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脸涂满了胭脂水粉,红的粉的在两颊晕开,活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娇艳又绚丽,可偏偏对方的脸硬朗有线条,一眼就能认出是男生还是女生。
怪不得其他人不敢抬头,原来本人的脸这么惊悚。
“公子是要拼桌吗?这边请?”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盛情邀请,发出的声音娇滴滴,尾音还往上翘得蜿蜒婉转,一双涂了花蔻的指甲翘起了兰花指,指着旁边的位置,手中的折扇捂脸,露出的眼睛妖媚的发电。
殷云:“……”原来古代也是有人妖的吗?
她也不是拘谨的人,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坐下了。
“小生叫前嫌,公子叫什么?”他看起来很殷切,给她倒了一杯酒,端给了她。全程的动作做下来,尽是散发着勾人的媚气。
前嫌?这么奇怪的名字?
“在下殷云。”
“原来是殷公子,不知家中可否婚配?”他娇媚的捂嘴一笑,眉宇间尽显妩媚之色。
“不曾。”唔,好饿,小二为什么还不来。
“公子看起来也不小了,怎么还没婚配?可是没心仪的女子?”
那人一直抓着她问话,问的都是有没有娶老婆,为什么不娶老婆,然后继续跟她科普娶老婆不好,反正一来二去说的尽是一些洗脑的话,她全部敷衍过去,终于等小二送菜上来,她麻溜的吃上几口,准备喝口酒时,发现他正托腮,情意绵绵的望着她。
莫名的感觉后背一凉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总感觉被盯上了呢?
她尴尬一笑,他也回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殷云;“……”不会真的是个GAY吧?
“听说了吗?圣上又派人到清凉寨剿匪了。清凉镇的老百姓走的走,逃的逃,都快搬完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的守在那边,真是凄惨啊。”
“三年前在莲花镇出现一个叫冰释的人,现在又出现一个叫前嫌,这两人是不是兄弟啊?”
前嫌?
殷云吃饭的动作一僵,打量前面依然还在盯着她的男人。
他摇头:“公子不是我,我只是名字恰好相似而已。”
“不好意思哈。”殷云抱歉一笑,垂下头继续听。
“这个先不管了,圣上已经派人过去了,估计不出时日就有消息,我倒是听说丞相府大小姐逃婚了。现在摄政王派人四处找,皇城已经翻天了,出入都有人查。”
“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小香子已经全部告诉她了。
摄政王那天晚上当着太子皇后的面跟圣上要了她。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当场答应了,然后她悲催了,从太子的未婚妻变成了皇婶。
哈哈哈……
屁啊,这个剧情还不全崩?
她还等着柳如梅派人刺杀,然后趁机死掉,亦或者殴打女主的事件再发酵一下,圣上一怒就赐死她呢?
这样一来,还怎么搞?
嫁人?
坚决不嫁!
“殷公子,你怎么不吃了?要是不合胃口,小生这边的菜可以让公子尝尝。”前嫌担忧的看向她,把面前的饭菜推过来,然后继续盯着。
殷云:“……”不行,这人有点邪门,得赶紧撤离。
她抱歉一笑,连同他那桌的饭钱结了账,然后起身回到房间休息。
踏上阶梯时,刚好听见有一群人进来,熟悉的声音让她脚步一顿。
“大师兄,我要吃猪蹄,我快饿死了。”
“大师兄我也要。”
“好,找个位置坐下,吃完直接在这边休息,明早继续赶路。”冷铭的声音依然如当初温润,殷云眉目一松,唇角不禁的勾起。
原来是大师兄啊。
当年北狄入侵,他们修武堂的人全部参军,她跟大师兄带领师弟们勇闯北狄,一战成名,她因为砍杀首领脑袋成了镇远大将军,而大师兄成为了骠骑将军,现在是禁卫军的统领,其他的师兄弟也得了一份很好的差事。
只是明遇的死让他们很伤心,一怒之下,直接把害死明遇的人五马分尸。
却不知道,那人就是自己。
如果他们知道,是自己亲手把最敬重的明遇五马分尸,那该有多伤心啊?
前尘往事如烟,不该想的还是不要去想,看到他们现在过的好,那就这样吧……
只是,唐青允……
为什么这么笃定她就是明遇?
