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何依云的事,唐夏没有跟唐泓提起,她的父亲,她了解,耳根子软,心更软,何依云跟了唐泓十几年,没有爱情也有亲情,不让他彻底看透这个人,他估计还会优柔寡断。
倒是何依云,晚饭的时候,似有若无的对唐泓提了沈绮云来的事情。
唐泓瞧着唐夏不愉的脸色,没有多问,何依云暗自咬牙,却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提太多搀。
等到吃完饭,唐夏回了房间,何依云对着唐泓诉苦悦。
“阿泓,我也不是非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么扫兴的话,你是没看见,今天沈家人说话那态度,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我跟你一样,是怕夏夏受委屈,这时代再变也抵不过门当户对四个字。”
唐泓沉默着没说话。
唐诺刚从楼上下来,听见这话,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何阿姨,您当初跟我爸,好像也不是门当户对吧,听你这话,我们唐家让你委屈了?”
何依云被噎了一下,憋红这脸说不出话来。
唐诺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淡淡道,“爸,这事儿顺其自然,成就成,不成便罢,有我在,还能让您女儿跟您外孙饿着?您啊,别学别人瞎操心。”
他说完,扭头就上楼了。
何依云在后面气得急赤白脸。
唐泓沉默了一会儿,道,“看孩子们自己的一丝吧,我们都别插手。”
“可是——”
“行了,你身体还没好,早些休息吧。”
唐诺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去了书房。
---------------
卧室的空气稀薄的让人喘息都变得艰难起来,空气里充斥着躁动,还有浓浓的情谷欠味道。
女人隐忍愉悦的口申口今时轻时重的响起,听在男人耳中,轻易就让人血脉喷张。
殷承安急促的挺动着身体,像是进行着机械的运动,来探索身体的欢愉,可内心却越发苍白空洞。
他猛地抽出身体,突然被打断的欢愉,让裴苡微发出一声低低的不满,模糊的睁开双眼,嗓音沙哑道,“怎么了?”
殷承安没说话,猛地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趴在床上,再次将自己深埋进去。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裴苡微的声音被他突如其来的孟/浪,撞击的支离破碎,随着殷承安一声沉闷的低吼,这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才偃旗息鼓。
快感冲得他有些头脑发昏,他压在裴苡微的背上,低头轻轻吻着她身上的汗珠,无意识的呢喃了两个字,“唐夏……”
裴苡微还沉浸在余韵中,应该是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下意识的问道,“你说什么?”
殷承安猛地惊醒过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裴苡微趴在床上,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她翻过身,轻轻在他胸口蹭了蹭,低声道,“承安,我爱你。”
殷承安没说话,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我去洗个澡。”
他说完,不等她反应,就起身在柜子里拿了一套睡衣进了浴室。
等他一离开,裴苡微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殷承安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她听得一清二楚,唐夏!他叫的是唐夏,自己刚刚结婚的丈夫,在床上喊得却是别的女人的名字,这种耻辱,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容忍不了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唐夏,曾经被她从殷承安身边踢开的唐夏,这比他叫别的女人,更让她难堪。
浴室里。
花洒溅起的水花,喷溅的到处都是,殷承安站在喷头下,闭着眼睛,任由冰冷的水冲击着自己的脑袋,冷静着自己的神经。
他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唐夏的身影,已经不满于晚上出现,甚至在不经意的时候,就在他脑海中蹦了出来,干扰他的生活,甚至就在刚才,他无论如何都达不到顶端,却在想起她的脸时,一下子就喷发了。
他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睫毛湿湿的贴在眼睑上,一抬头就瞧见镜子里的自己,空洞而麻木,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他却比以往更加的无措了,他突然有种错觉,好像他把最珍贵的东西给弄丢了……
------------
夜里一点多,唐夏的手机猝不及防的响起。
她强睁开眼皮,拿起手机,迷迷糊糊按了接听。
“你好,这里是XX国际机场,请问您是不是认识一位叫张儒的老人?”
