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明朝的军事力量十分强大,但到当明末时期时,财政崩坏,政治**,严重拖累了军事力量的发挥,具体表现在对外战争的缕缕挫败。
自从去年后金破关劫略中原之后,崇祯朝廷便一直期望重整明朝边镇,可当这一想法刚一抛出,就遇到了一个现实问题——没钱。
为了筹集辽边经费,崇祯下令加派辽响,要求各地大员组织好辖地的征响工作。大明政府从上到下都缺钱缺的紧。
趁此之际,洪承畴以个人名义发帖请了延绥的大地主豪强到榆林商议加征辽响问题,并指示陈渊在这些人上弄出点钱作为军队开拔之用。
榆林巡抚衙门内,不大的厅堂里坐满了肥头大耳,锦衣绸缎的人,大家在一起喝茶谈笑,似乎还挺高兴。
“李员外,你说这次洪大人召我们前来议的辽响加派,到底是怎么个加法?”一名堂中乡绅闲来无事,与身旁相识的李员外攀谈道。
那李姓员外听到问话,笑着回:“那就要看上头的意思了,可无论怎么收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朝廷收税也收不到我们头上。虽讲地方官员总理税务,但具体收钱的还不是村舍的里正,只要我们牢牢抓住这个职位,到时不仅能避开辽响,自己还能从中捞上一大笔。”
“是是是,反正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屁民们也不可能知道其中的道道。”乡绅笑得眉开眼绽,仿佛已经看到万两百银堆在自己家里一样。
“咳嗯~”两人正谈的起劲之时,堂上坐的一位身着儒衣宽袖,头戴方帽的雍容老者咳嗦了一声,他们回身一望,发现老人在怒视着自己,立刻闭了嘴。
“该死的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得你们在那嚼舌头!”
老人不怒自威,堂下马上安静了下来。
“榆林督道参议陈大人到!”这个时候,有衙役报。
众人起身,一齐目视着陈渊从门前走了进来。
“小民周赞廷,拜见上官。”老人首先上前行礼道,其它人接着也齐齐行礼。
“哈哈哈,各位不必客气,都回坐吧。”陈渊扶起周赞廷,也跟着他坐到了堂中心的位置。
全坐好后,陈渊先扫视了一圈堂中坐的众人,然后发言:“我想在坐各位之前都不认识我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陈渊,延绥榆林道参议。因为洪大人目前在处理军务,所以辽响一事现在由我代洪大人全权办理。”
“陈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陈渊自报家门之时,在场许多人内心猛然咯噔了一下。
陈渊以为他处入官场,认识他的人应该不多,却不知他在上清杀大户之事早已在延绥传的沸沸扬扬,虽然陈渊杀那些人是因为叛变之罪,可人们却管不了那么多,都言他本人有仇富心理,专喜行杀富济贫之事,为此还得了个陈剃头的外号。
在民间曾流传过这样一段歌谣:“陈剃头,陈剃头,专喜剃人颈上头。家中存钱万万罐,就把人头个个砍。”可见大家对他的误会之深。
“陈大人身为巡抚大人的参议官,代巡抚大人行税务之事是再合适不过了。”陈渊说完话后,他身旁的周赞廷马上应附道。
见周赞廷这般态度,陈渊十分满意。他来之前就听洪承畴说过这个人,知道其曾任过万历年间的礼部侍郎,后因党争之乱,被排挤出官场,之后回乡购买了大量田地,攒足了家底,在当地成了乡绅们的领军人物。所以陈渊只要搞定了周赞廷,其他人也会跟着服软的。
“周老老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再废话,这次加响,实在是朝廷迫不得已,原议是准备在万历朝的每亩九厘的基础之上再征三厘。”
“三厘!”众人一合计,觉有其中还有的赚,于是大都内心感到还可以,但陈渊话却是马上一转。
“问题是现在各处兵荒马乱,运输响银成本已经大大提高了,所以在各加响的同时,这耗羡也要加。在原有的款项上再加每亩四厘。”
“什么,还要加耗羡。”乡绅们这下坐不住了,因为他们赚的钱就在这耗羡之中,陈渊要加耗羡已经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虽讲耗羡也是取之于民,但凡事都有个限度,实际生产力就摆在那里,乡绅们能收上来的钱也就那么多。长期以来,他们一直与地方政府是合作的关系,双方能赚多少,完全是在火羡的比例上下功夫,经过大量磨合,这种比例才达到了双方都满意的平衡。现在陈渊一下子加了这么多耗羡,无疑是打破平衡。
立即间,堂下就有一人站起来反对道:“大人,辽响加征本来就已经大大加重了人民的负担,如若再加耗羡,定会让百姓活不下去啊。”
“是啊是啊。”他的话显然是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共鸣,堂下马上一阵附和。
“周老怎么看?”陈渊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周赞廷问。
周赞廷先迟疑了一会,然后回:“大人,现在大明整个西北之地的百姓正因辽响民意愤锷,加征三厘已是极限,如若再加耗羡四厘恐引起大祸,还是另想办法为好啊!。”
陈渊内心一笑,他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也准备好了计策。
虽然陈渊做事喜欢直来直去,但这些乡绅不比上清的地主,他们根基深广,在官场也有些人脉,陈渊不可能跟他们来硬的,于是只好先跟他们绕绕道了,“我这里到是有第二条办法,不仅可以保证辽响的加派,还可极大减少耗羡的产生,就是怕在坐的不答应。”
“只要利国利民,我们怎会不应。”周廷赞说。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和大家说说吧。这耗羡说白了不过是运银所产生的成本,所以减少运输不就可减少耗羡了嘛,原先的税收收取,都是先经各村户里正从农民那抽第一手税银,再转运本地衙门,再由本地衙门运至上一级衙门,层层递运,最后押至各省布政使司,由布政使司运往京师,其中转交,文书又要耗费时力,这么多的程序完全是没必要的,只要我们省去中间环节,就可大大减少耗羡。比如由布政使司直接下去收取税银,砍掉全部下一级,你们看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目瞪口呆,任谁都能出来,陈渊不仅是要剜他们的肉,还想把他们的肉全部抢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