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七小说 > 历史军事 > 云清处山河锦绣 > 第九章 心蛊乱心

第九章 心蛊乱心(1 / 1)

“你这是去哪儿?”

“我可没让你跟着。”扶桑悠悠地上了马,景秀一把勒住马的缰绳。

“不行,我得跟着你,你一定有治这个小虫子的方法。”

“哦,你这么肯定?跟着也行,你得把面具摘了,你这样可进不了宫。”

景秀犹豫了一会,但同意了这个提议。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命,扶桑应该也无心恋战,让他知道了又何妨。

景秀摘下面具,扶桑冷笑,“果然是你,怎么?你一个清河王的侍女,不好好待在渭滨,跑到京都作甚?”

“那你一个东成王不好好待在东都跑到京都作甚?你要不来不就没这档子事了。”

“笑话本王去哪儿还要征得你的同意不成?”

“笑话,本姑娘去哪儿也不必征得你的同意。”

说着景秀一跃跳上扶桑的马,催促他快走。

“我说,你不能换一匹马吗?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反正又不是没有一起骑过,驾~”景秀在后两腿一蹬,马开始跑了起来,扶桑没有反驳,算是默许了景秀的做法。

景秀起初还以为扶桑因为良心发现,心感愧疚所以没有把她踹下马,后来才知道,他是需要一个人去帮他试药。

这人是有多无耻?景秀暗暗心想。

跟着扶桑,景秀在一阵士兵的目送中过了宫门进入皇城。一股熟悉感徒然升起,遥想四年前还是懵懂之时,她也曾在这里留下过一个梦,一梦多年,不知可否实现。

儿时年少的记忆浮现在脑中,在回忆里泛旧的城墙变得鲜艳,那些被岁月流沙漂过的青涩,逐渐一点点的堆积凝聚。桃花微风,满宫,一如往昔。

“我们是要去找太医吗?”

“闭嘴,我自有我的安排!”

“你…哼”

一路畅通,偶有几个太监宫女经过,便俯身向扶桑请安,景秀发现她们离开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俩,心想一定是扶桑平时作威作福招人嫌呢。

二人先去了太医院,里面有几位当职的太医,大都年迈,拿着个小秤在称药材。见扶桑来几位太医先放下手中的活计,向扶桑作揖行礼。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为首的一位太医问道。

扶桑把景秀向前推过去,“先看看她有什么病?”

“王爷你的手…好像不能动,要不要先给你看看?”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啊?哪来什么废话!”

“是。”提议的太医吓得连连后退,认真地替景秀把脉。“姑娘,请你把手放在这个上面。”

景秀听从太医,把手放在医枕上,随后他从药箱里拿出一枚丝绢搭在景秀的腕上,伸出二指开始把脉。

景秀紧张的大气不敢出,生怕影响了太医的手感,这可是关系到她小命的危急时刻。

“这个…”只见太医眉头一皱,景秀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忙问,“太医,我怎么了?”

“王爷,这位姑娘她…”

“有话快说!”扶桑最厌恶太医院这帮老头一天到晚支支吾吾耐人寻味的一套。

“我还有救吗?扶桑,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你这个混蛋!”

“姑娘,可不能这么说王爷,是要杀头的,有了孩子是好事,到时候母凭子贵您就是东成王妃了。”

“…啊…啊?孩子?王妃?什么玩意?我到底怎么了?”

景秀满心疑惑,她把目光投向扶桑,扶桑摆出一幅关我什么事的臭脸,对太医说,“谁要娶这种女人!”

“可是王爷,这位姑娘确实是有喜了阿!”

“什么?有喜?难道?扶…”

“走!”扶桑一把拉起被说蒙了的景秀,大步流星地冲出太医院,身后的太医叫唤着让景秀慢点,当心胎气。

扶桑暗骂一声饭桶,继续向前走,路上不断有侍卫与宫女路过,还没来得及请安,就被扶桑直接忽视,她们便只见得王爷拉着一位女子向着惠妃娘娘的堰奉宫方向去了。

“扶桑,你这是带我去哪儿?你走慢点,我跟不上!”话刚说完,扶桑一个急停,景秀没跟上节奏,直接撞上扶桑的后背。他纹丝不动,可苦了景秀的鼻子。

“到了,进去吧。”

景秀抬头,宫殿上高悬着堰奉宫的牌匾,思索着这该是哪位娘娘的宫殿。

进门,宫内仅有几株应景的盆栽和一些松柏,没有宫女来回奔走,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微风徐徐,扬起院内晾晒的布匹,满殿凄清。

这时,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女子从内走来,看着慈祥和蔼,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虽已上了年岁,面容却不差,可以料想她年轻时定是个美人。

“王爷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这位是…”

“一个丫鬟。”

“喂,我有名字的,我叫景秀,姑姑。”

“这是惠妃娘娘。”

“惠妃?民女有眼无珠唐突了娘娘。”

景秀听扶桑一说,吓得腿都软了,忙俯身行礼。她居然把惠妃看成领事宫女,景秀听爷爷说过宫里的女人个个都是狠角色,阴晴不定。看来行事得谨慎点才行。

“不打紧,起来吧,我这个样子难免惹人误会。”

出乎意料,惠妃并没有生气,反而热心地招呼景秀问她要不要尝尝她做的桂花糕。

“娘娘,本宣呢?”

“本宣?八王子本宣?”景秀嘴里塞着桂花糕,一面称赞惠妃手艺精湛一面问道。

“谁在叫我?”

