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地粗犷地大笑,妈妈地糯声软语,让他感到很温馨。不过,真冷啊。他心中不满:我刚刚出生的一个婴儿,难道就不知道用襁褓给包上?不会连襁褓都不会用吧,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他很好奇!妈妈温暖的手,把他抱了起来,摇晃着,拍打着。吃着妈妈的奶水,躺在妈妈温香软玉般的怀中,他香甜地进入梦乡。
爸爸的胡子好扎人,不好,见到他就可以哭。妈妈好,怀抱真温暖。还有,奶水香。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天的幸福感受。
第二天醒来,坏了!又忘了好多东西,胎迷还没结束啊!他忍不住哇哇大哭,现在仅仅记住的这点东西,都是最最重要的,不能忘啊!
妈妈抱起了他,“嗷”、“嗷”地拍着哄。“嘘、嘘”地把尿。好吧!有尿没尿,挤一泡试试,总不能辜负妈妈的苦心不是。
“噗”,大的出来了。他大声哭,以哭声,掩饰尴尬。
以他多次闯胎迷的经验,所谓的胎迷,就是大脑在发育过程中,随着细胞快速地分裂生长,使得大脑根本就保留不下只有依托大脑才能存留的记忆。不管是以前的记忆,还是刚刚产生的,都会忘却。
所以,即使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也保留不住。因为,胎儿一出生,灵魂就与大脑完美结合一起,灵魂中的记忆,也会依托大脑,才能存在。
想要保留已有的记忆,只有天天回想一遍,是抵抗胎迷的唯一办法。
当然,在前世,潜藏于心灵空间,才是最好的方法。只是,据林楚了解,整个混沌中,只有他和盘古大神,具有心灵空间。
林楚非常清醒,自己还记得的一些师门功法,必须要留住!这是自己立足这个世界的根本。作为一个婴儿,虽然不能完美理解大人的语言,可也能明白大概意思。所以,除了每天的回忆功课,他就是学习这个世界的语言。
很快,他就掌握了。不过,他小心翼翼的,不敢让人发现异常。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现妖孽,会如何处理。
林楚无奈发现,即使如此,他还是在遗忘中。以至于,有一天,他竟然忘了自己是谁。
林楚很冷,很不满。没有襁褓也就罢了,可铺的、盖的,竟然都是动物的皮毛,很不舒服。更让他不满的是,讨厌的爸爸,竟然想用虎奶代替母奶。他坚决不喝,虎奶一闻就知道难喝。
他胜利的吃了半年的母乳。可是,当他的爸爸上来了犟劲,不吃虎奶,就没得吃。最后,肚子战胜了脑子,他屈服了。他阿Q自己:我是小孩子吗,意志不是那么坚强,可以原谅,长大自然就好了。
转眼,他周年了,他爸爸给他举办生日宴,同时启巫。
启巫就是举行一个仪式,祭拜巫神。同时,查看他是否有修巫的潜力和初步开启精神力。他被抱了出来,放在祭台上。
他大哭,已经被胎迷的几乎只剩下了本能的他,以为自己要成为祭品。不甘之下,哭的声嘶力竭。一个精瘦、干枯的老者剥光他的衣服,用符笔蘸着湛蓝的颜料,在他前胸、后背上画了几道符。
一丝丝的热能,浸入他的体内。他感觉很温暖,忘记了恐惧。老者口中念念有词,诚惶诚恐地叩拜、祈祷。他好奇地看着神像。神像如一轮明月,放射着多彩多姿的光芒。
最后,老者拎着他的小脚丫来到旁边的一只三足大鼎旁。鼎中,乌黑的液体沸腾,有人还在不断地投入蝎子、蜈蚣、矿石、灵草等等莫名其妙的物品。
老者一手伸进大鼎中,试了试水温,骂道:
“小崽子们,多加柴火,还没老子的洗脚水热呢。”
提着他的脚丫,把他拎到大鼎上方,滚滚地蒸汽缭绕着他的身子。他向锅中望去,水面翻滚,虫獬们的尸体,都快被煮的解体了。而虫獬们的灵魂,似乎随着水花翻滚。
他大恐,忘了顾忌,用刚学会的本地话大骂:
“老头,**的有病啊,没你洗脚水热?你家用开水洗脚啊,放开小爷,谋杀了……”
“救命!妈妈快来啊,你的小宝贝,就要被他们给煮着吃了!”
