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一阵巨大到震耳欲聋的哗然声从围观人群中炸响,一个两个尽皆大睁着眼,内心对张大棒说出的这番原由有着满满的震惊感。看向植悟的眼神更是充满审视意味,都想知道植悟有什么反应,以便能印证他们内心的猜测。
看着植悟越渐黯然的绿脸,张大棒嘴角再度浮现一抹惯性微弧,缓手从衣兜内摸出十叠一万封的钞票,反手甩到植悟脚下,微笑着道“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没有任何败家资本的败家参赛者,即便这场拼比定下的十万败家资本,你也拿不出来。”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这十万块现金,我张大棒就当是送你的退场费吧!”
看着脚下散乱的十叠一万封钞票,植悟绿脸不断变换,此时的他内心已然没有任何侥幸感。张大棒所说的这番话,他不得不认,不得不服,更不得不承受自己不如对方的事实。
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张大棒最后甩出的十万元是在侮辱他,是在让他承受不走的代价。因为他刚才不走,就是存着在张大棒叙述的过程中想办法让自己的植物体质再度发挥作用的侥幸心理。只可惜张大棒了解曹妮玛这些魅惑香气的恐怖效力,而植悟自己却不了解。
当一个人精力亏虚严重之时,想要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是不可能的。这就像一些男人老说自己是一夜七次郎一样。哪怕真能做到,间隔时间也会因次数的增加而越来越长。而此场拼比剩余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满足得了植悟去培植出十万元价值的植物。
“唉~”一声幽幽的轻叹从植悟口中传出,略显颓然的他缓缓抬起头,绿眼平静的看着张大棒,绿唇微启叹声道“遇到你张大棒,我植悟败得心服口服。哪怕你几乎没有浪费任何一丝败家资本就打败我。我植悟也没有任何怨言。你的思维、能力、手段、我比你差得太远了。”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以智败家,让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不足。”
“现在我才知道刘二败为何会在你之前去找曹妮玛,才明白他为何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挺你。因为你这个人虽然看着坏,但只是对那些真正无可救药的人不留情。对那些可塑之人都会尝试着引导。你确实是一个能人。”
“不怕说一句,你张大棒即便在十六强落选,我植悟也笃定你一定会被败家子协会录用。如果败家子协会因为你在省比十六强落选而不破格录用你,那我植悟在此立誓,一生不再对败家子协会存在念想,哪怕将来某一天我有机会进去,我也绝对不去。违者,我植悟不得好死。”
“逼皇、逼皇、逼皇、逼皇、逼皇~”一道道恐怖的吼叫声瞬间从围观的几十万人群内炸开,几乎所有围观者都撕开嗓子疯狂的呐喊,自发的给张大棒挂上第二个等级称谓,完全发自内心的为张大棒送上最尊崇的敬意。
在一道道雷轰般的吼叫声中,植悟默然的转过身子,缓步从开启的透明密室内走将而出,头也不回的走到广场边,隐没在一个个眼中只有张大棒的围观人群内。
此时此刻,没人在意曾经那位姿态悠然,举手投足间败倒一个个败家参赛者的猛人,没有人在意曾经被冠以能够角逐败家子青年大赛冠军的人选,更没有人去关心落选后的他何去何从。感觉就像这些围观者们完全不在乎每一位败家参赛者曾经的辉煌一样的世态炎凉。
事实真是如此吗?当然不是。植悟身上笼罩的光芒从没消减过,哪怕他无缘省比十六强,也不会对他的声誉有任何影响。即便真的有,也只是皮毛而已。因为他有着别人没有的植物体质,这一点足以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到无可奈何。
他之所以失败后会被群众们忽略,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张大棒,因为张大棒此时所散发出来的光环太过耀眼,耀眼到所有人都无法抵御的被笼罩,眼里也只有这个光圈,自然也就无法去在意植悟了。
光圈,是所有围观者们因张大棒的行为而自发给其凝聚的,其凝聚媒介自然就是所谓的心灵之窗,也就是眼睛里投射出来的心思和想法。
说到心思和想法,那就不单一了。最突出的莫过于沈钱、赵泰、张小胖和刘二败四人。哪怕关市长和廖接待两人的内心想法有别于围观人员,但也远远比不了这四人其想法跟围观人员的差距。
沈钱和赵泰两人自不用说。因为他们早已从张大棒身上看过太多他们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崇敬感早已根深蒂固,跟现在那些围观群众刚刚萌生的崇敬之心完全不同。两者的区别就在于深与浅。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用一种方法消除掉围观群众对张大棒的崇敬之心,那么这种方法对沈钱和赵泰两人来说就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而刘二败和张小胖两人虽然跟张大棒认识不久,但一个受了张大棒莫大的恩惠,一个却和张大棒惺惺相惜。两人看待张大棒的目光与想法自然跟围观群众大相径庭。刘二败是感激中带着信服。张小胖是相惜中带着钦佩。哪怕张大棒刚才爆料他的行为不是自己所想,张小胖也没有任何不快心理。
“逼皇、逼皇、逼皇、逼皇、逼皇~”
虽然时间无情的在推移,但一道道激昂的吼叫声依旧响彻在千华市的文化广场,仿佛像是在拥戴他们内心中无可取代的皇者,又像是在用声笔给文化广场刻上一座待后来者回味的史诗级无形纪念碑。
听着这种百年难得一闻的另类声调,关市长眼中满是欣慰之色,本就直挺的身子在颤动间变得更加挺直,静静的站在原地听着这些吼叫声。哪怕拼比已经结束许久,哪怕此时已经入夜,哪怕饿着肚子,他也没有打断这种热潮,更没有想过去安抚围观群众的心绪,完全任他们尽情发泄到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