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正,大家陆续进了主屋大堂,小鱼宝宝坐在主位,余松等人陆续进来,小鱼直接让坐下,等人都到齐了,小鱼开始发话了。
“大家这阵子辛苦了,如今房子已经改建好,希望大家以后就把这真正当成家,安心住下来。”
众人听着连连点头称是。
小鱼又道:“那大家是否觉得就可以闲下来了?”小鱼看了一圈,看大家都疑惑的看着她。
小鱼叹口气,说:“这个乱世,哪能闲啊,余师傅,你认为呢?”小鱼看着余松。
余松看起来很意外。
宝宝站起来,说:“余松,皇城朱雀大街御医世家余家子孙,祖父当朝首席御医,家中子弟十有七八从事医药。只是不知你为何会在此地。”
小鱼在那天余松来的那个晚上,因为想知道他的来历,就提前给宝宝看了父亲留下的三个箱子。那天弟弟抱着她默默地哭了好久,之后是越发沉稳了。小鱼很无奈,可是这是个乱世,由不得他们不长大。宝宝本来聪慧,如今是越发刻苦了。
余松这次真的惊讶了?问道:“你们如何知道?”
宝宝上前一步,行礼说:“余叔叔,家父金州袁家袁晟宇。”
余松惊道:“你们竟是晟宇兄的孩子!”
小鱼也上前一步行礼,说:“余叔叔安,之前侄女多有得罪,还请叔叔见谅。”
余松扶起小鱼,说:“不用如此,真是想不到,之前在镇上见你们聪慧有趣,就想结识,不想确是故友之子。我在杏花镇也有半年,竟不知离你们如此之近。想不到晟宇兄已经……唉!一会带我去上柱香吧!”
余松看四周大家都站了起来,对小鱼说:“鱼姐儿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有对安伯等人说:“大家坐吧!以后可要好好伺候小姐少爷,别以为他们无依无靠就怠慢!”
安伯几人立即说:“奴才(奴婢)不敢,以后会认真伺候!”
余松又对小鱼说:“今后有什么打算?”
小鱼说:“如今乱世,金州已经被攻陷了,这里偏远,战事不会波及到这。我们想在这安居,等弟弟长大再做打算。”
余松点点头说:“你们想得很对。康哥儿还小,这里也很安静。”
小鱼点点接着说:“战事已经有六年了,之前一直都只是小规模,这边还没有征兵,增加赋税的消息。不过,我和弟弟都觉得早晚的事,战事不会一直僵持下去的。”
余松又同感,说:“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小鱼说:“我们打算挖地窖买地存粮食。我们人小力微只能如此。我当时听说叔叔可以教弟弟武艺,真的很高兴,这样就多了一层保障!”
余松笑着点点头说:“康哥儿资质真的很不错,不过,鱼姐儿,你也要跟着学点,就算只是皮毛也好,青丫头和珍娘也跟着学。”
小鱼一下子苦了脸,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苦巴巴地嘀咕:“练武会手脚变粗的。”
旁边传来青丫头的声音,“奴婢小胳膊小腿不怕变粗,小姐,以后青丫头保护你。”
小鱼听了顿时无语了。其他人也抿着嘴头,余松最夸张,咧着嘴大笑道:“鱼姐儿,你连青丫头都不如啰!”
小鱼气鼓鼓地说:“谁说的,练就练!”
气氛被青丫头一搞立刻轻松了许多。
安伯站出来说:“老奴在年轻时有幸在一户大户人家参与过挖地窖,可以出点力。”
余松也接话:“我在外闯荡多年,简单的机关数还是知道点的。安伯,明天我们研究一下。”
安伯接话:“听先生吩咐。”
小鱼也接话:“让康哥儿一起,他是家中顶梁柱,以后家中大事还是要他做主。”
宝宝上前行礼说:“请叔叔多多赐教!”
余松感叹道:“是啊,作为袁家子孙,就算年纪还小,也不能轻视。”
小鱼又说:“还要请余叔叔这几天先到镇上牙行走一趟,家中只有四亩地,着实不够,王家沟已无闲田可买,只能到镇上牙行看看,附近村庄可有卖。”
余松说:“这可是大事,我明天就去,镇上牙行的人我还算熟识。”
小鱼点点头说:“那就拜托叔叔了,还有地窖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成的,叔叔和安伯也不用着急,累坏身体可得不偿失了。”
余松很是感动说:“鱼姐儿放心,叔叔心中有数。”
小鱼点点头,转身对珍娘,青丫头说:“前阵子建房忙,明天开始王家大嫂和二妞就会来学刺绣,你们做完家事也来跟着学吧。”
珍娘青丫头连忙行礼称是。
小鱼看一圈大家问:“大家还有事吗?”
