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萧婉言立即跑到萧婉清身边,担心道:“婉清你没事儿吧。”
萧婉清立即低下头,神情慌乱道:“幸好公子及时相助,我才能幸免于难。”
“多谢……”正当萧婉言打算出言感谢,她抬起头正对上男子的脸,尉迟彦欠扁笑容出现在她面前,介于萧婉清还在身边,她不好算前几天的帐,只得压下心中的气,道:“尉迟彦,你怎么在这儿?”
尉迟彦耸了耸肩膀:“怀染兄说让我来给你撑撑场面我就来了。”
“撑场面?”萧婉言不明所以,又一想他手底下的那些兄弟,不好的预感袭来:“你军中的那些士兵也来了?”
尉迟彦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自然来了,撑场面岂能少得了他们。”
“楚怀染,你真适合英年丧妻,孤独终老。”萧婉言小声嘟囔,心里满是对楚怀染的恨铁不成钢。
一旁的萧婉清见她这副模样,紧张的神情道:“姐姐,怎么了?”
萧婉言回过神来:“无事,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尉迟将军尉迟彦,这是我妹妹萧婉清。”
而后凑到尉迟彦身边,警告道:“我妹妹胆子小,你收起军营中的痞气,别吓到她。”
萧婉清的脸上浮起两朵红晕,她朝着尉迟彦盈盈一拜:“见过尉迟将军,刚才多谢尉迟将军。”
面对这样娇滴滴的女子尉迟彦也是头一次,军营里没什么女人,他也不知应该说什么,就回答说:“婉清姑娘不必客气。”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萧婉言的眼神在二人之间徘徊,出言道:“要不我们一同去前厅吧,不然父亲该等急了。”
萧婉清和尉迟彦一齐同声道:“不行。(不行)”
萧婉言一个利眼甩过去,这么貌美如花的一个女子陪行他还不愿意。
尉迟岩有些急于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府里这么大许多地方我还没去过,不如请夫人和婉清姑娘带我逛逛?”
他是受命前来阻止萧婉言去前厅走动的,可不能坏了事情。
萧婉清看了一眼尉迟彦,手中搅着帕子缓缓低下头,脑袋满是那些吓人的东西,小桃赶快走上来,将她拉到一边小声道:“小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千万不能错过了。”
萧婉清微红了脸,小声娇嗔她一句:“不许胡说。”
萧婉言有些明白萧婉清的顾虑,琢磨一会儿拉起萧婉清的胳膊,道:“你不是一向喜欢听说书先生说的军营里的故事,现在尉迟将军就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听罢,萧婉清心跳更快,呼吸略有急促,她轻咬嘴唇道:“姐姐,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萧婉清落荒而逃,只留下一个慌乱的背影。
许是逼迫太紧,她一时接受不了,萧婉言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急于一时,只得作罢。
一旁尉迟彦不禁调侃道:“我真想不明白,依着夫人这种性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羞于表达的妹妹,相差甚远,甚远。”
萧婉言面上对着笑意,看的尉迟彦有些发毛,她狠狠一脚踩下,疼的尉迟彦龇牙咧嘴。
“我不仅乐于表达,我还蛮横不讲理,我告诉你少给我说风凉话,上一次的帐我可一直都记得。”萧婉言扬了扬头,哼一声,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我父亲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尉迟彦没好气的说道。
正厅中,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儿弥漫在各个角落,院子里士兵把守,将府内府外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人群中闹哄哄的其中一个男子气不过,大声道:“别以为是丞相就了不起,我叔叔是当朝……”
“聒噪,韩毅处理掉。”楚怀染打断男子的话,沉声道。
韩毅走到厅外,就听那男子惊恐道:“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人群中谁惊叫一声,晕了过去,窗子上溅起的几滴血迹触目惊心。
座位上楚怀染凝着眸子漫不经心的看着萧启明,一字一句道:“岳父大人今日这场面,您可还满意。”
被抓来的宾客,一个个缩在角落里,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和闹事的那人一样,下一刻人头落地。
