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龙山属于上奇国边境,然而此地却并无临国,万龙山数万里之广,山中凶禽猛兽,离奇古怪众多,凡人未有敢深入者。这万龙山边垂之地却与深处不同,有凡人世居于此,但是如此,他们也不敢过多的深入。
万龙山下本有一小镇,为万龙镇,属于上奇国风阳郡,经数十年的变化,如今已经是一座宏伟是万龙城,周边原本一些村落也都变成小镇,万龙城城主爱民如子,在他的统治下,这一片地域日渐繁荣起来。
那万龙镇旁有个断桥村,村民傍青龙河而居,这村中多是渔民,虽也有上山砍柴狩猎为生的,却是极少。
这一日晌午,一个少年背着一头花斑大虎从万龙山而来,他浑身是血,背上的花斑大虎已然死亡,也不知他身上所沾的是他的血还是那大虎之血,只见他放下老虎,纵身一跃,跳进青龙河中,不多时一个身影从河中冲起,跳上岸来。一身血污已被他洗净,见他虎背熊腰,黝黑的皮肤充满了力量,已与一般成人差不多高矮,但他却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面庞稍显稚气,那裸露的右臂上赫然有个剑形胎记,这少年正是当年那护龙的砍柴郎孟玄第四代玄孙孟青云。
他背起花斑大虎,朝断桥村走去,路上所遇村民见他背着死虎,皆习以为常,与他招呼。早在一年前,他便能徒手打死老虎,那时村民无不震惊,人人道他是天生神力,在这一带这少年因此也颇有名气。
“哇!你们看,青云哥哥又打了一头老虎回来!”一群与孟青年年龄相仿的少年见他回来,均是兴奋不已,近年来他似乎已经成了这一片同龄人的偶像。
孟青云笑笑,背着老虎,走进一间院子内,那院子内晒满了虎狼之皮,孟青云将老虎丢在地上,大叫道:“爷爷!我回来了!”
门内走出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佝偻的身躯拄着拐杖,见地上的猛虎,面带忧道:“青云啊!你怎么又去打老虎了,这万龙山不可太过深入啊!”
万龙山距这村落附近,难有猛虎,据说这是此地城主在这附近下了神通,老虎不敢靠近,但此说孟青云向来不信,说道:“知道了爷爷!”说话间拿起猎刀,对这老虎剥皮破肚,动作极是娴熟。
“你与你父亲一样,总爱往那山里跑,若不是如此,唉!你们父母也不会!这山中有些老虎与这一般的老虎不一样,你这一年没碰到算是运气,别再往那山中去了!”老头又道。
孟青云父亲在他出生一年后,与他母亲在山中被猛虎吃掉,这一年间孟青云的爷爷见孟青云时常在山中杀死猛虎带回家,想起了早年丧子之痛,对孟青云很是担忧。
这老头乃是孟玄之子孟龙,孟玄所说,曾遇神龙与仙人,便将其子以龙为名,他昔日所受的剑道传承因他资质太差,至他去世之时也没得到,然而这传承却变成血脉印记,使得它代代相传,但他四代均无修道天资,使得这剑道传承一直沉睡在他一家血脉之中,也因这样,他四代之人虽没有步入道途,却也比常人天资更为聪慧,体魄更为强壮。
孟青云道:“爷爷!您就别担心了,这些大虫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他们可凶猛的很呢,杀了他们正好给父母报仇,又可以让它们再伤不了人!”但看爷爷那严厉的表情,他又道:“知道了爷爷!我以后不去进那深山就是了!”
孟龙叹了口气,孟青云不知道是多少次口上答应了他,但每次仍是天天往那深山跑。
见爷爷叹气,孟青云道:“爷爷,这次绝对不会骗你了,以前我还是孩子,孩子说话自然可以不算数,可再过两天我便十六岁了,十六岁可是大人,男子汉大丈夫便只能说一不二了,而且我也想跟着楚爷爷学本事!自然不会再往那深山跑了!”
说到楚爷爷,孟龙心中稍安,孟青云口中的楚爷爷本名楚惊虹,十年前带着他的孙子来到这村中定居下来,他精通医理,这十年中不知道救了多少村民,常常免费为贫困村民医治疾病,深受村民敬重。孟青云与楚惊虹的孙子楚炎年纪一般而且关系极好,是以兄弟相称,楚惊虹也是非常喜欢孟青云,所以,孟青云也常常到孟龙家玩,有时候几天不回,孟龙心中也暗觉这楚惊虹非一般人,也希望他能多教导孟青云。
孟青云将老虎弄好,割了一大块虎肉,又将以前洗净的虎骨拿出,一齐装好,道:“爷爷!刚打的老虎,我去给楚爷爷送点,他前几日还念叨说虎骨是制药的好引子,我拿些给他送过去!”
