身,可还没等他跑出第一步便感觉衣领被人拽住了,他这么一用力,只听到衣领“嘶拉”一声的被扯坏了。
而郁婉此时一直手拽着李凡的衣领一边盯着他露出的脊背怔怔发着呆,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这个是……这个是……”
“你放开我啊!”李凡奋力挣脱开了郁婉的拉扯,转身看向一脸凝重的她说道:“算了!估计我再跑你会开枪吧,我不跑了,带走我吧!”李凡那副表情似乎是认栽了,可是这句话过后郁婉反而表现出疑惑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带走你……你好奇怪啊……”郁婉傻傻地说着,一身得体的警服也显得她颇有些英姿飒爽,只是脸上的稚嫩和这一身不太搭配而已。
李凡冷笑了一声道:“杀了这里的看门人,不是你们给我定的罪吗?你就别卖关子了,要抓我就快点!”
“看门人?你说的是之前的案子啊?不是结案了吗?”郁婉的反问反而让李凡更加听不懂了。
李凡看了看周围林立的“床铺”开口说道:“什么情况?大姐,咱们出去慢慢说吧,这里也太瘆人!”
两人这才慢慢走向门口找了个空地停了下来,而还没等郁婉开口,李凡便急切地问道:“结案?你们结案都不用抓犯人的啊?”
李凡的问题让郁婉一头黑线,心道这孩子问题也太奇怪了吧,但还是慢慢给李凡解释了起来。
原来那天方尘已经帮李凡脱了罪,具体的方法郁婉也不太清楚,只是看到尸检报告上写上了非正常死亡,还听说刘大爷家属得了很多抚恤金。
听到这里,李凡的嘴巴长得越来越大,心道这个犯罪团伙为了拉拢自己这样大费周章?看到郁婉要走,他又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出来。
“那我父亲的遗体呢?还有,既然都结案了,你为什么还来这里?”李凡的疑心病似乎又犯了,虽然郁婉之前说的合情合理,但是这疑点也太多了吧,就凭那个方尘无缘无故为自己脱罪来看也是让他不敢相信。
郁婉嘴角不禁抽了抽,随即撩起袖子看了看时间说道:“不和你说了,我得去病房了。你父亲的遗体被那个方尘领走了,我来这里是因为有新案子。警报突然响了高队让我下来看看,再见了哦,小弟弟。”
郁婉一边说着一边跑着离开了,留下了怔怔发呆的李凡。他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这个犯罪团伙根本就不仅限于拉拢自己,之前警察说的父亲心脏被盗也定是这伙人所为。看来这个团伙是一个有势力有财力的贩卖器官团伙啊!
李凡不禁攥紧了拳头,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疼了,抬起手来,恐怖的疤痕让他不禁一颤。他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想着:“先报了杀父之仇,再夺回父亲的遗体,大不了自己就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想到这里,李凡不禁觉得热血上涌,恨不得现在就跑到贾斌面前来个杀而后快。
走出了医院后李凡并没有直接去找贾斌,甚至他连贾斌的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头,他还是决定先回家,就算父亲不在了,那个房子依然是自己能够疗伤的地方。
回到家后李凡第一件事便是把那布袋掏了出来,他整齐的将一沓钱摆在床上仔细地数了起来。李凡平时对钱的数量没有概念,但着一数便又让他吓了一跳。
一万块!整整一万块不多一张不少一张,李凡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钱,况且一万块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肯定是巨资了,当然除了贾斌那种挥金如粪土的公子哥之外。
李凡整齐地码好钞票,又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抽屉里,心里却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知道这个团伙是想和自己示好,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但是他们毕竟偷了父亲的遗体,还拿走了父亲的心脏,让他死后连个完整的身体都没有。李凡想到这里咬了咬牙,但是目前他根本拿着个团伙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方尘能让自己脱罪看来,这个团伙和警察有很深的交集,这样的话就算自己报警说父亲的遗体丢了,估计也不会有人来管吧。另外这个团伙掌握了自己没见过的高科技,那个大石盒子自己都攻破不了,还把手给弄成这副惨样。李凡一边想着一边再次抬起手来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却根本没有任何疼痛传来,相反的是那些恐怖的疤痕似乎定了型一般,远远看去像是在手上长了一层怪异的铠甲。
李凡又急忙去父亲屋子里想找一副手套,一进房间,似乎有一股熟悉却又让他心酸的味道扑鼻而来。这味道不香不臭,掺杂着一种久违的温馨却让李凡用言语形容不出来。
他慢慢走向了父亲的床边准备把父亲那双皮手套找出来,记得那手套是父亲有一年冬天买的,但是仿佛之后便没见他戴过一次。看着房间有些凌乱,李凡也俯下身想要顺便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