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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在播着真人秀,一群明星嘻嘻哈哈,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陈悠悠神色淡漠的望着,他知道,她并没有看下去。
他走过去,将电视关了,皱眉看着她,“你又怎么了?”
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逼。
从他将陈悠悠接回来后,他就觉得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什么,而且这种阻隔,是陈悠悠单方面制造出来的绂。
他靠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两人之间,始终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开始,他只以为这是陈悠悠谷欠擒故纵的游戏,但是,这几个月以来,他清楚的意识到这并不是谷欠擒故纵,她是真的想跟他保持距离。
她开始有意无意拒绝他的求欢,不再关心他每天见什么人,做些什么样的应酬,更甚至,不再像以前一样,每晚等他入睡。
他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他什么时候对一个人着么上心过,陈悠悠这是在消耗他的耐心。
陈悠悠听见他的话,抬眼看向他,目光里有明显的嘲讽,可她只是淡淡道,“没怎么。”
这种不痛不痒的回答,让秦峥弛感觉自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他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
“你究竟要发疯发到什么时候,我对你已经够容忍了,别再得寸进尺!”
陈悠悠的呼吸轻了轻,嘴唇动了动,低声道,“原来跟我在一起这么痛苦,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回来?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对,我他妈就是贱!”
秦峥弛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对你够好了吧,吃的,住的,用的,你要什么我没给你,我养你不是让你回来给我摆脸色的!”
他喘了口气,“还有今天,你什么意思,跟别人说你单身,那我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是你什么!”
“你说呢?”
相比较秦峥弛的歇斯底里,陈悠悠却异常淡定。
“你刚刚不是把我们的定位,说得很清楚吗,吃你的,住你的,凭你养,然后陪你睡,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秦峥弛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悠悠却没有停歇,“在你心里,我们从来都不是对等的位置,哪怕你当初将我追回来,也只是因为我让你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秦峥弛屏住呼吸,有些期待的望着她。
陈悠悠弯了弯唇角,神色有些自嘲,“喜欢这词,浅了,我爱过你。”
“轰——”秦峥弛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炸开了烟花。
从他成名至今,收到了的表白不计其数,男的女的都有,但却只有这一次,让他尝到了,一种名为甜蜜的东西。
因为诧异,因为激动,也让他没有仔细听到陈悠悠话里的意思。
她说……爱过……曾经爱过……
“你还记得我回来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秦峥弛愣了愣,他没忘,那个时候他就察觉到陈悠悠对他不一般的感情。
他以为她离开,是因为在他这里得不到回应,心灰意冷,才离开,所以,如果让陈悠悠回来的方法,是付出跟她一样的感情,那就给啊。
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爱他,还是要离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矫情的女人,一边说要死要活的爱你,一边又巴不得离你远远的。
“对你来说,跟我一样的感情是什么?”
她问他。
秦峥弛哑然,他完全回答不上来。
给她钱,给她房子吗?
他知道,陈悠悠从来不在乎这些,他们在一起到现在,除了这几个月,被他强制搬到这里,陈悠悠没有花过他一分钱。
所以,他该给她什么?
尽管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看着秦峥弛此刻的茫然的表情,陈悠悠还是心底发凉。
“我问你,今天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换了一个更直接的问法。
秦峥弛脸色一变,眼神闪躲着
tang不去看她。
前段时间,他答应一个朋友,帮他公司的艺人写曲子,这段时间,一直在根据那个歌手的声音特色写曲。
刚出道的小明星,长得甜美可爱,嘴巴也甜,几次相处下来,他也瞧出来对方有点儿那个意思。
其实这些年,往他床上爬的人太多了。
他虽然说不上照单全收,但是看到合自己口味的,也会留下来玩一玩。
两年前,跟陈悠悠在一起后,他就很少在外面乱来。
一是过了当初爱尝试新鲜的年纪,二是,他嫌那些人脏。
陈悠悠不一样,他们虽然认识的晚,但是这个小医生有多清纯,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都是他亲手开发出来的,他亲眼看着她从青涩到成熟,哪怕在床上,她表现的有多熟稔,在他心里,这个人都是干净的,连灵魂都透着清爽的味道。
令他喜欢的味道……
他总觉得自己还年轻,不着急定下来,所以从来没思索过,他跟陈悠悠之间这种关系,到底算什么。
就像现在,他甚至不想要她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昨晚他喝了点酒,那个歌手碰巧来琴房找他,似有若无的撩拨他,他那会儿也是酒精上了头,稀里糊涂就做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瞬间,他还以为是陈悠悠在他旁边。
等他回过神,脸色就冷了下来,然后一言不发去了浴室。
那个歌手也很识趣,等他出来后,自己进去洗了之后,就离开了。
原本打算解释的心情,随着唐泓那些话,烟消云散,只剩怒气……
要不是他翻了手机,根本不知道陈悠悠那通电/话,被那个歌手接到了。
一瞬间,他脑门上就冒出了汗,等他打听清楚陈悠悠去了哪儿,一刻不耽搁的就追了过来。
“我昨天喝了酒,我以为是你……”
“没必要解释。”
陈悠悠淡淡道,“这是你的自由,我提这个,就是想告诉你,既然我们之间的定位,一开始就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将它变得复杂呢。”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秦峥弛脸色有些难看。
陈悠悠抿了抿嘴唇,没再说话,起身打算回卧室。
秦峥弛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到底想要我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说出来,每次都让人猜,你知不知道我最烦你这一点!”
