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父随即就离开了客厅,冷清的客厅里只剩下了厉北廷和他的母亲。???中文?网w?w?w?.18111z?w.
厉母走到厉北廷的身边,目光中有慈爱,但更多的是果断。
“北廷,你记住,你是要跟菲菲订婚的人了。”
抛下这一句话,厉北廷的母亲也离开了客厅。
这时,只剩下了厉北廷一个人坐在沙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厉北廷一分一秒地煎熬。
明知研究所出了事,明知她有危险,他却连客厅都出不了……
他父亲的手腕他清楚,他父亲是当年黑道上的冷面神,后来金盆洗手,才创办了自己的公司。
虽然金盆洗手了,但他父亲骨子里的那股子狠劲儿还在,他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这几年,于薇薇一家还能安然无恙,于薇薇的研究所还能继续开下去,正是因为,他自己摆明了态度,从此不再跟于薇薇往来,他的父亲才没有找于薇薇的麻烦。
他不敢拿于薇薇的身家性命和前程开玩笑……
哪怕,他们之间的爱情,越走越远,远到终有一天再也看不见,他也不会去拿于薇薇冒险。
他和他父亲之间还弥漫着一股硝烟……
此时,他的心里非常难受,难受到如有千万只蚂蚁在挠着自己的心口。
撕咬、啃噬……他的心在慢慢儿变得残缺不全。
一刻钟后,沈迟赶到了阳光研究所!
火红的太阳挂在半空中,明晃晃的阳光晃得人格外刺眼。
沈迟一踩刹车,将车停到了研究所外的停车场。他下了车,摘掉墨镜,只身往研究所大门口走去!
大门外,围着不少人,一眼望去,红红绿绿一层。
沈迟皱了皱眉头,迈开修长的双腿。
他那双如黑曜石般锐利的眸子在人群中逡巡,寻找着许朝暮的身影!
果然,他现了许朝暮!
让她站凉快点儿的地方,她就是不听!
沈迟一怒,迈开步伐,往许朝暮走去。
走过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到研究所的一块广告牌下。
他还伸出自己宽厚的手掌挡在她的头顶上,替她遮住阳光。
“沈迟……你来了……”许朝暮一颗急切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往他身边躲。
仿佛,只要他在身边,就什么事都能解决了。
很多时候,他就是她心目中的神啊,她小时候最崇拜的人。
“许朝暮,你就这么不听话,我让你往凉快的地方站着!”沈迟提高嗓音,锐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他稍稍一火,她就有点害怕。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忘了……”
“我说过的话,你有哪句是记住的?!”沈迟继续训斥。
“记得啊……”许朝暮小声嘀咕,“你说过不要心疼我们母子的啊……”
“你嘀咕什么呢?!这句话你倒记得!”沈迟被她气得半死。
“不要生我气,我会生气的。”许朝暮略略不高兴道。
“真拿你没办法。”沈迟无奈。
一边这样说着,他又一边将她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生怕她再晒到一点太阳。
她这水嫩嫩的皮肤哪里禁得住暴晒,她自己不心疼,他还心疼呢。
站稳后,有人朝他们的方向看来,目光很复杂。
毕竟,在那群人看来,刚刚许朝暮就带过一个男人来了,这会儿又带了一个男人来,真似乎不是什么正经姑娘。
那群人的目光中有鄙夷,有好奇,有嫌弃,有不屑……
但,这些目光统统都被沈迟一个冰冷如刀子般的冷睨给挡了回去!
这一记冷光扫来,四周的人都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这边。
这时,沈迟才揽过许朝暮的腰,一脸护犊子的表情。
“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我不知道。”许朝暮连连摇头,“我上楼去过了,可是上面有几个彪形大汉,很凶,他们不让我继续往前走,我就只好下来了。”
“嗯。”
“然后我……我下来的时候碰巧遇见一个朋友,他……他就上去帮忙了……”许朝暮的声音越来越低。
说到后面,声音低到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一个朋友?”沈迟蹙眉,“谁?”
许朝暮就知道他要问,她避开他的目光,嗫嚅道:“承朗……”
沈迟没有想到聂承朗还在这里,他淡淡道:“看来,我是没有必要过来了。”
许朝暮抓住他的衣角,生怕他走掉:“他只是碰巧路过这里,我没有打电话给他。”
“碰巧?还真巧。”沈迟一脸不屑。
“你不相信就算。”许朝暮甩开手,转过脸去。
她是叫他来帮忙的,不是叫他来吃醋的。
这男人,罗砚离还夸他心胸宽广,什么宽广,明明就是个小心眼!
那心眼,比针孔还小!还小!
“行了,然后呢?”沈迟道。
“什么然后,然后承朗上去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呗。”许朝暮没好气道。
“聂承朗和于薇薇呢?”
“不知道,一直没有下来。”许朝暮摇头。
沈迟心里有数了,他抓住许朝暮的胳膊,将她往广告牌下来又拽了拽。
“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许朝暮抓住他的手臂不肯松。
有沈迟在身边,她就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你进去能做什么?能打架,还是能骂人?好好呆着,别乱跑!”沈迟眸子一凛,冷声警告她。
“你!你欺负我!”许朝暮不满。
“你什么你,在这里站好了,等会出来要是看不到你,小心我回家打断你的腿!”
说完,沈迟没有回头,迈开步子就往研究所里走去!
那几个保安还在,看到沈迟来了,伸出手臂就拦下了他。
“让开!”
沈迟一声冷喝,根本没有把这几个保安放在眼里,他顺手用力一推,迈步就往大厅里走去。
果然,大厅里一片狼藉,像是遭遇了洗劫。
“不能进去……”有保安着急地过来拉沈迟。
沈迟一拳就挥了上去,打在这个保安的肩膀上,这保安疼得“嗷嗷”直叫,不敢再拦。
沈迟一进去,许朝暮哪里还站得住,她连忙也往研究所大门口跑。
外面骄阳似火,她踮起脚尖,心里很担心,连额头上的汗都顾不得擦拭。