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昭言依旧早起去院子里练习。次数多了,司夏便渐渐习惯了。尤其是在那日见过自家姐的功夫后,她就再也不担心姐被人抓走之类的事情了。
丫头手脚麻利地开始整理房间,一顿打扫之后,便见朝阳已经升上空,暖暖的金辉也洋洋洒洒地落到霖上。正当此时,沈昭言也完工回来了。
司夏立马放了手中的东西,去了一趟厨房便端来了早膳。饶是知晓姐与旁人不同,但看着那人风卷残云地吃饭的样子时,司夏还是担心她家姐会被噎着。
吃过饭后,司夏忽然响起那日侯府世子的宁王属意姐的事情。前几日姐回府,她便好奇想问。奈何那日姐面『色』不好,她便没敢开口,怕平白惹了姐不快。
司夏瞄了一眼沈昭言的脸『色』,正要打探一下,外边突然来了丫鬟:“大姐,老爷和雪姨娘往西院来了。”
那丫鬟完这话便退下了,座上的沈昭言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冷冽,司夏并未注意她的神『色』,只是赶忙出去迎接。一打开门,便见那二人已经到了院郑
沈相步伐匆匆,脸上略显焦急之『色』,甫一进门,便劈头盖脸地问道:“宁王殿下请旨赐婚,是钟情于你,你可知道此事?”
该如何便如何,就算丞相来了,沈昭言也是不急不缓地喝下了那被茶。片刻之后,才听得她风轻云淡地反问道:“这与丞相何干?”
“混账东西!”
等了半晌没想到竟听到了这样的回答,他本以为青玉所的话只是宁王戏言,万没想到他今日是真的要求娶这个女儿。丞相府和宁王素无往来,中间也不过多了救命之恩,怎的就到了赐婚的地步。
见丞相嚯地一下站起来,一旁的雪姨娘连忙过去扶住,劝慰着开口:“言儿怎能这样对父亲话,私定终身本就……”
“这里何时轮到你话了?”
雪姨娘话还没完,就被沈昭言冷着脸打断了。见状,她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变换起来。毕竟她打理相府这么多年,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可自从沈昭言上次归来,府里饶称呼便在时时刻刻提醒她到头来只是个姨娘。
“私定终生又如何?难道我要像沈青玉那样和侯府世子公然私会?还是在丞相和雪姨娘的眼里,堂堂宁王还比不上区区世子?”
“你!”
三个问句一个比一个犀利,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冷凝起来,老丞相匆匆过来,本就是为了验证此事。既然得证,再看沈昭言的态度,气得当下便离开了。
即便知道沈昭言对她的态度一日比一日冷淡,雪姨娘的脸上还是堆出了笑容。随后唤了丫鬟进来,她拿起一方木盒放在沈昭言面前:“言儿,这是采薇姐姐让我在你成婚之日交给你的。”
采薇,她娘的闺名。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枚质地上乘,触手温凉的紫玉。她早听她娘去世之前对丞相失望之极,转而将留给女儿的嫁妆交给了她当时极为信任的丫鬟林雪。
如今看来,也不过是错信他人。沈昭言冷冷一笑,雪姨娘拿这个来打发她,真当她痴傻不成?
“这玉虽好,但也不过七分真。我娘出身皇商之家,如何都不会给我留个赝品。”
完这话,沈昭言便将那玉丢在了桌上,并未再看一眼。一旁跟着的司夏亦是心中气恼,夫人离世的时候,她与姐都还年幼,不知那林雪没安好心,如今就更没料到她竟拿假货敷衍姐。
一听那话,雪姨娘心中一紧,沈昭言何时精通古玩了,竟如此轻松地看出那是赝品。
见对面的人看过来,雪姨娘拿起那块玉,作势惊讶道:"怎么会,我并未打开过这盒子……许是下人们收拾东西,将我与姐姐的混在一起了。"
沈昭言不答话,静静的看着她自导自演。雪姨娘被她看的心里发『毛』,忙挤出笑容,兀自打破了沉默:“圣上赐婚,实乃殊荣,定要仔细着准备。过几日让青玉陪你出去逛逛,挑些贵重物件回来,省的嫁过去让别人瞧了。”
看着雪姨娘一脸关切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当真以为她是要嫁亲生女儿了。这话换做旁人会信上几分,可换了灵魂的沈昭言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半晌之后,她才悠悠开口:“我要我的嫁妆。”
忽的听见这样一句话,雪姨娘有些怔愣。见她抬眸看着自己,她才猛然回神,笑着开口:“这是自然,你是相府的嫡女,我和老爷一定为你准备好丰厚的嫁妆的。”
这话一出,沈昭言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嘴角的笑容越发渗人。她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沉声开口:“我,我要我娘留给我的嫁妆。”
一听这话,再看那眼神凛冽,转眼就到了自己面前的人。原本镇定的雪姨娘心下顿时慌『乱』起来,沈昭言竟知道那人把嫁妆交给了她!这件事年岁已久,她一个傻了那么多年的傻子是如何知道的。想起刚才出门的丫鬟,她暗自咬牙,当年的事情肯定是被司夏那个贱蹄子偷听到了。
只是可惜,她心里已来不及后悔没早日将司夏除掉,因为沈昭言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心下大惊,被迫对上那双眼后,她强装镇定的开口:“我…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她眼中寒意更盛,手下又用上了几分劲,那生疼的力道让雪姨娘的脸『色』青紫交加,呼吸越发急促。沈昭言却不管她是何反应,冷着脸道:“若是让你和我娘主仆团聚,你是不是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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