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全州。
【我叫李秀满,今年五岁,现在在全州的一家医院里,走廊上坐在板凳上的是我的父亲、母亲。而在走来走去,神色担惊受怕的是我的叔叔。金佑泰,我家与金家是世交。】
“佑泰啊,淡定点。”李振容对着金佑泰说道,虽然他也急,毕竟这可关乎着他的儿媳妇的安危呢。
“你让我怎么冷静啊,里面在生孩子的可是你的弟妹啊!哥!”金佑泰近乎失控地双手挠头。
[我也不是很了解韩国人,但是他们每次表达感情都很夸张是真的。]
“哇···”伴着产房内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金佑泰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了地。
“生产很顺利,母女都平安。”接生的医生打开门,对着冲上来的满脸通红的金佑泰说道。
“好好,好!谢谢啊,医生。”简单的道谢后,金佑泰迫不及待的就冲了进去。
“医生,谢谢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李振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人与人之间的交道他还是比金佑泰老道一些。自然,他可不会承认当年自家小子出生的时候自己比金佑泰还猴急这件事情。
在手里感受了一下红包的重量之后,医生喜笑颜开,语气也热忱了许多,“现在病人还很虚弱,你们要探看的话还是要注意时间,病人还是很需要休息的。”
“自然自然。”李振容笑着点点头后,手牵着内人与李秀满进了产房。
“振容哥,美荷姐。”躺在床上的金惠贞见到进来的人影后轻喊道,
“弟妹啊,好好休息。”李振容看着金惠贞脸上病态的苍白与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疲倦之后,硬拉着金佑泰出了房间。
“哥,你拉我干什么。”刚抱到手的女儿还没乐呵一会呢,就被自己的哥哥拖了出来,金佑泰的心灵受到了创伤。
“你是不是急昏了头啊,惠贞需要休息。”李振容白了金佑泰一眼,又突然想起他们年少时候曾经开过的一个玩笑,转身认真的看着金佑泰。
“佑泰,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中拜把子的时候说的话。”
“啊?不求同年生,同年死,但求有福共享,有难同当?”金佑泰仔细回想了下,发现思前想后,也就这句话他还死死地记着。
“去你的,之后的话呢?你忘了?”虽然自己的兄弟还记得这段话自己很高兴,但是自己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不是这段?金佑泰脑袋一下子短路了,他实在想不起了。
“阿西吧。”李振容就知道自己弟弟这记性不靠谱,
“你忘了?如果我们两家生的男女,就结为连理;如果同是男的,那就结拜兄弟;如果同是女的,就结为姐妹。”
“哥!那是毕业的时候你对我说的!”金佑泰瞪了李振容一眼。
“啊?!是吗?啊哈哈哈哈哈,没关系,反正都一样嘛。”李振容的大手放在了李秀满的头上,捉弄般的用力拨乱他的头发。
“阿妈!阿爸欺负我。”李秀满拍掉李振容的大手,在李振容瞪眼前躲到了李美荷的背后。
“哥,你是说,让我女儿……和秀满?”金佑泰终于明白了李振容的想法。
“是啊,我们两家关系那么好,住的也近,这不前提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又是青梅竹马,我就这么想了。不过我也知道,感情的事情,来不得强迫,所以啊,看我们秀满的造化了,能不能娶得美人归啊,哈哈哈。”李振容从李美荷背后把李秀满揪了出来,推到了金佑泰的面前。
“哎西,现在我女儿的名字我都还没想好呢,哥哥就在这催我决定我女儿的人生大事。”金佑泰看了眼自己的侄子,毕竟也是自己看大的,虽然才五岁,但俗话说的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自己的侄子的性格好不说,最起码知根知底啊。所以一时间金佑泰有点左右摇摆不定。
“怎么,在惠贞怀孕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你们俩都没有想好名字?”李振容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想当初李美荷怀孕的时候整天在他耳边唠叨,如果生的是儿子该叫什么好?不行不行,万一是女儿怎么办?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要说自家弟妹没烦金佑泰,李振容肯定不信啊。
“我们夫妻俩是列举了很多,但后来发现太多了。”金佑泰咧嘴笑了下,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金泰妍。”李秀满突然开口说道。
“啊?”金佑泰和李振容都呆了下。
“金泰妍。”李秀满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呀,不愧是我家儿子,果然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吗?’李振容在心底暗暗得意。
“金泰妍,金泰妍······?泰妍?秀满啊!我的侄子啊,你是不是对我家泰妍有意思?”金佑泰跟着读了几遍‘金泰妍’,发现这个名字实在太好了,果断就盗用了,然后就斜眼看着李秀满,质问道。
“呀!金佑泰,你这什么眼神。这可是你侄子,我儿子!”李振容当然不允许金佑泰欺负自己的儿子,在金佑泰质问的一瞬间就一掌拍在金佑泰肩上。
“哥啊,我这不是同意了你之前的提议么。”金佑泰在强权面前很可耻的抛弃了自己的自尊,选择了屈服。
“这还差不多,走吧,去哪庆祝一下?”李振容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说道。
“不了,今晚我还要陪着惠贞呢。”金佑泰腼腆地笑了笑,拒绝了李振容的邀请。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们。”
“嗯,慢走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