老者大笑,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小崽子,老子是为你好,下去吧你。”
一松手,噗通,他掉了下去。一入水面,沸腾的液体,烫的他蹦了起来,判住鼎沿往外爬。谁知老者早有准备,手一指他。他莫名地掉了下去。
滚水啊,烫!烫得他不断惨叫:
“小爷熟了,老不死的,你这是想用小爷下酒啊!你这哪是启巫,分明是炖人,死了死了。老不死的,快把小爷捞出去,否则,小爷跟你没完。”
他不断地惨嚎、变着花样的叫骂。老者的山羊胡子撅了起来:
“小崽子,不识好人心。老夫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你。”
又面色不善地对他爸爸道:
“江小子,老夫好意,强化他身体。却无妄挨骂,你要给老夫一个交代”
他爸爸满脸堆笑:
“贤者,莫要与小儿一般见识,他还小,你让一让他。若他有修巫潜力,送与贤者为徒,让他好好孝敬贤者,如何。”
老者哭笑不得,道:
“你听听,都骂出花样来了,像是还小嘛?你倒是想得美,好事都让你老江家得了。真真气煞老夫也。”
他爸爸笑,整个江家村,都是老江家。
林楚在鼎内,虽然烫得惨,但有前胸、后背的巫符护身,却无性命之忧。慢慢地,他适应了过来,发现滚烫的液体中,一丝丝清凉的能量透体而入,让他好生舒适。鼎外,传来老者的声音:
“小崽子,今天老夫就好好治治你,封鼎。”
随后,鼎盖被盖上,鼎内一片漆黑。生日宴的主角虽然被封进了鼎内,但不耽误宴乐,村民们尽欢而散。
次日,随着鼎盖的开启,林楚的叫骂声又传了出来。被炖了一宿,身体的痛苦还在其次,关键是恐惧。不要忘了,他现在,和正常的婴儿,没什么区别。对于黑,有天然的恐惧。
老者一把把他捞起,用精神力笼罩他探看。随着探查的深入,老者的神情越来越惊喜,啧啧赞叹。
江爸爸极会凑趣,笑嘻嘻地上前:
“贤者,小儿资质怎样?”老者不理他,叫道:“快、快,把女孩也抱出来启灵。”众人又是一通忙乱,把女婴也炖进了鼎内。
女孩没得罪老者,倒免了封鼎。江爸爸一稽倒地:
“恭喜贤者,贺喜贤者。恭喜贤者喜添佳徒。”
他看出来了,他儿子的资质,不是一般的好。老者忍不住的喜悦:
“江满楼,我服了你了。说吧,什么事。”
江爸爸:
“还请贤者给小儿赐名。要霸气,像我的名字一样霸气。”
整个江家村,有名字的还真没几个,不是说不能有名字,而是没有人会起名字。于是父母起的一些小名,伴随了终生。比如,一个小男孩,他妈妈要他爸爸给孩子起名字时,他爸爸刚刚受了点气,狠狠地骂了句:“他妈了个×。”于是,孩子的名字,就叫做“他妈了个×。”江满楼知道自己这点水平,只好央求老者。
老者好笑:“江满楼,你的名字也算霸气?”江满楼嘿嘿直笑:
“至少不俗气。”
江满楼的名字,也是当初老者给他起的。老者也不跟他纠结此事,手捋胡须道:
“天地诞生之初,环境恶劣,凶兽横行。先民生活困苦,朝不保夕。为此,先哲们祈祷上苍保佑,是故,上天赐下巫力,以供人类修行。
从此人间有了‘巫’。此子天赋,乃老夫生平仅见,足见老天对人族的厚爱。天赐我人族,保佑我人族兴旺。故名天佑。江天佑,可好?”
江满楼鼓掌喝彩:
“好好,再没有比这名字更霸气的啦。”
老者默然,被拍马屁很舒服,可是被胡乱拍马屁,只能无语。
从此,林楚在这个世界上有了新名字:
“江天佑”。
奇迹所以称为奇迹,是因为发生的概率极低。老者探查女婴,脸色越来越失望。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长叹道:
“不可思议之极,竟然普通之极。”对于双胞胎来说,确实不合情理之极。
江满楼忐忑:“贤者,小女如何?”
老者:“女娃我就收下了,至于天佑,老朽实在不敢耽误良材美质。”
江满楼急道:“贤者?”