真是奇也怪哉。
她摇摇头,一步一步回到了房间,却不知前嫌以扇子掩脸,紧盯她离去的方向出神。
……
夜露更重,一辆马车行走在黑夜,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赶上山头后,一身桃红色外卦的前嫌从马车上跳下来,抱着怀里的人稳当的往前走。
“主人,听说明天皇上派的人就要过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是逃呢?还是逃呢?
前嫌的脚步没有一刻的停顿,声音依然是那般的娇媚勾人:“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不挤你们挡着我逃。”
跟班:“……”主人你这样真的好吗?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吗?你这样说我们会造反的我跟你说!
前嫌的态度很明确,关上了房门,示意谁都不能打扰。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瞧见一个好货色,怎能放过呢?
当即把自己洗刷干净,穿着单薄的衣服过来。
却发现原本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
刷的一声,折扇打开抵住他的脖子,尖锐的小角散发的寒气直达天灵盖,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三年前就有过的那种。
“前嫌?你不就是山寨的头头吗?为什么骗我说不是你,你捉我干什么?是要分钱还是分赃啊?”睡到傍晚的殷云不困,所以躺在床上数羊,到了半夜准备睡觉时,发现有人放毒,所以她将计就计的装晕,没想到竟然被人掳走了。
睁开眼立马脱口而出的一句卧槽,这么闪闪发光的房间,还是一如既然的俗不可耐,连地板砖都是翡翠玉石铺垫,周围被黄金包裹,金灿灿的闪瞎狗眼。
等等,为什么她要说自己是狗眼?
不对,刚刚为什么会加了一句一如既然?
“殷公子,我真的很想跟你上床,就上一次行不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你让我被上也行!”他欲哭无泪,想跟男人上床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都有人打岔,而且看上的人都打不过是怎么回事!
殷云:“……”可能她在做梦?为什么这句话莫名的感觉有点熟悉?
前嫌循循善诱,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包粉,直接怼上她的脸。
“呸,咳咳……”靠,这人撒毒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怼到鼻子里!
她眼前一黑,双腿软了下来,跪在了地上。
靠,这药效怎么这么猛?
前嫌有些可惜道:“唉,本来是等着被上的,现在只好我上了,殷公子我会让你有一个非常美好的初夜。”
殷云:“……”初夜你大爷!
里面的灯火摇曳了一会,寂静的房间突然发出惊悚的声音。
“啊~你这个骗子,我要杀了你——”
守在外面的人耳朵竖起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里面又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一通乱砸。
“你杀我也没办法改变事实,谁叫你见个好看的就动手动脚。”殷云上衣被扒光躺在床上,露出裹着胸的绷带,她气定神闲的望着气急败坏的他,一脸好笑。
前嫌犹如雷劈,好一会才抖着音:“我要男人。”
殷云:“……”抖了这么久就蹦出这四个字?
“喂,我是个女的,你把我放了,我给你绑个好看的男人。”
前嫌有些委屈的蹲在地上,微微啜泣又吸了一口鼻涕才抬头看向她,“真的吗?我要天下第一好看的人。”
还有天下第一好看的人?
“谁是天下第一好看?”
前嫌迷茫的抬头:“不知道。”
殷云:“……”
“智障。”
前嫌立马像拔了毛的公鸡跳起来:“你才是智障!妈的智障!”
场面突然一片诡异的寂静。
殷云歪头,迟疑的开口:“天王盖地虎。”
前嫌呆滞:“你是二百五。”
“……”
殷云:“whoareyou?”
前嫌:“Imfine,thankyou.”
殷云:“智障。”
“……”
场面依然一片的寂静,像时间静止一般,外面听戏的小厮把耳朵都怼在门上都没听到声音。
怎么了这是?都睡着了?
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把小厮的耳朵都快震聋了。
“啊~老乡,我要抱抱。”
“死娘炮你给我死开,我快窒息了,放开我!”
外面的小厮已经躺死在外面……
里面的情形一片和谐,前嫌给殷云解毒后,整个人抱住她的手臂,寻求安慰。
“老乡你不知道,我来了这里五年,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浑浑噩噩的不知所谓,连个男人都不肯跟我睡。”
殷云:“……”不是说讨厌女人吗,抱这么紧干什么!喝茶的手都动不了了。
她艰难地端起来,被他突然撒娇的一晃,撒了。
“……”MD,想打人。
嗷呜几声,前嫌捂着半边脸蹲在地上,泫然欲泣,“老乡你怎么打人啊,一点都不女生。”
“呵。”
“老乡我问你哦,你知道这是一本小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