孟龙点头,看着孟青云拿起虎骨虎肉,奔出院去。
断桥村位于万龙城青龙河畔,背靠万龙山,村民居住在山脚之下,渡了河便是万龙城。那楚惊虹正住在半山坡上,他所住的地方院子后是一片药田,药气芬芳若非进入院中,并不能闻到。
孟青云大步踏进院来,“楚爷爷!”
“青云?”那屋子顶上坐着一的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闻言面色一喜,从屋顶跳了下来,他身形飘落而下很是敏捷。
这少年正是楚炎,他与孟青云差不多高矮,面容挂着不羁的笑意,看着孟青云带来的虎肉,面露诧异,“哇!又是虎肉?你可真行。”
“怎不见楚爷爷?”孟青云将东西放下说道。
楚炎道:“爷爷去山下给人瞧病去了!”他说着将孟青云带来的袋子打开,取出虎肉,向孟青云道:“走,去山顶!”他身法极快,话音刚落,身影已经向山顶掠去。
孟青云嘴角轻笑,跟我比快吗?纵身跟去,不多时候两人一同来到山顶,楚炎生起了一堆火,架上虎肉烤起来,他从身上掏出两葫芦酒,递给孟青云道:“这老虎道有些灵性,和你往常杀发老虎大有不同!”
“是啊!杀这只虎耗了我大半心神!”孟青云接过酒道。
“你的那什么什么功炼得怎么样了?”孟青云见他捣弄虎肉,撒了些作料,像是什么药粉,想起了数日前他说的成人之时,要学什么厉害的功法。
“已经初窥门径了!只可惜你的体质无法学习!”楚炎长吸一口气道。
“切!我才不稀罕呢!”
二人从小受楚惊虹调治的药水浸泡,又以各种药物易经洗髓,体质已是非凡,孟青云生来好动,加上那剑道血脉奇异,体质比之楚炎更是过之。
两人闲谈村中趣事,不多时,架上的虎肉已飘出阵阵肉香,楚炎再次撒些粉末,撕了一半扔给孟青云,两人边吃肉边喝酒,孟青云想起了小时偷酒之事,嬉道:“楚大哥,你这酒该不会又是偷楚爷爷的珍藏吧!”
楚炎淡笑,也想起往事,心中却道:“若是如今知道情由,家中的酒物哪敢乱喝!”想到这脸上愁云浮现,却显得心事重重。前几日他得知一件大事,才知他与这村中之人不一样,他的爷爷乃是一名逆天该命的修士,早年得了奇遇,得到修道行之法,恰好他身具灵根,得以修行,然而,孟青云体质虽好,身上经脉却无修士所有的灵性,非强大药物或无上功法不能使其修行,纵然真正寻道,在这修行路上所走的路也不会很远。二人关系极好,比亲兄弟犹有过之,想到这,楚炎面色凄然,修士的寿命远超出常人,百年之后,只怕再也见不到这兄弟了。
孟青云见他神色异样,拍着他肩膀道:“怎么了!楚爷爷平时比较严厉,想来叫你学的什么功法也挺累的吧!”
楚炎回神,思索片刻,道:“还行,这是一种长生之法,我教你!看你学得会不!”楚惊虹曾有言于他,不得对人说及他们是修士,更不能传人修行之法,他们本是逃避仇家,尽可能的隐藏身份。
“切!什么功法?你能学会,我还能学不会么?”
楚炎心里暗自下了决心,道:“我教你,你不可对我爷爷说你学了这功法啊?不然爷爷定要骂我!”
孟青云闻言,听出了些非同小可的味道,说道:“什么啊?这么保密,我还是不学了!要真是什么重要的家传绝学,偷学了去,我还怎么好意思见楚爷爷!”
楚炎心中暗暗感激,口中道:“你是怕学不会吧?我爷爷常说早就把你看成他的亲孙子了,只是怕你学不好才不教你!”
年轻的心最是经不起激将,孟青云道:“你能学会,我怎会学不会?你教吧!”
楚炎心中暗喜,虽然他爷爷曾说过,孟青云身体经脉不具修行的灵性,他却仍是抱着一点希望,他正色道:“你听好了!这是一种转变心中思想,以特殊吐呐为基础的入门之法!待你觉得在这大自然中有一层特殊的气息能与你的身体产生一种特别感应的时候我再教你下一层次的修炼方法!”
“特殊感应?”孟青云见楚炎神色甚是郑重,凝神细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