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姜南云再次问道,她不由得想到能住在这里面的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这房子看起来就像是占了半片山,不仅仅是一排排如城堡一样的房子,还有周围的风景都是一望无际,而当她下车后,站在树下,往下看的时候,才发现山下的风景依旧美如画。
那是她刚才上来的时候忽视掉的风景,满山遍野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就连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一眼看过去都是一片雪景,那一道绚丽的阳光穿过云层,四处散开,照耀在山峰的半山腰,一半是阴,一半是晴,每一处都是绝美的风景。
“姜南云,你做好准备了吗?”凌聿城突然很认真很严肃地问道,只见他牵着姜茶,站在后面,双眸直直地盯着还沉浸在风景中的人,这满山的景物都比不过眼前这个满眼只有风景的蠢女人。
姜南云收回视线,木楞地盯着凌聿城,“做好什么准备?”
“我的父母正在屋内等你。”这句话就是一个大炸弹,炸得姜南云面目全非,她已经震惊得合不拢嘴,她根本没法跟上凌聿城的思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带她来见父母?他这是要做什么?要跟家里人摊牌?
可只要她没有松口,凌聿城又没有亲子鉴定在手,怎么能让家人信服他们的话?
再说,凌聿城和纪小枫还有婚约!
她此时出现在凌家,那像话吗?
一点都不像话!甚至让她觉得十分的羞耻。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跟你回家见父母?凌聿城,你能不能在做决定的时候问问我?”姜南云气得浑身发抖。
“那我现在问你,你肯跟我去见我爸妈?”凌聿城面无表情地望着姜南云,一字一顿地问道,仿佛在说,我现在正在寻求你的答案,那么你倒是回答啊,愣在风中做什么。
姜南云傻乎乎的眼神取悦了凌聿城,她在原地走了一圈,回头指着凌聿城,“你现在问我有用吗?我说不愿意你是不是会把我们送走?你不会!因为你压根就没有想过给我拒绝的机会,你已经强行把我带来,你就是摆明了心思,不管我同意与否,这个结果不会改变。”
凌聿城睥睨一眼,同意点点头,“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做无谓的挣扎。”
“你不说这句话我不会当做你是哑巴!”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直在门口等候的管家见他们愣在原地不走,便焦灼地上前,毕恭毕敬地对凌聿城说道,“少爷,老爷和夫人正在客厅等着你和姜小姐呢。”
姜南云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在狂奔,她压住内心难以控制的怒气,又压住对凌聿城的强烈不满,转脸微笑地看着无辜的管家,她很想问问,她可不可以不去,但话还没有到嘴边,凌聿城就回头看她一眼,牵着姜茶自顾自地走进去。
她的儿子!还在凌聿城的手里!
看着姜茶听话的跟着凌聿城走,她气不打一处来,管家还等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望着她,姜南云犹豫地往前走了几步,她对将会发生的事情感到很忐忑,也很不安,她只想知道自己突然的出现,算不算是破坏别人的感情?
要知道,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自己都讨厌的事。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以她对有钱人的了解,像她和凌聿城这种事,大部分人为了不影响和另一个家族的联姻就会拿钱来打发她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毕竟人人都爱钱,但凡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是事。
最好的结局就是凌家用钱砸她,最坏的结局就是用钱砸了她,还要抢走她的儿子。
钱,她可要可不要,如果非要用钱来砸她,她也可以接受,钱谁嫌弃多呢?但如果他们要跟自己争儿子,那她绝对不会腿部!一步都不会退,还会拼尽全力地将儿子争取到自己身边。
短短几秒,她的脑海里已经将所有能发生的事都过滤了一边,甚至还想好要如何应对。
耳边再次响起管家低沉的声音,“姜小姐?”
姜南云回过神,前方哪里还有凌聿城和儿子的身影,她只得尴尬地看了一眼管家,迈开步伐朝大门走去。
姜南云以为光是看看城堡外面已经足以壮观,谁知道进了屋内看见摆放在玄关上面的那一幅画就已经惊讶地张大嘴,那副画她在国外一个慈善拍卖会上看见过,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她的记忆是特别的深刻。
毕竟当初这幅画在慈善拍卖会上是拍出了天价,从两百万直接叫到了一千万。
要说这幅画是什么名人的杰作,那也算不上。而这幅画具体的来历似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大家所记住的是这幅画最终由中国人买走。
“姜小姐?”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玄关口,见姜南云看着头顶那副画出神,就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姜小姐似乎特别喜欢出神,看起来还有些可爱呢。
姜南云尴尬地眨了眨眼,收回视线,意识到自己刚才大惊小怪地搞得自己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过世面。她淡定地走进客厅,好家伙!
