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咬金和王珪斗得不可开交,很有拳脚相向的架势,房遗爱很担心李世民插手,那样自己就暴露无遗了。
他急中生智,抱着一坛新酒就上来了。
“砰!”的一声,大酒坛立在大殿中央,这下子,把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
老程、王珪二人相互冷哼一声,他们看对都不顺眼,不过剑拔弩张的气氛没了。
文官们都知道从老程口中,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也就没在纠结这个问题,注意力放在新酒上面。
“酒坊新酿的酒,请诸位叔叔伯伯先尝尝。”
说着,房遗爱打开坛口封泥,顿时间,酒香弥漫整个大殿。
殿中不乏好酒之人,特别是那些武将,个个嗜酒如命,酒香飘来,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只听“咕咚”一声,有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好酒!”
“仅闻这酒香,就知此酒世上罕见,老夫迫不及待想尝一口了。”
房遗爱做起了酒童来,功勋阶级是新酒主要消费群体,他自然要把他们伺候好了。
尉迟恭早就眼馋了,一马当先冲上去,“哈哈,新酒终于上来了,等的都快渴死了,小子先给俺一杯。”
老程办事还算用心,没因为装逼忘了正事,专门准备了酒具。
他真的弄出十多个青铜酒爵来,不然的话再好的酒,听完方才评论之后,喝起来也索然无味了。
尉迟恭眼疾手快,率先抢到一杯。
仰头一口便饮下了,似乎没想到酒这么烈,入喉呛得他差点吐出来,最终他还是硬喝了下去。
低咳一声,口中浊气一并吐出,尉迟恭两眼放光,激动地大吼,“好酒!”
嫌房遗爱倒酒太慢,他直接抢走了酒坛,在一帮人怒目圆睁下,他自顾自地坐下了,对着坛子喝起来。
看得房遗爱目瞪口呆,这酒他么的,起码有四五十度,他当凉水来喝!
幸好酒水准备充足,程处默又搬来一坛,才安抚住殿中一帮牲口。
不过,青铜酒爵就这么几个,手快有手慢无,没抢到的人,只能拿着自己杯子喝了。
李世民自然不会忘了,身边宦官,已经把盛满新酒的酒壶,送到了他的案前,想来是提前验过毒了。
这时候,程咬金粗中有细的性格,就突显出来了。
悄悄地将李世民的杯子,换成了青铜酒爵,想来是他特意留下的。
这种高度白酒,大家喝得十分痛快,不过醉得也快,有两个酒量浅的人,一杯下去就倒了。
“今日饮此美酒,犹如从未饮过。”侍中王珪说了一句。
尉迟恭也不甘示弱,附庸风雅了一番,道:“痛快!喝过这酒才知道,以前喝的都他娘的是马尿。”
一群武将喝多了,就没了正形……
不一会,便有人开始叫嚷着,在大殿上比起武来,竟嫌拳脚不够痛快,上了兵刃,丁零当啷的,也不怕喝多了没个分寸,伤着人!
李世民居然也不制止,在一旁品尝着这美酒,偶尔还会拍手叫好。
关于宫廷御酒的事,由老程去谈的,他也插不上手。
不过,一顿酒宴下来,他接了不少订单,尉迟恭、侯君集之流,都是一车一车要的,房遗爱来者不拒。
……
殿内一片群魔共舞。
他们几个小辈,赶紧溜了出来,实在太危险了。
看殿中大佬,不愧是大佬啊,竟是如此的淡定,仿佛经历过很多次一样。
酒卖得不错,房遗爱心中自然是高兴,但他不像一个月前那么肤浅了,不会再唱什么发财歌。
如今想想就觉得丢人,当时还是太年轻了。
咱也是马上能说“钱只是个数字”了,逼格怎么能这么低呢,搞出一副土鳖的样子。
“表哥、丑牛,程伯伯论酒有何不对吗,你们方才都什么表情?还有,为何都往师父那儿看?”
李泰一脸的疑惑,几人中唯有他不知道实情。
长孙冲神神秘秘凑上来,搂着李泰肩膀附耳低语“青雀,如果表哥告诉你,方才的那几句诗,都是你师父写的,你信吗?”
李泰闻言,看了一眼房遗爱,轻轻的摇了摇头。
虽然房遗爱创造了不少奇迹,但要说他会写诗,李泰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真……真是师父写的?”
见长孙冲不像开玩笑,他感觉喉咙有点发干,一脸惊愕的表情,有种见鬼了的感觉。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岂不是文武双全,且还有治世之才,这还是个人吗?”他心中一想,“咕咚”不禁咽了口唾沫。
见房遗爱看过来,他立马不纠结认不认的问题了,一脸谄媚地走上去,“师父才高八斗,弟子对您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弟子一定努力学习,不给您老人家丢人……”
……
宫内的风吹草动,自然备受民间关注。
很快,关于老程论酒的故事,如今疾风一般,在长安城里扩散开来。
百姓们无不啧啧称奇,这段论酒是真不错。
只是……卢国公程咬金的品位,何时变得这么高了?
不过,并不妨碍有人跟着学,很多人附庸风雅一番,长安的小地主们,喝酒都变得讲究起来。
与此一起传开的,就是酒坊新酿的新酒。
这酒一开始,就是打着宫廷御酒的名号,在百姓看中是很受用的。
“原来陛下也喝这种酒啊?那必须得买一壶尝尝。”抱着这种心态的人,绝不在少数,酒铺差点卖脱销了。
“好小子,这个法子好,第一天就这么多人。”
酒铺二楼,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老程笑得合不拢嘴,拍着房遗爱的肩膀,毫不吝啬地夸赞。
“还是程伯伯有本事,咱这酒若非定为贡酒,也不会卖的这么好。”房遗爱拱手,一脸钦佩的说。
两人相互吹捧着,身后长孙冲、程处默一阵恶心,没脸看下去了,这两人实在太无耻了。
……
皇宫内。
得知房遗爱的所作所为,李世民当即大发雷霆,“娘唻,上次酒楼就借朕的名头,这回还想利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