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龙却不领何士伦的情,在一旁冷声的道:呢吗干皮奶奶的,明知人家不是你的对手打不过你,却硬装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说给人家一次机会,脸皮厚的真可以了。
李应龙的话何士伦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不想节外生枝,因此也不去理睬,只对吴秀姑淡淡的道:请吴总舵主亮出兵刃来吧。
吴秀姑知道何士伦与人交手从不用兵器,所以也不与他客气,只说了一个字:好。
然后用右手“呛啷”一声拔出了她的长剑,用剑向前一指道:何堂主请出招。
何士伦动也不动,一笑道:吴总舵主不必客气,请尽管出招吧,老夫接着就是了。
吴秀姑把头一点,手握长剑姿势不变,但脚下却连换了三个方位,然后突然一个前纵,紧跟长剑闪电般刺出,当剑尖离何士伦胸前约三寸时,一晃长剑,一剑变三剑,分刺他前胸的天突、膻中、中腕三大穴道。
何士伦不慌不忙,身子微微一晃,很轻松避过吴秀姑的一剑化三式的凌厉攻击,突伸右手插入她的剑圈之中,曲指在吴秀姑的长剑上轻轻一弹,只听“铮”的一声鸣响,长剑悠地荡开。吴秀姑只觉手臂巨震,虎口欲裂,长剑差点脱手飞出,她忙后纵躲避,但何士伦仍站在原地,并没有趁势追袭。
何士伦淡淡的道:一招,再来。
吴秀姑脸色很难看的轻叹一声,持剑又走上前来,何士伦仍一动不动,吴秀姑这次没有马上攻击,而是围着何士伦转了起来,但何士伦却以不变应万变,仍一动不动,当吴秀姑围着何士伦转到第五圈时,突然出剑疾刺何士伦后背的命门大穴,何士伦就如同后背长了眼,当剑尖离他的身体寸许时,他的身子突然往左一飘,吴秀姑一剑刺空,剑擦着何士伦的身子滑过,吴秀姑知道不好,忙松剑后撤,只听“呛啷”一声脆响,剑落到地上,吴秀姑也乘机后退了丈余。
何士伦仍淡淡的道:第二招,再来过。
吴秀姑没有马上过去拾剑,而是站在当地思索犹豫了好一会,似乎在想她与何士伦还有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但最终她还是迈步来到剑的跟前,缓缓弯下腰去把剑捡起,看情形她已失去了斗志,何士伦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然而令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吴秀姑在把剑握到手的一瞬间,突地跃起,迅猛的扑向何士伦,此次她已不是用剑,而是把自己当成了剑,显然她要与何士伦同归于尽。
何士伦大惊,忙移步迅速后退,然后抬起双掌运功全力推出,霎那间劲风四起,地生狂飙,只听“砰”的一声震响,吴秀姑被何士伦刚猛的掌力击出,如断线风筝飞摔出一丈开外,倒地后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
众女见她们的总舵主受伤,有的惊叫着跑上去看视,有的则拔出手中的兵刃准备拼命。
李应龙离的近,第一个跑到吴秀姑的面前,蹲下身把她从地上扶起急问道:老姐,你------你不要紧吧。
吴秀姑嘴一张又吐出一口血,然后艰难的道:公子,我------我受了很重的内伤,怕------怕是不行了。
闻言,李应龙大怒,他把何秀姑交给身边的一个姑娘抱着,然后站起身走到何士伦面前用手一指骂道:呢吗干皮奶奶的,说好了只是比试,你却下如此重手伤人家,你这个龟孙子王八蛋,说话跟放屁似的,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卑鄙无耻,猪狗不如的下三烂,不知你老王八蛋龟孙子娶没娶老婆,生没生孩子,要是------
何士伦被骂的脸都白了,一声大吼道:住口!老夫伤了她纯属意外,如果吴总舵主刚才不是用了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老夫不会伤她,老夫是出于自卫才不得以而为之的,这个责任不在老夫。
李应龙道:不在你在谁啊,难道在我么,两败俱伤又怎么样,同归于尽又怎么样?还不是给你逼出来的,你一个成了名的威震了尿壶江湖的大男人,竟然在乎一个小女人打不过你跟你玩点拼命的打法,大不了就在你身上划上一道两道的小口儿,捅上一个两个的小窟窿,也死不了人,你是个老男人,就不能让一让小女人么,如此小气还做什么男人,威震什么尿壶江湖的,不如找一堵硬一点的墙一头撞死算了。
何士伦被李应龙一顿臭骂差点气晕过去,脸色变得铁青铁青,一声暴喝道:小辈找死!
抬手并指向李应龙前胸疾点而去,指点之处竟是他的膻中大穴,显然是动了杀机。李应龙也早就防着他动手了,见他一指点出不退反进,使出黑头佗传给他的“黑佗神功拳”中的擒拿术,右手飞扣何士伦的小臂、腕部,左手成拳直击他的腰部,手法诡异绝论。
见状,何士伦大惊,忙中途变招,改戳为拍,脚下连走了三个怪步才堪堪避过李应龙的这一击,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震惊之余暗想,难怪这小子有持无恐,原来他竟有一身高绝的武功,不知这小子是中原武林中哪一个门派的,师承何人。
李应龙见自己一招就击退了何士伦,不由起了轻视之心“哈哈”一笑向何士伦一招手道:第一招,再来,再来。
何士伦看了看李应龙冷冷问道:你是中原武林中哪一个门派的,师父是谁?