那副价值千万的画被放在玄关处,而这幅早就在世面上消失的画此时正挂在客厅墙壁的中央,这幅画姜南云知道是出自毕加索,之前是在国外一名收藏家手里,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了无音讯,很少有人再提起这幅画。
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凌聿城的家里看见!
当然除了这两幅震惊姜南云的画,还有摆放在客厅沙发两边近乎两米高的花瓶,姜南云虽然在艺术方面没有很高的造诣,但她身边有一个特别热衷于购买艺术品的人,莫晚晚。
别看莫晚晚喜欢逛夜场,喜欢喝酒,她还是一个十足的艺术狂,虽然她在艺术方面的造诣不比姜南云高,但对艺术的热爱还是让莫晚晚在这方面下了不少苦功夫。
那花瓶如果没有记错,加上莫晚晚给自己形容过,那应该是来自宋朝。
……
“咳咳咳。”低沉的咳嗽声让姜南云这才注意到坐在客厅里的一男一女,两人都是中年模样,男人打扮得很休闲,女人打扮得很时髦,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改良版旗袍,举手抬足之间都散发着女人味。
中年男人眼中很快地闪过一抹诧异,一板一眼地上下打量姜南云,沉声问道,“你就是姜南云?也就算是五年前那个女人?”
如果不说五年前的事,姜南云还不会觉得尴尬,但听到凌聿城的父亲说这件事,她就不知道如何面对,毕竟当年和凌聿城的乌龙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她自己胡乱地跑错房间,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不是吗?
现在不是计较五年前谁对谁错的时候。
姜南云敛了眼,不卑不亢地回答,“是的,凌先生。”
凌聿城的父亲保养得很好,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人,他一直盯着姜南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他旁边的妻子见他在发呆,便暗中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腰窝,“你在想什么呢?”
“姜南云是吧?你的父母可还健在?”凌野著微笑地问道。
凌聿城不解地望了父亲一眼,这问题似乎不在他们今天想了解的范围之内!他将视线投向母亲,只见母亲同样不明所以地望着凌野著,用眼神回答凌聿城,她也不知道。
关于父母的问题,姜南云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她亲身父母是否还健在她并不知道,而她的养父母还健在。顿了顿,她还是老实地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凌野著甚是惊讶,“什么叫不知道?你自己父母是否还健在都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我的养父母还健在。”姜南云一字一句地回答,她知道凌聿城对她的情况很了解,所以对于凌野著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地认为他是在试探自己,“我不是不愿意回答,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凌野著心中有了衡量,不过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是我唐突了。姜小姐,我让凌聿城今天把你带来家里,对你是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凌聿城的事,到底要怎么处理,你也知道我们和纪家是有婚约的……”
哎,终于还是落在正题上了。
姜南云扬起微笑,“凌先生,你放心我是不会纠.缠凌聿城的,而且我也不会破坏他和纪小姐的婚礼,既然您邀请我,那势必是知道我的情况。”她顿了顿,盯着全程粘着凌聿城的小东西,“我的儿子是能是我的儿子。”
凌聿城冷笑一声,“你倒是极力地想和我撇清关系。”
凌野著见姜南云什么都不图,顿时忍不住笑起来,“看来你很嫌弃我家的臭小子。”
“我不是嫌弃,我只是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配不上高贵的凌总,所以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凌先生,你们今天让我来不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吗?”姜南云不是不尊重他们俩,她只是不想拐弯抹角,她没有要嫁进豪门的想法,也就没有要去讨好他们里的理由。
当然,她不想在他们面前降低自己,尽管她知道她在凌家的面前就是一只小小的蚂蚁。可这并不会影响她的傲气,绝对不想恶势力低头的傲气。
被姜南云嫌弃的凌聿城忍不住讥笑道,“别以为我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