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凡还是早早来到了学校,他一夜几乎未眠,只是不断地想着自己和韩蓉儿关系,最后终于放下了,他觉得自己和韩蓉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这样打算从此和韩蓉儿的关系变淡,甚至于从此形同陌路。
自从想开了之后,李凡开始刻意地用陈雪和紧张的学习去转移他的注意力,成堆成堆的复习题,以及陈雪那挺直的背影,渐渐地麻木了自己的神经,他开始不去想那些烦恼的事情,感觉生活一如往常一样平淡。
第一节课下了,随着老师的离开,班级里如约的办成吵闹的菜市场般。同学们都在议论个不停,而李凡总觉得同学们都在有意无意地瞥向自己这里,当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又赶紧把眼神挪开,而且都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这让李凡有些不爽。正当他要继续埋头看着复习题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旁边的光亮。
“昨天那些是什么人啊?他们帮你打了狗子?”王伟一脸凝重地看着李凡,却把李凡本想刻意忘记的回忆给勾起了。
“也没什么……就是以前的朋友,没事了现在。”李凡显然是不想多说,想尽快地把这件事翻过篇去,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同学们都好像在议论自己似的,原来他们都见到了昨天林枫他们帮自己打狗子的一幕。
“李凡,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别忘了,我可是你好哥们,别自己扛着。”一直神经大条的王伟似乎也看出李凡怀着心事,拍了拍李凡的肩膀走开了。
李凡咬了咬嘴唇,让自己从那如梦境般的回忆中挣扎出来,继续低头看着习题,不再关心教室里的吵闹声。
一直到中午放学,李凡都是在不断挣扎着回忆中度过,一个上午他也学到了不少知识,但还是觉得心里像扎了根刺似的,虽说是无伤大雅,但一碰就会痛彻心扉。随着人流,李凡也向食堂走去,他感慨终于再也没有狗子在班门口堵着自己了,再也不会天天带着伤回家,这一切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来到了食堂,李凡决定打一份好菜给自己补充补充体力,高中的学习是个体力活,不但要面对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课,还得钻进如海的习题中揣摩、练习。李凡径直地向打饭窗口走去,而本走在自己前面聊着天的两个男生回头看了眼自己,随即目光赶忙躲闪,畏畏缩缩地跑到另一边排队去了。
李凡皱了皱眉头,那种眼神让他感觉很不适应,那是一种人们看到瘟神一般的眼神,好像是很怕自己的样子。李凡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没有异常,这才摇了摇头向前面走去。打完了饭菜,李凡准备找个座位赶紧享用,肚子的咕咕声已经在催促自己了,他发现靠近门边有一个空位,径直走了过去。而此时正有一男一女也要坐过去,李凡脚步一停,正准备寻找下一个位置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女生拽了拽男生的袖子,小声说了几句,男生也抬头开了眼李凡,两人便赶忙离开了。
一种被人排斥的感觉在李凡心里绽放开来,他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地端着盘子走到了被人腾出的座位,此时的他只想赶紧吃完,他害怕其他人的那种目光,那是一种看异类的目光,他不想成为异类。
上午,一职门口。
两辆黑色桑塔纳疾驶而来,然后并排停在了校门口的电动伸缩门前,发出了刺耳地刹车声。车门陆续打开,从车里走出几个穿着夸张,光头金项链的壮汉,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虽然不长但立得高高的青年,他带了副墨镜,走在了最前面,一看便知是这群人的老大。
“好长时间没来学校了,这回不能白来,一会拐走俩妞儿玩玩。”刺头一边说着,一边用舌头扫了一圈嘴唇,取下墨镜向一职里面张望着。
“你们是什么人?”看门的大爷看到如此阵仗,一看便知是来找事的,一边警觉地在裤子口袋里握住手机一边盘问着。
“老头,我来接我弟弟放学,这你也管?”刺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看门大爷。
“这……我得跟领导请示一下。”说着,看门大爷拿出了手机准备拨号。
这时刺头身后穿着黑色衣服的瘦小男人向前走了几步,拍了拍门卫大爷的肩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来,偷偷塞到了门卫大爷的口袋里,还小声说了句:“我们一会就出来,通融通融。”
大爷扭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四处无人,好像还在纠结似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这个瘦小男人跑进了门卫室,随便按了几下,电动门应声而动,然后他回来还不忘在门卫大爷耳边说了句:“我按的,不是你按的,嘿嘿。”然后略有深意地看了门卫一眼,便钻入车中,刺头等人见门开了,也都进入车中发动了汽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地进入了一职的校园。
此时正是一职的上课时间,一职虽然是职业学校,但是对于上课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除了那些视校规如草芥的混混,大多数学生还是在教室里安安心心的上课。两辆车行驶在空荡的校园里,慢慢开向了教学楼的方向。
“老秦,一会你跟大发上去拽人,我们在车上等着,一个班一个班的找。”刺头侧了侧身对身后的瘦小个子说道。
车子停在了教学楼的门口,而老秦和后座的胖子也很快打开了车门,向着教学楼里面大步走去。
“嘭”的一声,一个班的门被踹开了,老师和学生纷纷看向了门口,只见一个瘦小的男人和一个又高又胖的壮汉站在门口,凶神恶煞的让人心中一惊。
“有没有叫林枫的?好,没有,下一间”老秦很迅速,看到班里发愣的学生就知道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不知踹了多少次门,终于老秦在这一间教室里看到了一个学生慵慵懒懒地站起身来,然后慢慢地说着:“我是林枫,找我有事?”
老秦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和我们出去一趟,你哥找你。”或许是怕老师起疑报警,老秦编了句谎话。看着这个叫林枫的学生毫不顾忌地慢慢悠悠往出走着,老秦心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会有你好受的!
等到林枫走出了门口,老秦和大发也没有就此动手,而是在前面带路走着,准备下去和蒋磊交差。当他走着走着,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看到刚才走过的班级,陆陆续续走出来一群男生,慢慢地有把自己二人包围起来的架势,看这些男生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老秦不禁从脸颊渗出了一丝汗水。
不过好在老秦老练,他回头看了看双手插兜毫不在意的林枫,说了句:“下去说吧。”
而林枫却哼笑了一声答道:“好,我也正有此意。”然后和楼道两旁的人摆了摆手,示意放行。
老秦这才在这群凶神恶煞的学生中间走过,饶是他身经百战,也是有些紧张,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艰难,让大发这个大个子走在自己前面,生怕突然被人打过来,先遭殃的是自己。
老秦和大发走出了教学楼,梳着刺头的蒋磊见到后立马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手上还提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看架势是要好好教训教训林枫不可。其余人看到蒋磊开了车门,也纷纷走了出来,都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等着老秦把那小子带来。
“怎么了老秦,找个学生至于这么费劲么?看来你真他妈老了”看着老秦有些不对劲的表情,蒋磊打趣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