老者:
“江老弟莫急,老朽虽然不敢收他为徒,但他的基础训练,老朽还是可以指导的。他的天地绝不止于我们雍州,更不是我们小小的十万大山所能够限制住地。”
启灵仪式过后,江天佑心里有了底。这是一个和他前世不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人神经大条极了,他一个刚满年的婴儿,能流利说话、会变着花样地骂人,竟然没有引起任何反响,大家都很不以为然。想来,再弄出点奇迹,也无所谓。
那么,他就要可以开始放心地修炼了。锻炼精神力,是他每天躺在被窝中必做的功课。他的灵魂,从前世带来的能量非常庞大,在胎迷过程中,都转化成了纯净的能量,体现在现在,他精神力,成长得极为神速。不足半年,已经能够内视。
只是他的身体,发育的让他很不满意。原本,他感觉自己的个子,长得挺快的,已经能够偷偷地锻体、打拳。可是有一天,他和他的双胞胎姐姐一对比,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小不点。
练武,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也是他仅记住的前世的一点东西。以他对这个世界的初步观察,这是个极度落后的世界,连麻布都没有,不管男人女人,都用兽皮做衣服,也没裤子,兽皮一围,就遮了羞。仅凭直觉,他就知道,这样的世界,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才能生存下去。
一周岁半时,他已经长到了一米三十的身高。让他沮丧的是,她的双胞胎姐姐,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十啦。这个世界的人,普遍身高都高,江满楼,身高五米二十左右。
于是,江天祐的绰号,就名副其实,叫了开来。
“小豆丁”。
清晨,太阳尚未出来,他已经面向东方,盘坐在自家的屋顶上。
这时,他的智力已经发育到十多岁的水平上。在智商上,他确实得天独厚。他也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认识。这个世界的人,长得高高大大的,男人平均身高五米左右,,女人也有四米五左右。
最可怕的是动物们,凶猛,也具有智力,经常到人类的聚集地猎食人类。
为此,人类都把村落建的和城堡一样结实。
以他家为例,他家的房子,墙壁都是采自十万大山的青魇石垒成,厚达二米。玄铁门,厚一尺,房高一丈。就是这样的房子,真的让凶猛的动物攻击,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不过,这一切跟他无关。都是贤者、族长、和大人们的事。
太阳出来了,如龙跃出海,一下就挣脱了大地的束缚。天地顿时明亮起来,浩浩荡荡的紫气扑面而来。
江天佑就是要的这点紫气,抓紧拼命地吸收。
紫气一闪而过,他好遗憾,好多好多地紫气,吸收的就那么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把这点紫气纳入紫府,感觉这精神又壮大了一点,满意地一声长啸:
“******×、二狗子、皮猴、鼻涕娃,都出来,操练起来。”
村中的孩子们噼里扑腾的都起床,以大人们都诧异的速度赶到村头的演武场。
小小的小豆丁背着小手一步步踱到演武场,他很威严地咳嗽一声:
“今天还不错,就鼻涕娃一人晚到。老规矩,绕村跑,五十圈,鼻涕娃多跑十圈。”
鼻涕娃一晃脑袋,熟练地把鼻涕甩出去。抗议:
“不就晚那么一小会吗?至于挨罚?”
小小的江天佑做挽袖子的动作:
“怎么,不服?想单练?”
其实,他那有袖子,村中的人衣服都没袖子。他做这个动作,只是表示自己很猛,很凶残。
鼻涕娃的身高,足有两米二三,接近江天祐的一倍。可是他哪敢跟江天祐单练,早就被练服了。连忙作揖:
“大哥,我服、我服了,我跑还不中吗?”
江天佑就得意地梗了梗脑袋,大笑:
“好,预备,开跑。”他一动步,他家的大黑狗不知从哪钻出来,跟在他后面跑。大黑狗身高比他都高,一个纵跃超过三米远。江天祐两条腿急速跑动,刚好跟大黑狗跑了个并驾齐驱。
跑完五十圈,孩子们都累的弯腰狂喘,有的干脆就大字在地,江天佑只是呼吸急促了些。
大黑狗累的趴在他脚下,踢一脚,吭一声。江天佑:
“都起来,今天加练扎马步,半小时,开始。”
率先扎好马步。除鼻涕娃外,其余孩子都麻利地扎好马步。这些孩子,都被他用拳头调教好了,不敢不听话。
鼻涕娃继续完成十圈跑,然后,扎半个小时马步,一点也不敢偷懒。
当其他孩子都扎够半个小时,休息时,小天佑仍在继续。一个小时后,他感觉大腿酸疼的直打颤,豆大的汗珠啪啪地往地上掉,他仍不肯放弃。
终于,他感觉到了,浑身酸痛、颤栗的肌肉一颤,产生了真气,如百川入海,汇聚到了丹田。疲劳感一下就被赶跑了,他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突破了,产生真气了,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真气。(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他狂笑:
“我太厉害了,谁不服,有不服的吗?”
周围响起了隆隆地哄笑声:
“哈哈,小豆丁叫板了,上,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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