陈悠悠脸色有些苍白,她握紧了手指,却没回头。
“不是我想要你知道什么,而是你是不是有心想去知道,如果你不想去了解,哪怕我每天在你耳边说上千遍你也不会在意。”
她单薄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秦峥弛暴躁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挥下去,沉着脸,离开了这里。
陈悠悠在房内,听见那声巨大的关门声,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双眼,她跟南山医院还有三个月就要解约了,以后,他们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
无声叹了口气,其实她应该抓紧时间,跟他多相处些时候,不要每次都将他惹怒,毕竟这些回忆,可能要缅怀一辈子,但是她做不到。
她不想自己在失去身心的时候,连同自尊也一并失去了。
从她再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不再做任何妥协,早晚有一天,秦峥弛这个名字,会从她的记忆中完全消失,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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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夏在唐家住了整整一个星期,就去医院待产了。
沈先生一切安排妥当,她就只安心待产就行。
也是她去医院的这天,锐兴内部,发生了大变故。
先前童氏跟锐兴合作的项目出了问题,第三合作商耐威集团,突然一夜之间消失了。
公司注销了,公司法人,包括当时注册公司用的的证件信息,全是假的,殷占轩在里面砸几十个亿,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
锐兴
内部乱作一团,仅仅一上午时间,股票就跌到了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低潮。
这个项目,几乎掏空了半个锐兴,紧接着高层开始施压,要殷占轩给个说法。
而殷占轩此刻还在医院养病,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最后还是高层有人联系到了殷占轩,他才知晓这事儿。
安抚了高层,殷占轩稳了稳情绪,连忙拨号给卢彦,但是此刻的卢彦的电/话,却成了关机状态。
他突然慌了,顾不上现在自己还没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立即办理了书院手续,赶回了公司。
此刻,公司上下乱作一团,门口全都是声讨的股民,和要债的工人,要不是保安一路护着,他连锐兴的大门都进不来。
等到了办公室,他急忙招来公司副总,极力忍着怒气,盘问道,“卢助理呢,这几天他不是一直在负责这个项目,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人呢?”
副总诧异道,“卢助理已经辞职了,辞呈上还有你亲自盖得章,您……不知道?”
殷占轩脑袋“嗡”的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哆嗦的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将办公桌下面的第二个带锁的抽屉打开,他的印章还在里面,却是被人想垃圾一样,随意丢弃在里面。
手指颤了颤,他抬头道,“报警了吗?”
“还,还没有……”
“还不去报警!”
他猛地将桌上的东西挥下去,声嘶力竭的吼道,“报警!”
副总哆哆嗦嗦从办公室退了出去。
殷占轩整个人气得直打哆嗦,他的印鉴,一直都是自己保存的,办公室里的钥匙,也只有他有,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事,只有这一次……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钥匙离开他的只有他在丁妍那里的那一晚。
想到这儿,他快速拿起手机,拨了丁妍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他甚至顾不上思考,张口就骂道,“贱人,是不是你动过我的钥匙!”
“董事长,火气怎么这么大,你该中风着呢,消消气。”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嘲讽,从那头传来。
殷占轩抖着手,咬牙道,“是你!”
“是我。”
卢彦低声笑了笑,“没想到吧,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到最后,却将你踩在脚底下,这滋味,不好受吧?”
殷占轩嘴唇发抖,他紧紧地抓着话筒,阴沉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有亏待我过你?”
