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夏初晴将手里的一包面纸砸向他。??中文 w?w?w.
男生一躲,避开了砸来的面纸,但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道:“真哭了啊?究竟是谁欺负你了?那个神经病在哪里呢?看我不揍他。”
“你来的时候他走了?”夏初晴问道。
“谁啊?我来的时候门口是站了一个男人,但不像神经病啊,西装革履,挺帅的啊。”宋衡想了想,“哦,他还让我把手机给你,说是他捡到的。”
“宋衡,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你是猪吗?”夏初晴气。
“夏小姐,我真得搞不清你们女人的心思啊,包括你!”宋衡道,“咦,难不成那个男人就是?”
“你带伞了没有?”
“带了。”
“行了,伞留下,你可以滚了。”
“夏小姐,不带这样的吧?利用完了就让我走?我正在睡觉呢,你一个电话,我二话不说就来了,多够意思。更何况,还冒着这么大的雨。”说着,宋衡还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你要是不想我把你去酒吧打架,伤了腿的事告诉宋叔叔,你就麻溜地滚。”
“我靠,那都两年前的事了!”
“两年前又怎么样,起码宋叔叔到时候会派几个保镖天天看着你!”夏初晴威胁他,瞪了他一眼。
“你你你,太不讲义气,好了,伞我丢给你,下次你再喊我……不,没有下次了!”宋衡气呼呼的。
“好走,不送。”
夏初晴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这才稍稍开心了些。
每次跟宋衡斗嘴都是挺开心的一件事,可惜斗了这么多年就是不来电。
宋衡有一个暗地里交往的女朋友,叫影儿,她也有了一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男人,叫肖莫。
只可惜,因为身份问题,宋衡跟影儿常常闹得不开心,她和肖莫也没戏了。
他们经常开玩笑说,要是再过十年,彼此还没有结婚,就凑合凑合吧。
宋衡走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夏初晴也走到了。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故意道:“真得不用我送?雨下这么大,等回去了,我看你也快成落汤鸡了。”
“不用!”夏初晴撑开伞,直接走进雨里。
“脾气比我还大,我怎么就忍得了你的。”宋衡吹了一声口哨。
夏初晴真是低估了这雨水的分量,刚走出去没有几步,鞋子和裤腿上就全湿了。
而且,风也很大,天空还不时划过一道又一道明亮的闪电。
夏初晴有点害怕,尤其是闪电的时候。
而且,晚上的天气特别冷,早知道今晚就不出来了,躲宿舍里看书也是一样的。至少,不会遇见神经病。
宋衡也钻进了车里,看着夏初晴单薄的身影走在雨中,他觉得自己很没有绅士风度。
于是,他小心翼翼开着车,开到她的身边,冒雨打开车窗:“上来吧!这里离宿舍还有好远呢!”
“别跟着我,回去继续睡你的觉去。”夏初晴拒绝道,“谢了。”
“真是,倔脾气,看你明天感冒了就有的哭了,到时候别喊我给你跑腿!”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拖出来?”
夏初晴走到他的车子旁边,一手掰着车窗,一手假装要伸进去将他拽出来。
“好好好,怕了你了,大小姐,我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谁叫我有把柄在你手里。不,我是真得很关心你。”宋衡冲夏初晴挤了挤眼,又吹了一声口哨,这才开车离开了这儿。
宋衡其实很担心夏初晴,只不过他同样也知道,夏初晴那脾气,一旦决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要是再缠着她,她恐怕真能干出将他拖出车的事来。
想到这儿,宋衡笑着摇摇头。
夏初晴看着宋衡的车消失在雨幕中,忽然,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四周是漫天的大雨,倾倒在她的四周,她一个人孤独地走在雨中,身影落寞。
路上很安静,走了很远都见不到一个人,这样的孤独和寂寞感,她体验过很多次,但头一次想哭,想嚎啕大哭。
是不是在雨中哭泣不会有人现,因为,雨水和泪水一模一样……
夏初晴真得哭了,无所顾忌、无所压抑地哭了。
在洗手间的时候她还不敢大声哭,但在这里,她可以。
已经很晚了,路上没有一个人,四周只听得到滂沱大雨落下的声音,还有轰隆隆的雷声。
她的哭泣声很快就湮没在了雷声和雨声中,头一次,她哭得这么难过,这么伤心。
她在想,是不是那二十多年她过得都太顺利了,所以,上天要送一个肖莫来折磨她。
她爱他,真得很爱,可是他不懂。
头一次,她感受到莫大的孤独感和被抛弃的无助感,慢慢的,她蹲下了身子,躲在一棵树下哭着。
这地方既没有路灯也没有亮光,只有时不时划过的闪电照亮她的脸庞。
她哭泣的时候肩膀不停颤动,她想,每次哭的时候都告诉自己,再哭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了。
可,她不知道真正的终结在哪里。
今天晚上肖莫过来,纯粹就是喝醉了,或者,纯粹是为了给她一点打击。
她以为是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名额,他却告诉她,是他跟学校负责人打了招呼的。
他凭什么可以不屑她的努力……
还有,他凭什么去查她的家底……
“混蛋,你滚走,永远别回来了,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夏初晴哭着大喊。
起初,她还撑着伞,但很快,她就将伞扔了地上,任由雨水淋湿了她的衣服。
她不在乎了,大不了明天请假。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想去辅导班学习法语的欲望,她不想学了,这样得来的名额又有什么意思。
雨水冰凉冰凉,打在她的脸上犹如刀子一样,割得她脸颊生疼生疼。
她抱进膝盖,忍不住哆嗦。
很快,雨水就打湿了她的头,湿漉漉的丝垂下来,贴在她的脸上,很狼狈。
肖莫终于没有办法再无动于衷了,他跳下车,飞快地走到她的跟前,将雨伞撑在她的头顶上,又迅给她披上自己的西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