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轻轻的退了出来,但是却没有把门合拢,虽然这位老先生恐怕只凭自己或许这一辈子都出不了这间屋子了,但是他的胸怀却是永远的都要超过任何的限制,屋外撒过来了一片阳光,照的整个屋子也开始暖洋洋的,雪老先生的脸上也露出了他的笑容。
有裴天虎自然就会有痛快的酒局,这一夜是莫白喝的最痛快的一夜,因为他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他吐了,吐了之后又喝,喝了之后又吐,或许他只是想再麻痹自己一次,为了那小云山顶的那个为他牺牲的女人!
第二日雪友亲自将他们送出了雪山部落,裴天虎则与他们来到了暮雪城虽然在长白雪山的日子不长,但是这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莫白遥望暮雪城的城门,听着往来人谈起尉迟西进成为了雪山派的派主却因为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足而自愿并入长白雪山派的奇闻,莫白只是淡淡的一笑,或许有一天他还会看到李苍雪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会是个什么摸样。
裴天虎执意要将莫白与萧雪送出西关长路之后再会暮雪城,只是因为这段路太过于的枯燥,可是莫白却摇头拒绝了,他来的时候那样的累,却也不想走的时候也那样的轻松,他只想在回味一次这西关长路上的种种情景,即便当时没有慕紫嫣,可是却有雪儿在他的身旁。
裴天虎找了最好的马车,顾了一大堆伺候的人,让他们务必要将莫白与萧雪送到那西关镇才可以回来,要不然他就要打断这些人的腿,这些人虽然拿着裴天虎的钱,却觉得这银子确是沉甸甸的,一是自然因为这银子本身就够多,竟然多到他们只出去这一次就可以十年不用劳作的程度,二来则是感到事情的重大,那并不是因为西关长路有多么的难走,只是他们都已经看出来这对青年男女在暮雪城第一大派派住裴天虎的眼中是多么的重要,恐怕他们少了一个汗毛,自己都要被这裴天虎给五马分尸,只不过他们却没有人敢拒绝这趟买卖。
莫白淡淡的一笑,他自然不会为难这些下人,应允了裴天虎的盛情,然后趁着暮雪城的第一丝照样踏出了长白雪山的山脉,这的确是一个值得让人心情开朗的早晨,整个阳光洒在西关长路上是那么的让人惬意,让莫白与萧雪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他们却没有将彼此的手扣在自己的手中,或许他们都是爱平静的人,他们只是彼此看着对方一眼就已经十分的开心了。
“喏。”萧雪坐在马车上递给莫白一样东西,那是个容器,里面哗啦啦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莫白提鼻子一闻道:“是酒,你就不怕我在喝多了吗?”
萧雪却忽然笑道:“透一透吧,要不然你一会在不舒服了,我可是不伺候你了。”
莫白朗声大笑道:“我到时希望你伺候我一辈子,只是你那日如同小妇人一样的摸样要是让你的师父堂堂的古梦真人看到定然会要了我的命。”
萧雪脸顿时一红,她自然知道莫白说的就是那日在雪山部落他喝醉的那天,他宛如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而自己却如同一个并不熟练的妻子一样的照顾他,任他胡说,任他嬉笑,任他哭泣。
“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萧雪问道。
“自然是要去伊花门,难道你不想家吗?”莫白反问道。
想起了伊花门萧雪的心头猛然的一痛,她不知道如何与师父说出五师姐慕紫嫣的事情,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古雨师叔,莫白也看出她的内心,立刻转移话题道:“我们自然是要替那小花看看甘雨姑娘如何了,也好给他传书,让他安心在紫龙宫里面修行啊,如果他得到了我的传书,也自然就知道我已经好了,那么他也会放心。”
萧雪点了点头,她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莫白的臂膀之上,只觉得这个臂膀的那么的宽阔,她宁愿就这么永远的靠下去,西关路上七天的行程,虽然看似平淡,但是莫白与萧雪却是十分的享受,这般没有争斗与勾心斗角的事情多么的让他们向往,只是他们刚刚的踏入西关镇将那群下人遣散之后,却再一次打破了他们想要的这种平静。
那夜,莫白终于可以睡在了床上,只是他忽然觉得这床是那么的不舒服,他的体内因为这样平躺着而感到了丝丝的阵痛,他坐起了身子,稍微的舒服了一些,可是这种感觉却让他大为的不详,他从床上起来,走到了窗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推开了窗子,看着天空中那一轮满月。