萧启明死死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怒目而视:“丞相大人好大的威风,这声岳父大人我可承担不起,说吧,今日前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岳父大人难道不清楚吗?”楚怀染阴沉的勾起嘴角,喝一口茶,茶盏就掉落在地上,七零八落:“岳父大人家里的茶得换新的了,不然喝下去倒胃口,我府上最近得了些好茶,不如改日我派人送来。”
这茶是今年的新贡茶,只上供给王爷和皇帝,不用想就知道定是祁九麓送来讨好的。
萧启明冷哼一声:“这茶顺家里人的口味,若是强制换了,再掺和了不好的茶叶,岂不是得不偿失,如此不换也罢。”
楚怀染狼子野心他可不能搭上全家人的性命做赌注,他不想多说,只得下逐客令:“丞相,这茶叶吃了,门也回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可是我觉得岳父大人应该还可以多说几句话,不然可就辜负我给二小姐搭的姻缘了。”楚怀染眼神越发漆黑幽深,他扬起嘴角,笑意更甚。
“你……”萧启明险些背过气,他恨恨的看着楚怀染。
“原来尉迟将军是相爷给妹妹安排的。”萧婉言的声音及时在正厅响起,周围的宾客就像是看见的希望的曙光,欣喜的看着她。
听到声音楚怀染明显一怔,他抬头看去不出意外正对上萧婉言冰冷的眼神,他按压住心中的发慌,故作淡然道:“本以为夫人还要多耽搁些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完话了。”
实则暗地里鄙视尉迟彦:人都哄不住,废物。
就知道楚怀染今天反常肯定事出有因,原来想要借着她威逼利诱尚书府归顺他,她余光扫过地面上的血迹,面上不动神色,丞相一过,非死即伤这些话,原来都是有缘由的。
她可不能让楚怀染的势力再壮大,不然以后动手可就麻烦了,萧婉言思索道道:“是啊,我才想起给相爷缝制的东西还没弄完,现在就要回去抓紧时间缝制了。”
楚怀染一听送给他的东西心里有些小紧张,立即道:“岳父大人,若是以后想要喝茶随时来府上,今日便不多打扰,告辞。”
看着楚怀染一众人离开,院子里的宾客全都松了口气。
马车上萧婉言一句话都不说,看的楚怀染有些不知所措,他别开目光,左手偷偷的拉住萧婉言的手,却被萧婉言躲开了。
楚怀染收回手轻咳一声,看了看窗外身子不着痕迹的朝萧婉言靠了靠,却被萧婉言及时制止:“相爷,天气太热,不适合靠这么近。”
楚怀染讪讪的坐了回去,正当他不知该怎么办时,马突然惊了,马车剧烈晃动,楚怀染一个转身想要护住萧婉言,不想萧婉言立即起身却没有站稳,直接把楚怀染压在身下。
一时间四目相对,鼻尖贴着鼻尖,看懵了萧婉言。
她看着面前的深邃的眸子,咽了咽口水,立即别开眼神,直到外边韩毅问道:“相爷,您没事儿吧。”
萧婉言立即起身,她看向窗外,眼神飘忽不止。
楚怀染理了理衣袍重新坐好:“外边怎么了?”
忽然一道破空的鞭子声传来,抽打在皮肉上,一声哀嚎:“别打我,别到我。”
这声音甚是熟悉,萧婉言怔了怔,立即下了马车,不出所料曲萧然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
看见萧婉言走下马车,曲萧然并步扑过来,抓着萧婉言的裙摆:“夫人,您救救我,救救我吧。”
萧婉言黑了脸,面色不快的看着他,曲萧然无所畏惧继续声嘶力竭的哭嚎:“夫人,您救救我,我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楚怀染走下马车看见这样一副场景,立即抬腿将曲萧然从萧婉言的身边踢开,对韩毅吩咐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不用停车,是生是死天命使然。”
他拉起萧婉言的手打算回到马车上,却听萧婉言说:“要不我们救救他,他这么可怜。”
“丞相府不需要这么没有用的奴才。”楚怀染语气平静,就像是没有情感一般,他强行把萧婉言拉上车,不再多出一言。
马车上,萧婉言紧蹙着眉头:“楚怀染,你没有同情心吗?他都那么可怜了,你都不肯帮他。”
“同情心值几个钱,如果你死了别人会因为同情你而救你吗?”楚怀染永远都是这样,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没有感情,没有喜怒哀乐。
果然一日一早都是萧婉言的幻觉,她怎么会以为楚怀染可能变了,她嘲讽的嗤笑道:“畜生还有七情六欲,你连他们都不如。”
“萧婉言,我暂时不杀你不代表我永远不杀你,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楚怀染伸手捏住萧婉言的脖子,见她面色憋红,这才松开手。
萧婉言忘了她现在没有能力把持楚怀染的情绪,平日里楚怀染与她小打小闹也不过是将她当做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逗弄吧。
她敛了神色,淡然道:“多谢相爷提醒,我一定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