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打得的确漂亮,一切都像顾延霍预料的那样不徐不疾的进行,蛮夷军在树林外守了三天,在得到探子来报说对方的主帅重伤失踪,大军也疲惫不堪的时候,便下令闯入林中围剿。然而在顾延霍发出信号弹之后,这围剿的和被围剿的立马对调了位置。
因为事发突然,蛮夷军着实没有料到他们居然还留了一手,所以士兵们都有些慌乱,对上有条不紊的大风军自然输的迅速。顾延霍策马挥枪,猎猎生风的红缨枪毫不犹豫的捅进敌人的腹腔,再狠狠的拔出来,腥热的鲜血迸溅而出,顾延霍感受到脸上的温热,也被蒙上了更重的杀气,他这一副样子虽然有些骇人,但是他自己却觉得心里有一丝痛快。
待到收拾战场的时候,顾延霍望着一地的尸体,有敌军的也有我方的,心里只觉得凄凉,他并非喜欢打仗的和杀戮,只是只有杀人的时候才会觉得一丝放松。
“顾大哥,主帅和将军们让你一同进城。”
这个城池是先前被蛮夷人占去的一个大城,城中百姓虽然没有被杀,但是却成了蛮夷人的奴隶,如今这仗算是彻底打完了,应该进城区巡视一圈。说是巡视一圈,大多是安抚安抚百姓,为官家说说好话,什么例如大风的将士来救你们与水火了,陛下心里还是爱子民的。其次就是搜刮一些蛮夷人的物资,例如珠宝金币兵器之类的。
顾延霍骑着马,跟随在主帅和几位将军的身后,路过的百姓皆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过往的大军,其中不乏一些老弱妇残是刚刚被救出来的。顾延霍眉头一皱,其实这些无辜的百姓也并不在乎那个皇位到底是谁做,只祈求着自己能过安稳度日罢了。
“报,主帅!”探子单膝跪地道,“前方就是蛮夷军占据的城主府,我们搜到了许多珠宝玩物,请主帅指示。”
“哦?”那主帅又露出一种十分油腻的表情,笑嘻嘻的朝身后一行人道,“那诸位随我一起去看看?”
几位将军点头应是,顾延霍也不得不随着一同前往。
城主府是抢的,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奢侈之风,但是一进府,顾延霍只觉得的自己的眼睛要被闪瞎了。成堆的金币放在箱子里,其中还有一些首饰珠宝之类的,当然这样的箱子简直不计其数。大概是蛮夷军这一年里路过每座城抢来的,即使被击退了,这些物资却是也没抛下,他们怕是没想到今天会全军覆没吧。
那个始终喜欢跟着自己的小兵,忍不住好奇挑起了其中一个物件,打量了许久才朝顾延霍道:“顾大哥,你看这镣铐。”
顾延霍应言看了一眼,便涨红了脸,他虽然年龄尚小,但是他那不正经的师傅经常拿一些画本子来逗弄他,他也晓得这足金还镶钻的镣铐是用来干什么的。
“唐琪,放下吧,咳。”
“顾大哥?”被叫做唐琪的小兵有些疑问,“这也太奢侈了吧,足金打的铐子。”
那人又上牙咬了咬那镣铐:“还有点软,这样的镣铐能铐住犯人吗,这不一挣就开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走,便看到了这镣铐的具体用处。
这间房的布置显得十分暧昧,到处都铺了柔软的纱,还点了名贵的香料,身处其中便自然生出一种纸醉金迷的感觉,在往床上看,红色的床褥上躺着一名女孩,白皙的躯体裸-露在外面,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淤青,甚至还有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女孩的双手被同刚才那副镣铐差不多的一副镶着红宝石的铐子绑在床头,一双含着泪的大眼睛正惊恐的看着他们,这幅场景着实有些香-艳,视觉冲击太大了。
顾延霍听到了这群人中有的在吞咽口水,随即便是不怀好意的笑声,看着女孩那视死如归却愤恨不已的表情,顾延霍的大脑发出了嗡的一声,恶心的感觉涌到了嗓子眼,然后身体便已不受控制,大掌解下自己的毛斗篷,便遮在了女孩的身上。
那主帅暧昧的笑了笑,也不做评论,指挥着众人散去,若是能凭着一个被蛮夷人施暴过的女孩便能和顾延霍套套近乎,何乐不为呢。
顾延霍见众人要走,自己也不想多留,便挥剑斩了她的铐子,随口留下了一句走吧,便要转身离去。
女孩见顾延霍要走,连忙起身,但是被囚禁的时间实在太长,腿一软便不是很雅观的趴在了地上。顾延霍听见响声,回头看她。女孩也仰着头,坚定的望着他。眼里带着深深的希冀和求生的欲望。他很想拔腿就走,但是有些不忍拒绝这样的目光。
于是,他叹了口气,再次将被女孩落在床上的斗篷拿起来重新将这瘦弱的姑娘围了起来,才又半蹲了身子,视线与她平齐,他觉得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亮的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
“秦舒瑾。”女孩有些怯生生的样子。
“自由了,为什么不走。”
“无处可去。”
顾延霍一皱眉:“你父母呢?”
“死了。”秦舒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被蛮夷军杀了,为了让我不被他们带走。”
这事有点难办,这孩子还小,很明显没有办法养活自己,放她自己在这,无父无母,还这幅模样,只怕出了蛮夷军又落到大风军的手里了。
“公子,你能不能让我跟着你,我可以为您做牛做马。”
“不需要。”
秦舒瑾瞬间有些绝望,他不肯收留自己,自己又该去哪呢。
顾延霍思忖了一下,还是将人裹得严实些抱了起来:“先回军里吧,我叫军医给你看看。”
听到军里,又想起刚才那些人看着她发出的笑声,秦舒瑾连忙摇头要挣开。
顾延霍沉声道:“放心吧,他们不会碰你,只是带你回去处理一下伤口。”
闻言,秦舒瑾才又顺从的点了点头。
顾延霍将人抱上马,吩咐了一声唐琪,便不等大军,率先回了营。
进了营,便直接去了军医的帐子,那军医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正给受伤的士兵处理伤口,顾延霍见状便将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的秦舒瑾放到了帘子后面,朝军医道:“是被蛮夷人囚禁的小姑娘,受了些皮肉伤,看着处理吧。”
没等人反应过来,顾延霍的身影便已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