李应龙“嘻嘻”一笑道:干皮奶奶的,什么门派不门派的,不懂,不知道,师父是谁也不怎么好说,那老王八蛋说他是我的师父,但我不认,而且我还要找他算帐拼命呢,所以呢,师父也应该是没有的。
李应龙说了个乱七八糟,何士伦也听了个稀里糊涂,他不由暗自道,这小子说了些什么,搞不好他可能是犯了什么错被逐出师门的,不然怎会称呼自己的师父为王八蛋,再或者与自己的师父成了仇人,不过,这到是件好事,杀了他一定不会有人为他出头的。
想罢,他冷冷一笑道:好,很好,老夫这就放心了。
随着话音的落地,他双掌当胸,一竖一横,运功使出了他成名江湖的“阴阳玄功”掌,瞬间劲风四起,而且风中还带有一冷一热两股互旋的气流。
吴秀姑见何士伦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阴阳玄功”掌,忙向李应龙提醒道:公子小心,他------他使得是阴------阴阳玄功掌。
这话等于没说,李应龙不是武林中人,哪知道什么“阴阳玄功掌”,因此也没在意,随口应了一句道:知道了。
他话刚出口,何士伦使出的那一冷一热的两股劲力就以他为核心旋转了起来,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就已经随着人家的掌力也转了起来,而且越转越快,就如同一只被人用鞭子抽打的陀螺。
李应龙急了,忙运功下坠想定住不动,然而他那点可怜的内力怎能与人家几十年的深厚内力相比呢,如果顺其自然,随着人家的劲力旋转也许还能自保,顶多也就转晕了头摔一个跟头出出丑,可当他一运功想与人家抗拒时,立刻被一股巨力猛地拔起飞向空中,接着胸部就如同被重锤狠狠击打了数下,然后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头后被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嘴一张喷出了一股血箭,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何士伦收功来到李应龙面前冷冷看了看他嘲讽的道:不自量力。
李、曹、郑三人对李应龙恨之入骨,走过来幸灾乐祸的看着。
李正四用手向李应龙一指对何士伦道:这小子太可恶了,杀了算了。
吴秀姑忙道:何堂主,我------我们之间的事与这------这位公子无关,不------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放------放了他。
闻言,何士伦阴阴一笑道:不是我们要把他扯进来,是这小子自己硬掺合进来的,本堂主也没办法。
吴秀姑语气坚决的道:你必须放了他,你------你们的目标是我们,如果不放,我就------
就怎么样她没说出。
闻言,何士伦嘲讽的道:就如何呢,难道还要与老夫再战几合么?我看就吴总舵主现在这样子怕是战不了了吧?
吴秀姑冷冷一笑道:战是不可能了,但我还能下令,如果你------你们不放了这位公子,我------我就下令全体自杀。
闻言,何士伦一愣,这到是他没有想到的,稍思索了一下,头一点道:好,我答应放了这小子,但愿老夫以后别再见到他。
话罢,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从里面顷出两粒山渣大小的黑色药丸递给吴秀姑道:吴总舵主,老夫无心伤了你很是抱歉,这是老夫特制的疗伤药,对内伤很有疗效,一粒你服,一粒给这小子。
吴秀姑犹豫了一下才把药丸接过,她自己服了一丸,另一丸交给身旁的一个姑娘吩咐道:这丸药去给那位公子吃下。
姑娘接过药丸道:是!
走过来扶起李应龙把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何士伦对吴秀姑道:吴总舵主,命令你的属下放下手中的兵刃出去吧。
吴秀姑用眼向众女看了看缓缓的下令道:姐妹们,放下兵刃,我------我们出去吧。
闻言,众女齐声的“呜呜”痛哭了起来。
一个姑娘突然大喊道:总舵主,我们不投降,跟他们拼了!
紧接众女齐呼道:跟他们拼了!
吴秀姑摇了摇头道:姐妹们,我们比武输了,不能失信,我------我们,要------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命在我们自己手中,我------我们随时可以结束自己。
闻言,众女不再言语,纷纷把手中的兵刃丢到了地上,抬起吴秀姑向外走去。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了一胖一瘦两个身穿灰衣的三十几岁汉子,二人先向何士伦行了礼,然后去捡拾众女丢到地上的兵刃,胖子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李应龙,先是一愣,继而惊叫道:是这小子,他竟然在这里。
闻言,正向外走的何士伦猛地站住了,然后回过身疑惑的问道:怎么,你认识这小子?
瘦子也看到了李应龙,他忙插言道:禀堂主,这小子就是上次在封丘坏我们事的那主儿。
闻言,何士伦一愣道:是他啊。
话罢,突然笑了,接着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紧接高喊道:来人,把这小子给带上。
闻言,吴秀姑忙道:何堂主,你答应过我的,要------要放了这位公子。
何士伦冷冷一笑道:吴总舵主对不起了,不是老夫失言,而是这小子也是我们教主下令要找的人,我不能放了他,不过,老夫答应你不杀他,把他带回总舵交给我们教主发落。
吴秀姑知道没有回旋余地了,扭头向身旁的两个年轻姑娘吩咐道:你俩去把那位公子抬过来跟我们在一起。
二女应道:是。
走过去从地上抬起李应龙就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