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家门,发现父亲不在,李凡三下两下在客厅脱了衣服,蹦跳着钻进了浴室内。“啊,神啊,把我的晦气洗掉吧。”李凡感受着热水淋到肩膀的一刹那,似乎自己舒服地要睡着一般,睁了睁眼睛,他又想到自己后背的印子,赶紧转过身去照着镜子。
竟然……还在,李凡嘴角抽搐了几下。“靠,我上的火也太大了吧,这都俩星期了,还消不掉?”李凡心里想着,还盘算着有时间问问韩蓉儿,是不是自己得了什么病,这印子才留得这么久。
在热水的润泽下,李凡感觉到身体中似乎有一团黑气随着室内的蒸气上升似的,虽然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霉运会随着这些轻飘飘的水蒸气凝结在一起,慢慢地离开自己的身体。
洗过澡,李凡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往客厅走着,而浴室内的水流声太大,让他完全没有听到门响动的声音,甚至聊天的声音。
“这次,可拜托你了啊。一会儿我做几个好菜,留下来一起吃吧。”江国正在客厅和一个****聊着天,那个****三四十岁的样子,浓妆艳抹的,打扮得也是花枝招展,脸上的一颗黑痣极其显眼,活像个很久以前的媒婆。
两人似乎都被浴室开门的声音吸引,向浴室方向望去。“啊!流氓”****大喊了一声,然后用手捂着眼睛,但是却没有捂严,似乎手指间留出了一条缝似的。
“李凡!干什么呢?!赶紧穿好衣服去!”江国瞪着眼睛责骂着李凡。
李凡被眼前的景象弄蒙了,加上****一喊,顿时失了手脚,差点摔倒在地上,身上的浴巾也险些被自己扯掉。赶紧整理好浴巾,小跑着躲进了浴室里,不一会儿李凡还探出头来,向着沙发努了努嘴,和父亲示意自己的衣服还在外面。
江国喘了口粗气,站起身来一边拿起李凡的衣服,一边往浴室方向走去。把衣服递给了李凡,江国眉头紧皱,压低了声音说着:“你小子总坏我好事,那是我们单位的客户,一会儿你叫宋阿姨。”
说罢,江国便扭头,笑呵呵地看向****,一脸地歉意。“这个……宋姐,你看这小子多不懂事……男孩子就是调皮,哈哈……”看到****哼了一声,江国的笑容也僵住了,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
此时李凡也穿好了衣服,唯唯诺诺地低着头走出浴室,走到跟前才有些尴尬地抬了抬头叫了声:“爸,宋姨。”
看到****一脸鄙夷的表情,李凡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父亲,看着父亲向自己的房间努了努嘴,赶忙说了句:“你们聊,我去学习。”然后拎着书包急忙进了房间。
“我以为你们公司的员工素质多高呢,瞧瞧这孩子教育的,没人也不能光屁股呀!”宋姐一脸不屑地说着,双手还不停的比划。
而一旁江国只能不好意思地点头称是,一边还站起身说着:“您消消气,孩子不懂事,我给您沏茶去。”
“算啦,我也就是路过想来看看。你放心吧,我不会和我老公说什么的,你也没必要怕。”宋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自己名贵的包,起身就要离开。
“谢谢宋姐,还望您跟黄总面前多美言几句,这次的合同能不能签全靠您啦。”江国一脸谄媚地说着。
“美言?我尽量吧,别抱太大希望,我家那位啊,脾气也是怪得很!”宋姐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嘴嘿嘿地笑着,江国只觉得一阵恶心,但是脸上还得赔着笑说着:“那还不是宋姐一句话的事呀,这俗话说得好,男人在外面多狠,回了家才知道谁做主。”
这一句马屁拍得宋姐更是满脸喜色,一边笑着一边说着:“行啦,别送啦,这个事我会考虑的。毕竟以前我家装监控的时候你也没少帮忙,我走啦。”宋姐一边向门口走着,一边想打开门,然后说了句:“哟,这门我可不会开呀,我家的门一按按钮就开了,小江,你来开吧。”江国一听,心道:你家那个按钮怎么没把你电死呢。但还是嘿嘿笑着,跑上前去把门打开了。
“行啦,别送啦。记得好好管教你家孩子,成什么样子了都!照这样以后非得成流氓不可!”听着宋姐的“教育”,江国还是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称是。知道看着宋姐下了楼,江国才松了口气般把门关好。心想要不是为了签下黄氏集团大厦安保系统的合同,早想把这老女人给踹下去了。
江国走到了李凡门前,隔着裤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小声敲了敲李凡房间的门。李凡此时正在写着作业,他有些烦闷地一边写一边念叨着:“都快期中考试了还留作业,靠。”听到敲门声,赶紧站起身来,打开门,映入眼帘地则是父亲那憨笑着的脸。
“小凡,想吃什么呀?爸给你做。”江国瞥了瞥李凡桌上的书本,有些开心地说着。
“随便吧,那个‘媒婆’走了?”李凡压低了声音,头还探出向客厅看去。
“走了,可算走了,摊上这么个客户,她说的你都别在意啊。”江国似乎很怕李凡被宋姐的一句话刺激到似的,安慰的说着。
“没事,我哪能和老女人一般见识,嘻嘻。”李凡傻傻地笑着,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您看着做吧,我不知道吃什么好。”
“好嘞,那我再想想,你先学习吧,一会吃饭了叫你。”江国一边说着,一边半推着把李凡“赶”进了房间,然后轻轻地把门关好,自己则去厨房忙活了起来。
李凡回到桌前,似乎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写作业了,而是把手机从书包里掏了出来,一边充着电一边想着事情。
熟悉的“嗡嗡”声让李凡的思绪拉回到桌前,他看手机的屏幕已经亮了,赶忙看着上面的内容。
短信似乎一条接着一条发来似的,除了通信公司发来的广告短信,剩下的发件人全部署名是韩蓉儿。李凡按了按,从第一条短信开始读着。
“没人去找你吧?”
“快回个信息,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电话也关机,再不回,我就报警了啊!”
“算了,鬼知道你天天都在忙什么,这两天有空吗?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挺重要的。”
“我要转学了……”
李凡读完了所有信息,也不禁觉得有些愧疚,这个女孩这么担心自己,而自己还刻意地不去理她。想了想,或许韩蓉儿也想提前告诉自己转学的消息吧,只可惜自己根本没有理会她。
李凡有些愧疚地在手机上输入了:“不好意思,前几天一直关机,刚刚开机。让你担心了……”然后发了出去。
等到韩蓉儿回了个“没关系,李凡同学。”李凡有些哭笑不得地放下手机,开始盘算着周一该怎么面对张朗那边的麻烦,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江国在厨房忙活得热火朝天,终于弄出了两个“新奇”的菜——竹笋炒猪肝和柿子炒青椒。父子两人这才吃着口味“独特”的菜肴,煎熬般地吃完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