小良子上前一步,说:“小姐,果园里石榴枇杷都熟透了,要赶紧摘下吃掉了,不然就该坏了。”
小鱼想了想叹气道:“是啊,最近忙着建房,都忘了。水果不容易储存,要是有冰窖就好了。”
余松在一旁说:“那还不简单,今年先挖好地窖,到了冬天多存点冰进去,不就有冰窖了。”
小鱼高兴地说:“那就麻烦余叔叔了。”
余松笑着说:“不麻烦,为了吃上鱼姐儿家新鲜水果,出那点力不算什么。”
小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家里别的没有,就果子多,余叔叔可以敞开肚子吃呢。”
引得余松哈哈大笑。
小鱼看余松笑得没完没了了,也就不理他了,对小良子说:“明天你把它都摘下来吧,吃不完可以做水果罐头。”
珍娘问:“什么是水果罐头啊?”
小鱼说:“很简单的,就是把水果去皮去核,加水,加糖放入锅中熬一会,冷了放入罐子中密封盖好,想吃时拿出来吃就行了。啊,又去镇上多定一些密封性好的小罐子才行。”
余松笑着说:“明天去镇上一并带回来吧!”
小鱼又说:“多带一点,大小号都要,我还想做点辣椒酱。”
余松点点头说好。
小鱼看大家都没事了,就让几人出去各做各事了。
小鱼和宝宝引着余松来到了东厢房,余松看到一排排牌位红了眼眶。上香后,讲起了和小鱼父亲的渊源。
余松回忆着说:“当年我才十岁出头,你父亲与我大哥是同窗好友,我就喜欢跟在他们后面。你父亲少年英才,十三岁就考取了秀才功名,但他志不在取得功名做官,后来也就没再考举人。”
余松笑着说:“那时,我特别羡慕你父亲,伯父非常开明,对于你父亲要走的路也不会横加干涉,不像我父亲逼着我读医书。”
余松看向父亲牌位,说:“那时,我就喜欢找晟宇兄谈心,我和他说我喜欢练武,他就陪同我去找武师傅,我的第一位武师傅还是你父亲帮着找到的,那时我们在人家门口跪了好久,虽然只是一套简单的拳法,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打开了武学大门。”
余松又看着宝宝说:“你父亲对我有恩那,如今既然你有心想学武,我必是亲囊相授。我多年走南闯北,对于武学也有了点自己的心得,自创了一套剑法。我就教给你了。”
宝宝赶紧跪拜:“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余松点点头说:“起吧!”
余松又对小鱼说:“鱼姐儿,你年龄偏大,骨骼也长成,已经学不了高深的武功,我就教你几招逃命的招式和轻功,以后如果遇到危险也有一些底牌出其不意保保命。”
小鱼也跪下拜师。
余松又掏出一个小瓷瓶说:“这里面有十粒保命丸,是我余家祖传秘方特制的,里面都是珍贵药材研制而成的,人只要还有口气在,都能缓缓,争取救命时间。”
余松递给小鱼,小鱼摇摇头说:“我不用,师傅留着吧,师傅在外行走,可能遇到的事多,我在家哪用的着。”
余松说:“拿着吧,我还有,你武力值低,总要有点东西防身,我医学不精,配点迷药,痒痒粉还是会的。明天给你一本草药簿,里面有几张方子,你自己配点。”
小鱼说下说:“谢谢师傅!”
余松遗憾地说:“医道我自己都不精,只能让你学点旁门左道防防身。”
小鱼轻轻摇头说:“师傅,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们只想防身,又不会主动去惹事,也不想当名医,能学到点已经很好了。”
余松点点头说:“那好,明天开始酉时集合练武,每天一个时辰。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睡吧!”又向牌位拜了拜,转身离开。
小鱼和宝宝相视而笑,宝宝轻声说:“我们赌对了。”
小鱼笑眯眯地轻轻点头。
原来那天看父亲留下的关系薄,里面并没有具体关于余松的信息。
只提到父亲与余松大哥余枫是同窗好友,对于余松只提了一笔余枫之弟余松有故。也没说其他的。
姐弟俩就猜父亲与余松肯定认识,只是不知关系如何,再瞧着余松为人还行,父亲也是谦谦君子,两人总不会交恶。
再说,余松住在这,早晚会知道他们的事,不如大家早点说开,如果认识关系还行,总可以借点力。
姐弟俩决定先观察几天,看看余松为人是否真的还行,才有今天的相认。看来他们赌对了。
这已经不是借点力了,人家都亲囊相授了,那他们也该真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