寻声望去,便见树下坐一少年,清眸如水,带着与世无争的恬静。肤色白皙,似有病态,一身绿衣与草色化为一体。

可惜如同叶需要树干为载体,他的身下也有一把木制的轮椅,他的腿无法像正常人行走。

“原来你在这儿?”扶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以至于景秀被桂花糕呛到,狂咳不止。

景秀见扶桑走到本宣的面前,二人不知说了什么,然后本宣略有所悟地点点头,合上书本,借助轮椅来到景秀面前。

景秀猜这个人应该就是惠妃娘娘的儿子,她听爷爷说起过,当初庄静皇后就是因为救八王子本宣才会溺水身亡,皇上虽早已不待见皇后,到底不好与蒙伽撕破脸皮,便再也没召见过惠妃,自此惠妃母子受尽冷落与打压,八王子九岁那年不慎从假山上摔落,终身残疾,他也成了现今唯一一个没有封号与封地的皇子。

想不到扶桑居然会和他们交情深厚,他们二人怎么也算间接害死他母后的人,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把你的手伸出来。”本宣的声音很轻,传来一阵淡淡地中药味,大概是常年药不离口所落下的毛病。

“阿?”

“听王兄说你被太医诊出了喜脉,我替你把把。”

“喜脉?难道景秀…”惠妃喜上眉梢,好像是自己儿媳妇有了身孕一样,若有所指的看着扶桑。

扶桑无奈捂着额头,叹了一口气,“本宣,你快把把,不是那帮老糊涂把错了,就是这丫头平日里不检点。”

“你才不检点呢!王爷,劳烦了。”

本宣指尖轻触景秀手腕,凝神屏气开始听脉。须臾,他放下手指,问扶桑,“王兄,把你的手给我。”

本宣把了扶桑的脉后,眉头紧锁,显得整张脸愁云惨雾。

“怎么了?扶桑也怀孕了?”

本宣摇头,扶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

“王兄,你们二人的脉象都很奇怪,若不是你告诉我你们二人体内有一种虫,我定会误诊这位姑娘是喜脉。能告诉我那虫的模样吗?”

景秀歪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刚才情况危急,吓得她把什么都忘了。

“那虫身约半寸,呈白色,身上有格状条纹,头上还有一个黑点。听大鼻子说是从苗疆的一个巫师那得的。”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不记清楚怎么找应对的方法,哪像你!”扶桑不屑地说道。

景秀哼了一声,心想当时她又没被咬当然就随便看看了,要不是你她能成这样吗?

本宣思索一会儿,将脑海中关于虫的典籍搜查了一边,并没有找到关于这虫的任何信息。

“王兄,既然这虫产于苗疆,苗疆善于巫术与蛊虫,不妨我们按照这个思路来走,大约可以找到线索。你推我去房内,我那里似乎有一本介绍苗疆蛊虫的书。”

景秀被本宣说的一身冷汗,她听琼玉说过的一些灵异故事里就有关于苗疆巫蛊一说,被施蛊者非死即残,甚至生不如死。难道她也遇到这‘幸运’的事了?

进屋,屋内摆放了各种各样的医学典籍,浩如烟海,堆砌如山。估计太医院里的藏书也没有这么多,难怪他能查出连太医也查不出的怪病。只是可惜,即使他阅遍天下医术,穷其一生也无法治好自己的双腿,俗话说提壶济世,于他只是空谈罢了。他的才华被宫墙所困,墙内又有他自身的禁锢与枷锁。

“有了。王兄,你看是不是这种虫。”

景秀也凑过去看看,没错,书上画的就是咬他二人的臭虫子。

“对,果然是苗疆的蛊虫。”

“那王兄大可不必担心了,这蛊不伤人性命。”

“蛊哎,怎么会不伤人性命呢?那我不是白中了!”

“本宣,你会下蛊吗?给她一记要命的。”

“呵,王兄,恕本宣无能。”本宣将那本关于苗疆巫蛊的书重又塞回书架,见景秀一脸茫然,不相信的样子,解释道。

“苗疆巫师一般都会养蛊虫,以此来控制人心,必要时还能杀人于无形,或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中有一种蛊名曰‘心蛊’,顾名思义,此蛊有感应人心的效果。相传是一位巫师的妻子患有失忆症常常走失,巫师为了能够感应到妻子而养的一种蛊虫。此蛊虫成双成对,母虫体型大于公虫,公虫有感应母虫之效。只有被施蛊者中一人死亡,才能解除蛊术。”

“原来是这样。”听完本宣的描述,扶桑从腰中拔出佩剑指向景秀,一抹坏笑爬上嘴角,“我知道该怎么解蛊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嘛。”景秀被扶桑逼的连连后退,只怪她失算跟扶桑到了皇宫,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王爷,你一定有其他方法解蛊的,你快告诉扶桑阿。”

本宣耸肩,表示没办法。

这种时候他这态度不是要了景秀的命吗。“我看错了你,你和扶桑都是一路货色!”情急之下,景秀是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了,保命要紧。

“放心,他杀不了你的。”本宣轻声说着,带着药草独有的淡淡味道。

“你说什么?阿——”

晃神间,扶桑的剑已朝着景秀劈来,剑刃发出的寒光成线状放大,划破气流,垂直而下。

最新小说: 我!成才,草原5班签到365天,团灭老a 赵昊是哪本小说的主角 史上最懒小书生 大宋之无敌亲王 云鬓凤钗 小阁老赵昊赵守正 穿越大唐李简 赵昊赵守正 史上第一废太子周恒 曹操的痞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