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他又不是沈迟的心药,找他当然无用。(八)(一)(中)(文)(网) | (八).8(八)1(一)z(中)w(文).c o m
不过他承认,自己不厚道的是,昨晚上加重了他的心事。恐怕这男人昨天一晚都没有睡好,难怪脾气这么大。
“那温医生,您给想个办法吧,您是沈总的朋友。”保镖道。
这事因为比较保密,极少人知道沈迟住院了,他们更是不敢声张。
“我去看看他,你们让一下。”温致远冷睨了他们一眼。
这时,这群人才让出了一条路,温致远从车上下来后,连自己科室都没有去,就直接走到了沈迟的病房。
这还没有走到门边,就听到“哐当”一声响,是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不是说了,不要过来!”沈迟一声低吼。
温致远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又不知道是哪个医生、护士倒霉了。
果然,下一秒,一个委屈的小护士就从病房里跑了出来,吓得连工具都没有拿,飞快地跑走了,还时不时抹一把眼泪。
这个男人,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温致远推开门,清晨的朝阳正好,窗户看开着,沈迟躺在床上,脸色阴沉,薄唇轻抿。
听到脚步声,他眼皮子都没有抬,直接怒道:“让你滚听不见吗?”
“沈总脾气真不小。”温致远淡淡开口,唇角微微上扬。
温致远一向没有什么脾气的,他的温和和沈迟的暴戾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到温致远的声音,沈迟脸色更不好看:“昨晚不就让你滚了吗?我让你滚走就别回来了!”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头痛加重了,或者说,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如果是,我就放心了。”温致远一副欠揍的语气。
“你就这么盼着我不好?”
“不不,这一般来说,受了伤不吃药、不吊水、不做检查,当然会一天天恶化,我只是看看,四少你是不是铁打铜铸的,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温致远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沈迟真是被他气得不轻。
“出去。”沈迟皱眉。
“现在是八点。”温致远看了一眼腕表,“锦城来c市最早的一班车是早上五点半,你再等一个小时看看。如果等不来人,我劝你还是乖乖接受检查。”
沈迟一听“锦城”二字,神经都像是被牵动了一样,浑身血液沸腾。
“滚!”他又冲温致远吼了一声。
经过一晚,他好不容易才舒坦些,早上被温致远这么一刺激,他整个人都非常不好了。
“嗯,你就是不说我也得走了,早上还有一台手术要做。”温致远平静道。
“不是走,是滚。”沈迟冷声道。
“……”温致远嘴角一抽。
他很快就离开了病房,沈迟这男人脾气是真大。
他不由就想起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也是,脾气很大,当然,她的坏脾气也只对他一个人。
回到科室,他就换上了自己的白大褂。
这祸是自己惹的,还得他来补。
穿好白大褂后,他就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许朝暮。
许朝暮早上很早就醒了,小宝还没有醒,她就已经睡不着。
怔怔地看着窗帘的位置,她心口那个地方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加跳个不停。接到温致远电话的时候,她赶忙接了起来。
“喂,温医生。”
“朝暮,你在哪,沈总病重,情况很不好。”温致远焦急道。
“病重?”
“头部受伤严重,昨天手术不成功。伤及到脑部神经中枢,可能会失忆。”
“啊?”一刹那,许朝暮整个人都懵掉了。
温致远还在手机那头给她说着一堆的专有名词,什么脑部中枢,什么神经系统,什么脑垂体……
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几个词在跳动……
病重,不成功,失忆……
在她的印象里,沈迟虽然脾气不好,性格不好,什么都不好,但她最不希望看到他身体不适的样子……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先不说了,给他联系的专家快到了,我去接待。”温致远道。
说完,没有给许朝暮问话的时间,他就挂断了电话。
他不擅长撒谎,因而在撒谎的时候也只有说一些许朝暮听不懂的东西来糊弄她,这样才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至于许朝暮来不来,就看她还爱不爱。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都得在手术室里,他希望,等手术结束,他可以见到许朝暮。
放下手机,他就带领自己的团队往手术室走去,病人已经在等着了。
倒是沈迟茶饭不思,从昨晚开始,他就滴水未进了。
几个保镖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这水不喝,饭不进,药也不吃,检查也不做,现在连个护士都不敢进去。
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再好的身体都禁不住这么折腾。
于是,一个保镖壮着胆子就进去了。
“沈总,厨房给您做了点清粥,您趁热吃点吧。”
“谁让你们进来的?”沈迟抬头,冷睨了他一眼。
“……”保镖顿时就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不走?!”
“……”保镖再次无语,默默退下,关上病房的门。
一出来,他摇摇头:“不行,沈总那脾气,谁也劝不了。”
“也不知道那温医生劝得怎么样了,怎么还是不肯吃药。”
“温医生去做手术了,也不管沈总了。”
“那要不要给沈总的朋友打个电话?”
“不行不行,沈总说了,这事不能向外界透露。”
众人没辙,只好静静地守在病房外面。
今天天气不错,清晨的太阳渐渐变得火热起来,从东边升到了天空正中。骆氏的环境不错,四周空气十分清新,一开窗,晨风就从外面吹了进来。
慢慢的,医院里的人也多了起来,但高级病房区还是一样的安静。
这样的夏末,空气中都带了浅浅的秋天的气息。
众保镖在门外徘徊,谁也不敢进去。
护士和医生也是一个都不敢进,只要一进去都会被沈迟骂出来,他们就没有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主。
每个人都摇头,谁都不敢靠近这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