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龙在院中带着史瑶练走黑佗神行步。
刘洛从外面走入院中,见二人走的步子很怪,于是也很感兴趣的看了起来。
李应龙一抬头看见了刘洛,忙停步问道:刘师爷,有事吗?
刘洛向李应龙施礼道:大人,我是来问一问,明天的公审大会是不是应该搭个台子?
李应龙思索了一下道:对,是得搭个台子,而且这台子一定要搭的高大,还要把台子布置的气势一些,比如拉一块大布,布上再写些字。
刘洛忙问道:写什么字?
李应龙道:就是要让洛阳城的坏人们感到害怕的字,比如除暴安良什么的。
话罢,顿了顿,然后道:刘师爷,这事你找黄县承合计合计去,他书读的多,看写些什么好。
刘洛道:是,大人。
闻言,赵盈感兴趣的问道:喂,要开什么公审大会?
李应龙道:审判坏人的公审大会。
赵盈一愣,接着似乎明白了,不由问道:你是说,要把前些日子抓起来的那些人拉出去公开审判么?
李应龙一笑道:也差不多吧。
史瑶忙问道:师父,打不打架?
闻言,李应龙瞪了她一眼道:开大会打什么架,一个姑娘家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越来越不成活了。
赵盈不愿意了,就道:姑娘打架就不成话啦,你们男人打架就成话啦,这是什么谬论啊。
李应龙白了他一眼道:还马论呢。
说着,向刘洛一挥手道:刘师爷,我们走。
话罢,和刘洛刚要往外走,就见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来到李应龙面前施礼报道:禀大人,城东刘地堡来报,他们那里死了一个人,请县衙的人去看一看。
闻言,李应龙一惊道:又死人啦,怎么死的?
衙役道:不知道,属下没问就来向大人报告了。
李应龙忙问道:报案的刘地堡现在那里?
衙役道:属下把刘地堡带进了会客厅。
李应龙忙向刘洛挥了挥手道:刘师爷,咱瞧瞧去。
刘洛应道:是,大人。
二人跟着那衙役向会客厅走去。
进入客厅后李应龙看到地上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矮矮的个,大脑袋,一身灰衣的中年男人。
衙役用手向李应龙一指对那人道:这位是我们的知县大人,刘地堡,还不快来拜见。
刘地堡忙走上前来向李应龙跪倒拜道:城东地堡刘义参见知县大人。
李应龙向他挥了挥手道:刘地堡起来说话。
刘地堡从地上爬起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边等着问话。
李应龙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向刘地堡一伸手道:刘地堡请坐。
刘地堡忙道:小人不敢坐,小人站着就行。
李应龙也不勉强,问道:刘地堡,死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干什么的,怎么死的?
刘地堡忙道:回大人的话,那人叫胡三,是个弱智,专门为我们那个地方掏粪坑,七、八天前娶了一个媳妇来家,三天前他媳妇让他去李家布庄买布,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跟布店的人吵了起来,被布店的伙计们揍了一顿,回家后的当天晚上就死了,胡三的媳妇和胡三的娘去布店找掌柜的评理,可能布店掌柜赔给了他们一些钱,她们也就不再追究了,现在正在家中为胡三张罗着出殡的事呢,因为胡三是被人打后死的,不是得病死的,所以小人就来报官了,请大人定夺。
闻言,李应龙思索了一下,然后向衙役吩咐道:你去叫仵做过来,我们看看去。
衙役应道:是,大人。
应罢,转身走了出去。
接着李应龙转头向刘洛道:刘师爷,你去忙搭台子的事吧,不用跟我们去了。
刘洛道:是,大人。
应罢,也转身走了。
李应龙、仵做、衙役、刘地堡一行四人来到了胡三家的房前停下。
这是三间很破旧的青砖瓦房,门的上方已经挂上了一条系着白花的白绫,这时就听从屋中传出两个女人的细细哭声。
刘地堡高声向屋中喊道:胡家婆媳,知县大人到了,还不赶快出来迎接。
屋中女人的哭声嘎然而止,过了一会,就见一老一少两个一身白衣的女人急步跑了出来,但当见到门外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便服少年和两个身穿公服的差人时不由愣住了,可能不知那一个是知县大人。
刘地堡用手向李应龙一指喊道:这位就是我们的知县大人,还不快来拜见。
闻言,二女忙过来给李应龙跪下磕头道:民妇参见知县大人。
李应龙对二女一挥手道:站起来说话。
闻言,二女齐声的道:谢大人。
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李应龙见那老的六十多岁,一脸木木的表情,不象是个很正常的人,年轻的那个就不同了,三十刚出头,颇有些姿色,一身的妖艳之气,一对眼很不安份的叽哩轱辘乱转。
李应龙问道:胡三的尸体停放在什么地方?
