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贝拉蒂娜的脸色凝重,红唇有些颤抖,刚刚恢复灵气的笑脸再次染上愁云,泪珠又聚满了眼眶,下意识地紧张地抓着司空夜爵的手。
“丢丢,我现在海城第一人民医院,你过来吧。”
“夫人,怎么了?”
贝拉蒂娜突然间从他怀里起身,身体一软,往地上跌去。
司空夜爵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的身体,还没等说话,却反被她抓着胳膊,脸色苍白地看着他,眸子里泪水打转,脸上满是焦急。
“夜爵,你现在带我去你们医院。”
“好!”
司空夜爵俯身将她抱起来,朝着电梯走去。
医院里,瞿溪庆也刚刚听说了消息赶了过来。
“阿泽,你妈她……现在怎么样了?”
“托曲小姐的福,死不了!”
瞿郢泽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人,眼神里满是杀意,恨不得将她盯穿!
曲湘潭吓得一哆嗦,心虚的收回眼神。
“你们可以离开了。”
瞿郢泽冷声下着逐客令,他相信妈妈醒过来之后也不想看到他们这家人这番丑陋的嘴脸,简直让人作呕。
“还不走?”
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迟迟没有动静,瞿郢泽厌恶地驱逐他们。
“哥哥,我们担心大妈,所以想等她醒过来。”
曲美子发狠地攥着衣角,表面似白莲花一般的娇弱,实则内心一直在默默地祈祷,最好是不要让那个老女人醒过来了,她知道的太多了,如果瞿郢泽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她们母女俩。
“闭嘴!我就一个妹妹!”
瞿郢泽步步逼近她,猩红的眼睛让她止不住打颤,一步步地向后退,直到顶到墙角。
“我只有丢丢一个妹妹,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哥哥两个字,我嫌脏!”
瞿郢泽何尝没感受到她的“示好”,初见时她就一直和他靠近乎,张口闭口就是“哥哥”,他一开始并不觉得上一代的错应该归结到下一代身上,对她虽没有很好但不厌恶,直到那次……
他亲眼目睹了这个小小的看上去天真柔弱的小女孩,一面对着丢丢微笑,一面出脚将丢丢绊倒在楼梯上的时候,当这个小女孩在夜间拿着剪刀剪碎丢丢的裙子的时候,当妹妹因为碰到头昏迷,因为裙子没了而哭泣的时候……
他发誓终有一天,他会替丢丢一点点地讨回来。
“我……”
“你什么?哪个妹妹会爬上哥哥的床?”
要不是她陷害他,他怎么会五年前被逐出家门?母亲不知情,以为他意气用事,不能隐忍,但他们都是知情的。
曲美子扣着手,果然她还是记恨这件事,但是她不后悔,如果他没有被赶走,她肯定日子不好过!
“混账,美子也是你的妹妹,叫你一声哥哥怎么了?”
瞿溪庆走过去,抬手想要给他一巴掌,但却被瞿郢泽攥住了手腕。
“怎么,还想打我?”
他的眼神很是凌厉,让瞿溪庆心跳漏了半拍。他也清楚的感受到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五年前那个愣头愣脑的毛头小子了,不再是他可以掌控的存在。
“五年前我走的时候你给了我一巴掌,那时候年轻,可笑的信奉尊老爱幼,可现在,你觉得我还是那个愣头愣脑的孩子吗?”
瞿郢泽用力攥着他的手腕往后一甩,瞿溪庆本就上了年纪,长出了啤酒肚,身体不平衡,向后倒去。
“混账东西,你竟然连你老子都打!”
瞿溪庆是个要面子的人,被公然甩到地上,脸色气地一阵红一阵青,像个调色盘,撑着地坐起来,指着瞿郢泽的鼻子破口大骂!
“这是医院,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滚!”
瞿郢泽担心母亲,无心再跟他们扯下去,严声道。
“姐姐就是这么教育你的,让你这么对你爸爸?”
曲湘潭仗着瞿溪庆在,也为了刷好感,忍着恐惧开口道。
“爸爸?你问问他是不是?”
瞿郢泽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不在理会他们,留下一句话,转身进了病房,将门关上。
“什么意思?他……”
曲湘潭很是激动,他这意思是不是溪庆的儿子了?她暗暗欣喜,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个儿子,这老家伙很是重男轻女,在他心里,女儿就是个赚钱盈利的工具,儿子才是继承人的首选。
她很不甘心,为什么贝拉瑛祈能够生个儿子,而她没有,以后母凭子贵,怕自己被打压,但是,现在看来……
“医院是个安静的地方,请你们有事出去说!”
护士虽没目睹全过程,但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起码这个男人和女人肯定是那种不正当关系,还敢来正宫门口闹,不知道哪来的脸,耿直地上前,轻蔑地看着他们。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处理家事?”瞿溪庆看到周围传来的眼神,脸上更挂不住了,愤怒地diss道。
“老公,你回答我啊!”她很想从他口中听到瞿郢泽不是他儿子的消息,激动地低头看着他,催促道。
“闭嘴,回家,丢人现眼!”
要不是她拉着他来,他肯定不会来这里看一眼这个贱人!
说完,挣着地站起来,甩了甩袖子,没管她们娘俩,直接转身走了。
“!”
曲湘潭气地拧了袖子跺了跺脚,不告诉她真相,她自己就去查,到时候就有证据将那贱人赶出去了!
……
“夫人,你别着急,我打电话过去问了,阿姨……妈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转到病房了!”
司空夜爵扣住她的手,拍了拍,让她安心。
“夜爵,我害怕,我……”
贝拉蒂娜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手心全是汗,手指也颤抖着。
她怕啊,怕面对妈妈,更怕她还来不及做好面对的准备,妈妈就……
“丢丢,妈妈受伤昏迷了”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浮现,她总觉得不能心安,怕再也不能见到妈妈明媚的笑容,再也不能听到她拉小提琴,在也不能听到她喊“娜娜”……
“没事的,妈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
虽然刚刚与医生通过话,他支支吾吾地说情况不怎么乐观,但只要不是绝对,就还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