……
唐夏从唐家别墅出来,走了一小段,一阵刺眼的强光就射了过来,她本能的眯了眯眼睛,等适应了光芒,就瞧见停到自己不远处的阿斯顿马丁。
她松了口气,走过去来开车门,上了车。
“走吧。”
沈先生调转车头,熟练的驶离。
两个人都是半夜醒来,模样说不上多体面,唐夏甚至难得的瞧见沈先生头顶的头发凌乱的卷起来,有些调皮,让人心头发软。
她轻声道,“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会儿。”
“老实坐着。”
沈先生目视前方,淡淡道,“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唐夏没再说话,这会儿也确实没什么睡意。
今晚接到这通电/话,她心里对张大师的两个徒弟有不少怨言,这么大一个人,跑到机场呆了一整天,居然没有人发现,真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谁能担待的起,要是真能向老爷子说得那样,找到他女儿就好了。
这么一想,她突然转头问沈先生,“濯云,你在国外人脉广,能不能让人找找老爷子的女儿?他现在都快认不清人了,以后就算真的找着亲人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记起。”
沈先生一只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她腿上按了按,低声道,“我试试。”
--------
机场工作人员的态度还是比较谦和,知道张大师的病症后,就没有多责备,还夸老爷子记性好,要不是他记住了唐夏的手机号,他们到现在还找不着人呢。
老爷子从白天一直呆到现在,他一开始是去买机票,结果证件不齐全,被拦了下来。
老爷子较真儿起来,非说机场工作人员服务态度不好,看他是个老人家,就欺负他,工作人员调解不开,只好把负责人请来,将老爷子请到了办公室。
一开始老爷子不肯合作,不说话,也不走,直到到了晚上,突然说自己饿了。
工作人员赶紧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番,老爷子又耗了两个小时,才说了一个号码,说是他徒弟的。
这就是唐夏手机半夜响起的原因。
唐夏有些哭笑不得,隐隐还有些心疼。
老爷子在他们来了之后,就很乖,这样子,就像今天在这里闹了一天的人不是他一样。
唐夏道过谢,就要离开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回过头,对今天值班室一位年轻的保安道,“今天炒饭有点儿腻,下次少放点油。”
保安……
唐夏叹了口气,像张大师这么厚脸皮的国粹大师,也真是找不见第二个了。
从机场出来,老爷子就精神起来,瞪着唐夏,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你这段时间怎么不来上课,我教你的东西还记得多少?你天赋这么差,后天还不努力,我没见过这么不上进的学生!”
唐夏无奈道,“师傅,我家里出了点儿事,耽搁了,不是故意不来的。”
张大师不依不饶,“借口,别为你的偷懒找借口!”
“她没找借口。”
沈先生插了一句,淡淡的抬了抬眼皮,“她跟我结婚呢,忙不过来。”
唐夏……
张大师这才注意到,刚刚一直被他当做透明的沈濯云,黑着脸道,“我让你说话了吗?你问我徒弟,你是谁?”
沈先生皮笑肉不笑道,“我是你徒弟的男人。”
唐夏……
张大师鼓着腮帮子,瞪着他,像是在给他施压。
沈先生压根儿没将他这点儿眼神放在眼里。
他松开老爷子,径直走到对面,率先上车调转车头。
老爷子气呼呼的瞪着沈濯云看了半天,不高兴道,“这么臭的脾气,你怎么受得了。”
唐夏扯了扯嘴角,为沈先生辩解道,“他平时不这样。”
老爷子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唐夏瞧着这样的老爷子,心里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老爷子的病症好像又严重了些,他十天前才见过沈濯云,现在却已经不记得了。
上了车,沈濯云按照唐夏报的地址,将车子开到了张大师住的地方。
老爷子的别墅不算很大,约莫不到三百平,但是一个人住,却显得太过空荡,孤独。
沈先生才不管空不空荡,孤不孤独,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将这个惹人嫌的老头儿,给丢回去,车开了一路,他就跟躺下说了一路他的坏话,嘴碎的让人烦!
老爷子偏不如他意,到了家,拉着唐夏不准她走,非要吃什么红烧排骨,卤肘子,京酱肉丝。
沈先生的眼神自上而下扫过老爷子瘦瘪瘪的身体,吃得了吗你!
唐夏被老爷子像小孩儿一样的吵闹,弄得哭笑不得,低声劝慰道,“天太晚了,超市都关门了,买不到肉。”
眼看着老爷子就要不高兴,唐夏忙道,“您不是爱吃鸡蛋羹吗,我们几天吃鸡蛋羹,明天吃红烧排骨怎么样?”
老爷子想了想,不太情愿的答应了。
接下来,唐夏在厨房忙碌,沈先生跟张老爷子坐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沈先生沉着脸看着这个惹人嫌弃的老头儿,唐夏心里把唐泓放在第一位,他忍了,那是她父亲,没法儿争,把唐泓放第二位,他也认了,毕竟二十多年的兄妹情谊,不是三两天的爱情能比较的,可是这老头是什么鬼,居然还想挤站唐夏心里第三的位子,他能忍吗?不能!
老爷子像是感知到对方身上的不悦,浑身都散发着警惕。
沈先生瞧了他两眼,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像是累了。
老爷子见对方半天没动静,自己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动作,也有点儿难受,就悄悄活动了一下身体,朝着沈先生靠近了些。
他皱着眉有些困惑的看着沈先生的五官,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可他又偏偏觉得这张脸陌生不已。
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上了楼。
沈先生听见脚步声远去,慢慢放松了警惕,迷迷糊糊有些困了。
老爷子上去没多久,就下来了。
他走到沈濯云跟前坐下来,伸手将照片举起来,放到沈先生下巴处,一会儿瞧瞧照片,一会儿瞅瞅沈先生,眼中的困惑越来越大,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戳了戳沈先生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