年轻女人忙道:大人,我丈夫的尸体就停放在南面的屋子里。
闻言,李应龙点了点头,带仵做和衙役向屋中走去。
进入到南屋后李应龙看到,在屋地的正中间摆放着两只长凳子,凳子上铺着一扇门板,门板上仰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李应龙和仵做走了过去。
那男人的头上和脸上有几块明显的外伤,仵做解开那男人的衣服查看他的身体,见身上到处是被打的伤痕。
李应龙有意无意的向那男人的两只手腕上扫了一眼,突然发现他的腕部有一道很浅的紫色印痕,象是死前被捆绑过,李应龙又往他脸上看去,发现在他的一个鼻孔中有一小块碎纸屑,不细看还真就发现不了。
看完后李应龙走到一边思考去了。
不一会仵做验完尸体过来向李应龙报告道:禀大人,死者头上有四处外伤,身上有十六处外伤,两腿有十处外伤,都是由于外力击打造成的,但没有内伤。
李应龙问道:这些外伤能使人丧命吗?
仵做道:一般死人的伤多是内伤,外伤再严重,只要处理得当是不会死人的。
李应龙问道:外伤在什么情况下能死人?
仵做道:当一个人受了很重的外伤后,没有及时的得到治疗,使外伤发炎腐烂病变后,人可能会死。
李应龙问道:这个过程得需要多长时间?
仵做道:最快也得一个月以上。
闻言,李应龙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这个胡三受伤后一宿就死了是不可能的?
仵做道:绝对不可能。
闻言,李应龙立刻向站在一旁的那个衙役吩咐道:吴进,你去把那婆婆叫进屋来我有话要问。
衙役应道:是,大人。
话罢,转身迈步走出了屋子,不一会带着那老妇人又走了进来。
老妇人进屋后要向李应龙下跪磕头,被李应龙一把拽住她道:老人家不必多礼。
话罢,顿了顿,问道:你儿子跟你的儿媳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成的亲?
老妇人道:回大人的话,我儿子于七天前在我家门前歇息时遇上了我媳妇,当时我媳妇是要回娘家的,因天晚了就要求在我家借住一宿,我儿子不敢做主,进屋跟我商量,我见她一个单身女人怪可怜的,就答应让她住了下来,我媳妇为人很好,当晚的饭菜就是她出钱买回来并且亲自下厨做的,吃饭的时候她问我儿子娶没娶亲,我说没有,我儿子傻,没有姑娘肯嫁给他。
她听说我儿子还没娶亲,就说她的男人前不久病死了,婆家容不下她,把她赶了出来,本想回娘家的,但娘家那边很穷,而且父母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哥哥和嫂嫂,如果她回去了,嫂嫂也一定不会接纳她,她现在已无处可去,她想嫁给我那傻儿子,不知我这个当娘的嫌不嫌弃她是个寡妇。
我当然愿意了,我儿子是个傻子,能娶到这样一个媳妇已是祖上积德了,于是我告诉她我不嫌弃她,同意我儿子娶她,但我家穷,拿不出彩礼来,也请不起酒席,她说她不在乎这些,她已经嫁过一次了,现在是个寡妇,没那么多讲究了。就这样,我儿子当晚就与她成了亲住到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