“这么多年?呵呵——”
他发出一声轻叱,“这么多年,你把我当狗一样使唤,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要不是我,你早死了!”
殷占轩气急败坏的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把你从难民窟里带出来的!你今天这么对我,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都不怕遭报应,我怕什么,我啊,顶多就算是为民除害。”
卢彦的声音,陡然转冷,“你是不是特想知道我为什么害你?”
“为什么?”
殷占轩正在试图延长通话时间,来确定卢彦现在所在的位置。
“你还记得,锐兴收购的第一个公司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收了那个公司吗?”
锐兴收购的第一个公司,他当然记得,那对他来说,甚至是这么多年来,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当时锐兴刚刚起步不久,继续扩大经营,他便开始物色可以收购的公司。
但是那几年,正是国内经济大起步的时候,几乎是做什么都会赚的年代,没人会好端端的卖掉自己的摇钱树。
光明正大做不到的话,那不如就从歪门邪道入手,他先是注册了一个公司,开始预定大兴集团的产品,对方尝到甜头后,就开始跟他再次合作。
他慢慢的,开始加大要货量,他所需要的货品,远远超出了那个公司自己本身的经
济范围,他们只能从银行贷款,继续生产,以为只要完成了这一次交易,就能还清所有的债,还能赚上一笔。
没想到,最后一批货物签收前,那个公司突然间消失了。
没有资金支撑,工厂很快停止生产,工人们开始生门要工资,银行也开始几次三番要贷款。
锐兴就是在这个时候,对大兴集团提出了收购的建议。
殷占轩将价格压得非常低,完完全全就是趁火打劫,大兴集团的老板,坚持了一个月,实在没有办法,就同意了收购计划。
看似买公司,事实上,换去银行贷款,跟欠工人的债,几乎分文不剩。
收购彻底结束的那天,大兴集团的老板,无意中碰见了当时跟他谈生意的那个年轻人,这才恍悟,这场收购,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没有证据,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大兴集团被收购一个月后,那个老板在家里上吊自杀了。
报纸上后来报道了这件事,殷占轩扫了一眼,就忘了,或许当时还会嘲讽那个窝囊的男人,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住。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老板,当时还有一个跟他儿子年纪相仿的孩子,和一个刚刚查出怀孕的妻子。
丈夫死后,妻子伤心过度,加上营养太差,孩子也没保住,自己落了一身病根儿,坚持了没几年,就撒手西去。
那个孩子,独自一人在西城区的平民窟生活了几年,某一个午后,倒在了殷占轩的车轮下。
殷占轩第一次见到卢彦的时候,他不过十五六岁,眼神却比一般孩子要成熟很多。
当时,他有心想栽培一个人,到时候殷占轩继承家业后,好有人能帮衬着他。
卢彦就在这时候出现了,几番试探后,他就将这孩子带回了家。
一晃十几年,他从未想过这么多年,他在身边养了一匹怨恨的狼。
“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会遭受到报应吧,我用的手法,完全是从你这里学的,我得感谢你,这么多年,这么用心的教我。”
卢彦的声音无比的讽刺,还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炫耀,将自己多年的仇敌踩在脚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大快人心的吧。
“商场如战场,这么多年,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怪只怪你父亲,自己太蠢。”
卢彦的脸色陡然一沉,眯起眸子,冷笑了一笑。
“我猜你现在,应该是在查我的位置吧。”
殷占轩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不用费心思了,你找不到我的,哦,对了,临走前,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手机顿时变成了忙音,殷占轩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不再服务去了。
通话时间太短,他完全没有捕捉到对方的一点讯息。
“笃笃——”
他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哪个不长眼的!
“进来!”
是刚刚的副总,去而复返,不过这次,他的脸色特别难看,或者说慌张。
“董,董事长,不,不好了。”
“瞧你那窝囊样儿,”殷占轩不满的皱了皱眉,“到底什么事儿,能不能说清楚!”
“说,说不清楚。”
副总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哆嗦道,“您,您还是开电脑看看吧。”
殷占轩沉着脸又拿起手机,打开网页。
这一看,他整张脸都黑了,今日头条不是锐兴被人套钱,而是关于他,殷占轩的性/丑闻——《新晋女演员出租屋内遭性/虐致休克,施暴者疑似殷姓财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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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可以尽情的骂秦峥弛这个小表砸了,番外就是这么个狗血的故事,有兴趣的,正文完结后见,就在下月初~
PS又PS:走过路过,收藏新文,我尽量早点儿开更,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