月亮总是能够他带来一定的沉静,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他看到这满月却是这般的心烦,忽然之间他只觉得心口处猛烈的剧痛,这剧痛竟然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痛楚,即便是莫白这等坚强的人,却也被疼的满脸大汗,但是他却是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因为他知道隔壁的萧雪也刚刚的睡下,她难得有一个安稳的睡眠,只是这种疼痛竟然让他有些无法忍受,他猛然的扬起自己的手指,用一个十分怪异的手法点中自己胸前的两个大穴,然后就噗通一下子坐到了那窗边的椅子之上,虽然他看似已经不那么痛苦,只是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面的苦楚,他已经不能在动,这种手法十分的强烈,即便人在痛苦被这样的手法点中人也不能够有任何的动作,莫白只能用这个办法来控制自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好好的却要痛苦起来呢,莫白反复的想着这个问题,却是无从释怀,忽然间他只觉得窗外黑影一闪,一个人落在了这个院落之中,他宛如狸猫一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即便如同萧雪这样的高手也根本没有任何的知觉,要不是莫白就看着窗口看着他飞进来的样子,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世间还有如此轻灵脚步的人。
那人四下的打探了一下,却忽然看到莫白正看着他,他不觉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他手中那只薄如蝉雪的刀都为之一颤,他自问自己的灵跃功已经入了化境,即便在山庄之内即便是主上要是与他比起灵跃功的话,他也会毫不畏惧,可是为何今日他才刚刚的进来就被人发现了,难怪主上千里之外将自己召回,来杀这人,看来此人果然如传言中的那般厉害!
可是他对面的莫白却是心急如焚,他即便十分的痛苦却也能够看出此人的修为是多么的厉害,而且从他手中单刀所发出来的杀气就能够察觉出来此人来到此地并非的善意,何况还是黑面罩头一身的夜行衣,他究竟是谁?为何要来暗杀自己!
那人虽然被莫白的目光看着倒退了几步,可是天生敏-感的他还是站在了原地并没有急于的退了出去,他仔细的观察着莫白,只见他坐在那窗口,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他的心里在做着反复的挣扎,难道这人竟然已经到了这般的境地,他面对敌人的到来竟然可以不发出一丝的言语,他究竟要做些什么?这人的内心在不断的挣扎,他甚至有些开始鄙视自己,自己在山庄这么多年,那一次不是做的事情都是十分的顺利,为何今日见到了这个只闻其名的年轻人竟然这般的畏首畏尾,在玲珑大陆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成名已久的人死在他的雪蝉刀下,今日为何这般的小心翼翼!
他暗咬嘴唇,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哥哥竟然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他一阵的鄙视,然后一抖手就是三道灵力的刀锋只对着那窗口前的莫白袭来,他已经暴漏了,今日就不能什么也不做就悄然的离开这里。
莫白只觉得自己的命已经不再自己的控制之内了,他根本不能够做出任何的动作,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猛然在他的窗前划过了一道残影,那人双手猛然一挥就将那本来就是试探性的刀锋给击散了,然后她对着自己的胸口连续的按了几次,又微微的一皱眉,这才又快速的点了三下,莫白只觉得胸口一清,竟然可以行动了,他嘴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有意思的笑容,道:“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您,真是太意外了。”
那人却冷哼一声道:“你个臭小子,我早就对你说过,这封穴绝手只能给对方使用,你却这般的不停,今天竟然这般的离谱竟然给自己使用了起来,难道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要不是我今日在城中发现了你,恐怕你今日就要死在这雪蝉刀下了!”
那对面的黑衣人顿时一惊,他冷眼看着对面这个救了莫白的人,人家一句话就道出了自己的来历可见此人是多么的高深,他对面的竟然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的道袍,最为有特点的就是这道姑竟然没有那拂尘,反而是拿着一对判官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