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忽然看向他,“上官惊澜,我想了想,还是成全你们吧。”
其实她目光的方向是一直看着他的,从他的手指掰过她的脸开始,就无所遁形的被迫着只能看他,可她的眼神又始终处于飘忽不定的状态,直至此刻才定定的落回他英俊的脸上。
忽然就显得无比认真,无比庄重。
于是她也自然而然的看到男人瞳孔骤然紧缩,那抹阴沉有碎裂的痕迹,“你说什么?”
“我说,我成全你们。”她又重复了一遍。
“陆卿卿!”男人不可抑制的低喝,绞着阴冷至极的怒,比刚才的任何一秒更甚。
成全?
什么叫成全?
是指她退出这场从最开始就由她主动的关系,让他和叶纤衣双宿双栖吗?
心口仿佛骤然被人敲了一棒,重重的击打落下时,闷闷的疼痛猝不及防的袭来,让他措手不及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你怪我把你的人抓起来,所以想要拿这个来威胁我?”
“没有呢。”
她淡淡的道:“你抓就抓吧,反正只是一群听从命令的奴才而已,我其实没有那么在乎。”
没有那么在乎?
她刚才挡在那群人的面前,死也不肯让开,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还敢说不在乎?
男人紧紧攫住她的双眼,想要从她微弱寡淡的神色间瞧出些许端倪。
很久很久,才道:“你想怎么样?”
她拧了拧眉,“什么我想怎么样?”
“……”
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她想怎么样。
或者是他的内心深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渴望以任何事为交换代价打消她这个念头。
陆卿卿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开口,眉毛拧得更深。
“上官惊澜,我给了你和叶纤衣各自选择的机会。”
彼时青鸾宫中,叶纤衣冒着被强的风险都要选他虽然这里面大抵包含了赌的成分,毕竟小鱼已经去找他,或许那女人就是吃定他会及时赶来救,刚好上演这么一出苦情戏呢?
不过不管这其中的牵扯内情到底是怎么样,她都不想再管。
至于上官惊澜,他也很明显选了叶纤衣不是吗?
陆卿卿淡淡的叙述着,神色语气全部寡淡下来,“既然你们郎情妾意,那就好好的过吧。”
她放手,当是最后的成全。
上官惊澜瞳孔又是一缩。
准备好的所有说辞一下子被打乱,有那么瞬间,心慌的感觉开始不断的蔓延。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是来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可是这个女人简单的一句话,淡然的一个决定,就把他的节奏全部打乱。
他的大脑以最快的速度运转着,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最恰当的标准答案,可是寻觅许久他都没想好该说什么,最终冷言冷语的斥责,“你以为伤人过后,这么简单就能脱罪?”
“不然,你要把我跟牢里那些侍卫一起砍了吗?”
不是,不可能。
他不可能像对那些人一样对她,从刚才在青鸾宫的院中他就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